第四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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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归染为家族败类,欠下白银数十万俩,屡次进出青楼、赌场等地,经族会讨论,于今日即刻问斩!”黄立秀笑着朗诵道。 宣告如重物沉淀于心,牧薪尘彻底呆住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回过神来,牧薪尘徒然朝擂台外狂奔,往他父亲所在的高台而去。 然而,就在右腿即将迈出擂台边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将他按倒在地。 “你就好好看着吧。”陈子庸皱着眉头,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了牧薪尘。 “放开我!”牧薪尘奋力挣扎,那只手却像是山峦般沉重,纵使他费尽全能亦是难以挣脱。 “看好了!牧薪尘,这就是你那毫无品德的父亲。” 陈剑虹用剑锋抵着牧归染的头颅,对着擂台中的牧薪尘狂笑道。 脑内一片空白,牧薪尘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愿望明明已经如此渺小了。 他连想夺回家产的想法都没有,只想和父亲离群而居,难道这都不够吗? 这些年,家中无水,他们就在小屋旁采出一片小池塘。 屋顶挡不了雨,就用路边刨来的土补上。 吃不上饭,他们就以林里的小动物为食,牧薪尘还因此受了伤。 甚至陈书每次前来,他都要将牧薪尘打到昏厥才肯离去,这些他都扛下了。 隐忍那么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脱离陈家,仅此而已。 “住手!你们快住手……”牧薪尘怒极而泣,声音也渐渐萎靡下来:“住手……求你们了。” 见到这样一幕,高台上的诸位族老不仅没有怜悯,反而愈发欣喜。 黄立秀更是笑出了声,内心暗道:“没错,就是这样,继续悲伤吧!我的小薪尘。” 接着,她朝擂台处比了个手势,示意陈子庸放开牧薪尘。 虽说诧异,但陈子庸还是松开了手,不再束缚牧薪尘的行动。 牧薪尘恢复自由,也不顾其他琐碎之事,跃下擂台便向族老们所在的高台奔去。 “掐准时机,在他上台的一瞬间下手。”黄立秀对陈剑虹提点道。 陈剑虹握紧手里刑斧,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此时已近正午,灼热的阳光笼罩整座广场,牧薪尘也因此流下了汗水。 他拔腿狂奔,试图在父亲被处刑前赶到高台上。 虽然上了高台也不能改变什么,但他就是想要上去。 好不容易踏上高台,牧薪尘刚想缓一口气,却见那陈剑虹咧嘴一笑,斧头也随之落下,斩向了牧归染的颈部。 这一瞬,牧薪尘感觉自己被冻住了,一时间都动弹不得,连思绪也一并凝滞了起来。 极致的悲伤,往往不存在痛苦的表象,他只是默不作声,身体略微僵硬,看上去像极了虚弱的伤者。 斧头并没有一次性将牧归染的头部给斩断,而是卡在了中间,仅仅停留片响,陈剑虹便再次发力,将牧归染的头颅彻底分离。 “爹……”牧薪尘颤颤悠悠的迈步,步伐十分晃荡,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斑驳的布衣轻轻飘荡。 可叹家中无积蓄,一布一棉皆由父,牧薪尘身上的这件衣裳亦是出自牧归染之手。 想到这里,牧薪尘愈发悲痛,如今他父亲已死,头颅的双瞳好似在怒瞪他。 恍惚间,牧薪尘宛若听见父亲的责备。 “若不是你,老子早就自刎了,全都是为了你才落的如此下场!” 事实如此,牧归染曾有意要自尽,但被牧薪尘阻拦。 那件事过后,牧薪尘一直都有所疑虑,心想会不会是他错了,应当放纵父亲死去,起码稳稳当当的,不用受人羞辱。 怀疑的种子被深埋内心,终是在牧归染死后爆发了开来。 陈家如此卑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们父子离开。 洞悉此事,牧薪尘痛感自责,若是早知道陈家是这种做法,他就该让父亲自行了断,至少不用落个带罪尸首。 牧薪尘跪倒在地,双手缓缓抱起父亲的尸首,他表情淡漠,眼瞳里亦失去了光彩。 “怎么还没有来?”黄立秀略微担忧。 陈彩璇连忙安抚:“就快了,这应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话虽这么说,但她也有些担心,都说物极必反,悲伤的极致未必不会反弹,若是如此,那他们的计划可就没法达成了。 环顾四周,牧薪尘有一股想杀掉在场族老的冲动,但仅有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致使他没有贸然行动。 气氛凝滞了几分钟,几名族老也没有说话,皆屏气凝神的望着牧薪尘,他本人则是低头不语,扶着牧归染的尸首黯然神伤。
“他残余的根骨怎么还没有显现出来。”黄立秀担心道。 “再等等。”陈彩璇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牧薪尘,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又是数分钟过去,罪人已斩,擂台赛却没有开始的迹象。 时间就像是被暂停了,族老们也神神叨叨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导致子弟们都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开始啊!” “尽快继续吧,我们都想看看子庸大人的风采。” 陈子庸在陈家子弟眼里就是个活着的传说,陈家大部分的子弟出生无根骨,少数拥有的也只是低阶黄级根骨,终生进展很有限。 然而陈子庸却是一名拥有地阶根骨的天骄,是凌海城数十年来出的唯一一个地阶。 当然,这都要得益于牧薪尘的根骨,才让陈子庸有了如此傲然的天资。 但陈家不满于此,于是便以陈彩璇的提议布下大局,要利用牧家父子多年感情逼出牧薪尘剩余的根骨。 这也是他们不杀牧归染的原因,如果说是为了牧家以后血脉的话,陈家只需牧薪尘作为苗子就够了,但若要用秘法完全移植,还需要让其受到极大的悲痛。 牧归染的死亡就担当触发的那道引子,陈家以各种外在手段逼迫,引导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今日,便是收割之时,事情却似乎不太顺利,牧薪尘的残余根骨并没有显现出来,让出谋划策的陈彩璇很是慌张,冷汗都流了下来。 望着牧薪尘,陈彩璇皱起了眉头:“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够伤心吗?” 难道那本破书上写的是假的? 忆起曾经,她在流浪商人的手里淘到一本破旧的古籍,是用于记载‘皿众教’法门的书籍,情绪让根骨显现的办法就是书上所写,甚至陈家都是凭此书谋夺牧家根基的。 “不可能,上面那么多法门都能成,唯独这道法门失效是不合理的。”陈彩璇沉吟道。 黄立秀面色阴沉,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若是半个时辰内,他还未有变动,就将其押进牢房,并寻平民女子续上牧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