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秦元与孟武交手(五)
两个皂隶相互看了一眼,道:“检查过,所有证物拿走之前都要核对清楚,拿回来的时候也要核对清楚。” “那这把刀子你们当时仔细查看过了?” “是的。” “拿出去之前,刀刃有没有卷曲或者豁口?” 两个皂隶又相互看了一眼,道:“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卷曲和豁口啊。” 秦元点点头,那就是说,这凶器刀子初查没有问题。可其中的矛盾又如何解释?问题出在哪里呢? 下一个问题,是要找核实尸体的情况。 他们没有去找仵作,因为仵作在大堂上已经说得很清楚,那尸体的切口大都是在坚硬的大骨上,是生生砍断的,要是这样,那刀口就肯定会卷曲或者豁口。可是没有,问题出在哪里? 他需要找别人核实仵作的说法。 他来到了捕快班房。捕头徐看见他进来,赶紧上前施礼。 秦元问:“白氏杀侄儿案,当时勘验碎尸的人,除了仵作,还有谁在场?” “我和几个捕快都在。太残忍了……” “你仔细看了那尸体的断口了吗?” “那到没有,仵作看了,我就在旁边,但是没有上去仔细看,都被烧烂了,很恶心的。” 秦元心中一动,这个细节在尸格里没有体现,大堂上也没有问过。那杀人的白氏的口供也没有说过。问:“尸块被烧过?” “是啊,很恶心的。” “他们几个呢?” “他们站得更远,都觉得恶心。没有过来,就是我在仵作身边。” “那手脚是从什么地方砍断的?” “就是从这里……”捕头徐指着自己的肩膀。还有大腿根部,以及脖子。 “具体是什么部位?关节还是骨头?”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我没有细看。” “尸块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勘验完了之后。就交给他们家人了,应该是埋了吧,具体不清楚。” 秦元思索了片刻,这个案子只怕得开棺验尸了。一来是实际看一下尸体的断口究竟是不是在骨头上,二来确定尸体是否被焚烧过,要补充这方面的证据。第三个目的,则是实地看看案发现场,有个直观的印象。于是,秦元问:“准备一下。开棺验尸,剩下你去搞定。” 这捕头徐是老衙门捕快了,以前办案也有过开棺验尸的经历,所以知道得很清楚秦元的风格,道:“既然是命案,衙门可以直接决定是否开棺验尸。只需要通知其家人和村正在场就行了。” “那去案发的赵庄村,大概有多远?” “不算太远,骑马的话,午时之前能赶回来。” “那好。你马上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动身前往。” 捕头徐答应了,去准备马匹,同时通知上官郁。 秦元却签押房跟秦元说一下自己的打算。他路过吴雄的签押房时。顺便把吴雄也交上了,只有带着吴雄,秦元才觉得比较顺手。 “大人。那几个证人都翻供了?” “嗯,你不是在旁边吗?” 吴雄点头道:“这案子果然有疑点啊。还是大人厉害,这不。重审之后,便完全不一样了。那这个案子究竟是不是这白氏干得呢?” 秦元和吴雄来到衙门口的时候,捕头徐已经等在那里,牵着几匹官马,带着几个捕快和两个仵作。 “大人,上官姑娘不在。” 秦元点点头,恩,那走吧。 上马之后,直奔赵庄村。 到了赵庄村,找来了村正,说明了来意。 这村正性罗,知道秦元是县令,对他是着实巴结,听了