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目标

    日向家族的动向，也落入了不少木叶村中的有心人眼中。

    甚少关心木叶村内大势的豪门忍族，这次是要搞个大新闻？

    还是说见势不妙，想要从木叶村这条眼看着不怎么行的“大船”上跳下来，抱住古杉家族的大腿？

    严格来说，日向家族能有今天的地位，靠得就是善于站队的“传统艺能”。战国时代，千手和宇智波两族鏖战数百年，死伤惨重，实力逊色一筹的日向左右逢源，很少遭遇太大的打击。

    待木叶村建立之后，日向也不是第一时间响应，而是待其它中小忍族差不多投靠后，才谈好条件，“不情不愿”地加入。

    站在日向族长的立场来看，也不得不考虑更多。

    如果不想着争夺火影的位置，在木叶村中独霸天下，或者成为古杉这等在忍者和世俗都吃得开的庞然大物，控制风险，远比投机取巧更加重要。

    即便真的“押宝”成功，又或者族中出了一两个绝顶天才，又能怎么样？

    已经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大忍族了，更进一步？

    难道还能升天？

    这就跟位列宰执，加封万户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差不多，不能说进无可进，只是风险太大，不值得将整个家族赔进去罢了。

    与其考虑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还不如将心思放在宗家与分家的矛盾，或者解决咒印·笼中鸟的弊端上来。

    如何适应将来的忍界格局，继续让日向族人安稳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秉持着如此心态的日向日足，被在任火影·纲手召见了两次，与几位顾问长老也深谈过几次，没什么结果。

    那些人，对日向家族现在遇到的问题，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古杉少督的口头承诺，明显比火影及其爪牙要靠谱多了。

    家大业大的古杉家族要脸，古杉卜水过往的信誉，也经得起考验，反而是忍者这个职业，确实不值得信任。漩涡和宇智波两族的下场，让日向日足压根不敢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木叶村身上。

    『都不自信了啊！手中无钱，营中无兵，心里没底。前几代火影，哪里会关心这等事？』

    虽然还没和那位“忍界之暗”提起过，火影五代目·纲手和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两位长老的态度，倒是挺和善的，如奈良鹿久这样的后辈，更是姿态放得很低。

    屡经打击，实力大损的木叶村，已经没法像对待宇智波家族那样，强硬地打击日向一族了。

    『诸事不顺，人心散乱。』

    这是日向日足真切的感受，如果不是纲手上位之后，处置得当，长袖善舞，靠着千手末裔的身份，勉力支持，恐怕木叶村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这个时候的木叶村，真实战力不见得比原本时间线上要弱，但综合实力明显要差一截，再加上有古杉家族这个庞然大物在侧，更加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忍者的黄金年代，过去了么？』

    一念至此，日向日足的内心也五味杂陈，就连这一方世界都被称作忍界，由此可见，忍者这个传袭自忍宗，和传说中的六道仙人都扯上关系的特殊群体，到底有多么特殊的地位。

    以忍术为代表的超凡力量，依然不会衰落，但忍者这个职业，以及忍者村的地位，不像以前那么稳固了。

    对于和古杉家族加强合作，甚至不惜联姻的事，日向日足一点都不后悔。

    自木叶村建立，也才六十年，日向日足小时候，也时常听到家中长辈提及战国时代的故事。

    一村一国的秩序，虽然还算稳固，到底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传承千年的家族，怎么可能将自己完全绑在忍者村这个“年轻”的组织身上？

    『虽然有违一直以来的认知，但……身为一族之长，有些事，不得不做啊。』

    回到书房，挥退侍奉的手下，日向日足处理了一下庶务，心里有所郁结，于是放下手里的事，信步走了出去，穿过幽静的回廊，就看到了正在自家院落练习柔拳的长女雏田和次女花火，以及被请来当做教习和陪练的日向宁次。

    走近之后，两个女儿停下手里的动作，日向宁次也口称“族长大人”，恭敬地行礼。

    长女雏田的发色为蓝，次女深蓝近黑，日向宁次则是一头纯黑色长发。

    毕业之前，日向雏田都是一头干练的短发，后来开始注意打理秀发，如今已经是飘逸的过肩长直发，显出了不少妙龄少女的美艳。

    “父亲……”

    “嗯？”

    以前的日向雏田，过于害羞懦弱，不要说和父亲争辩，连正常说话都有些困难，现在倒是有点模样了。

    “有事？”

    “这几天，有很多人上门拜访，我想去前厅，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那是下人和仆役做的事，你……还是专心修行，不要拖了同伴的后腿。”

    “是。”

    原本想要辩解几句，偷瞄了几眼日向日足古板的脸，日向雏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往日日向日足的形象，并不是十分亲和，这个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言语，在三个小孩子身上扫视了一遍，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离开了。

    见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日向雏田才长舒了一口气。

    “继续练习吧。”

    花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日向宁次若有所悟地看了几眼组长大人消失的方向。

    『看似严厉疏离，其实……还是将雏田视作宗家大小姐么？』

    至少现在看来，日向日足对长女的真实态度，并不是那么漠不关心。

    日向这样奇葩的忍族，有咒印·笼中鸟掌握着分家族人的生死，宗家族长可以一言而决生死，其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家族的看法。

    更多的不好多说，至少木叶村内的下忍小队和新晋的中忍，大多和以前什么区别。不过，观一叶而知秋，像日向宁次这样的聪明人，多多少少也体会到了村子在渐渐发生变化。

    原本和世俗泾渭分明的界限，如今变得模糊了，村子里的很多事物，都在模仿离得不远的新宿镇。

    木叶村内，忍者特有的“符号”，不如以前那么明显了。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不深入基层，仔细观察，是不怎么体会得到的。

    更加隐晦的，是人心的变化。

    日向宁次就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两个队友，洛克李和天天，日常关心的话题，来自村外的越来越多了。

    这是好事吗？

    也许吧。

    至少，日向族长现在的改变，对许多同胞来说，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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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高气爽的时节，古杉卜水携带妻女来到了新宿镇，到了时间后，接受了日向日足的邀请，参加了宗家三女的满月宴。

    表面上的客气不用赘述，双方都没聊太过深入的话题，只是做了点场面活，让外人看的。

    看不清东西的两个小孩子，由家长代为交换见面贺礼。

    稍后，古杉一家入住了木叶村内的明神馆。

    首次见到小弟弟的四个jiejie十分高兴，围着不知所措的小家伙，时不时伸手捏一捏白嫩的脸颊肌肤。

    “不是红头发，而且，这么黑……”

    小柊好奇地抚摸着弟弟的脑门，装作探究的表情，对母亲撒娇道，

    “是不是小镜和小司的出生，把染头发的颜料用光了？”

    “说什么傻话。”

    红叶佯装生气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脑勺，

    “要用光，也是你浪费太多了，你看两个meimei都没分到一点。”

    “嘿嘿……”

    黑头发也好，更像父亲，小柊也不是真的对发色有什么执着，

    “我们出生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看着好小啊，还没我的小臂长。”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嘛……”

    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红叶回应道，

    “你出生的时候，已经很重了，倒是两个meimei很小很小。”

    小镜和小司能够平安无事，古杉卜水也是费了不少工夫。

    在旁人的关注中，香磷托着弟弟，举过头顶，好奇地打量了一会，不由得问到：

    “居然是浅紫色瞳孔，咱们家有这样的吗？”

    正在整理小儿子的软榻的古杉卜水闻言，笑着答道，

    “这应该是光线通过晶状体散射的结果，另外，和受到变异查克拉影响，也不无关系。”

    “变异？”

    “自然能量，仙术查克拉什么的。”

    “诶？”

    几个meimei还理解不深，香磷倒是很惊讶地追问道，

    “父亲已经强到这个地步，间接影响孩子了？”

    “比你想象中还要强。他将来说不定会觉醒什么稀奇古怪的血继限界，或者瞳术之类的……”

    写轮眼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轮回眼“本土化”的产物，日向一族的白眼，和大筒木一族的原生白眼，也有很大的不同了。

    香磷不由得赞叹不已。

    倒不是羡慕什么血继限界，天生自带体能治愈和神乐心眼秘术的漩涡秘术，不见得就比什么血继差了。

    “没有血继限界，也能生出带有血继潜力的孩子啊？”

    “你以为，第一个血继是怎么出现的？”

    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对父亲依然很尊敬，但不像以前那样谨小慎微了。

    若有所悟地点头，香磷不好意思地将弟弟放下。

    “也对，兰丸的血继限界就挺奇怪的，还有白和他的母亲……”

    “不止，水影五代目·照美冥，她的熔遁和沸遁双重血继，可不是生来就有。还有岩隐村的血继淘汰劣化的产物，都不简单。”

    将琐事做完，古杉卜水接过孩子，将其放在绵软的床榻上，在玩完了一天也累了，小孩子的精力没那么旺盛，躺下没一分钟就快要睡着了。

    “好久没见了，就不说那些麻烦事了，一家人好好聚一聚，下次见面，就得等到年底了。”

    香磷还好，在外多年，差不多习惯了，年纪还小的小柊，小镜和小司的自立能力没那么强，时不时想家是难免的，要不是jiejie在木叶村，经常能见到，心态恐怕不会这么稳定。

    安顿好之后，一家人吃了顿晚餐，泡了会温泉，舒爽地赏月，古杉卜水就着梅子酒，看着香磷和三个meimei和母亲红叶说着悄悄话。

    『安逸的生活，应该还有两三年吧。』

    只有古杉卜水看得到的所在，大筒木辉夜清冷的目光，注视着一家人的团聚。

    “身为长生的大筒木族人，享受这样美好时日的其实不多。”

    如论年龄，古杉卜水奔三了，红叶已经不年轻，长女香磷，也到了知慕少艾，有小秘密的年纪了。

    “知道当年羽衣和羽村将我封印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生气、愤怒、伤心，唯独没有仇怨。两个家伙，以身合道，近乎死亡，只留下一缕残存一直，顺着查克拉转世暂存，实在是让人感到悲哀……”

    “因为忍界的土着，而对家人出手，让你感到难堪？”

    “这不正说明我这个母亲不称职么？没有将它们教好……”

    哪有因为长辈苛待蓄养的牲畜而下狠手的儿子？

    大筒木族人和忍界土着之间的差距，可比前世的人类和大猩猩之间要大多了，母子之间的矛盾，轻易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证明母子双方其实都不合格。

    “他们……是第一次当儿子，我也是首次做母亲，当家长这种事，其实挺为难的，尤其对长生种来说。相比之下，你处理得要好多了……”

    “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呐。”

    古杉卜水心中暗笑，

    “那我准备出手，对付月球上的那位，你怎么看？”

    “要杀死他？”

    “不至于，先试试手，确定谁主谁次，然后再考虑其他。本质上，他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对付其它不怀好意的大筒木族人，是应该的。”

    大筒木舍人，忍界最后一个土生土长的，血统纯正的大筒木族人，羽村的后代，看守封印的守门人，如今也差不多要和他聊聊关于忍界的未来了。

    这样的安排，大筒木辉夜也没有意见。

    “水之国那个隐藏起来的家伙，太谨慎了，连番动荡，两个水影受了伤，高手凋零，他也没出手。希望月球上的动荡，能让他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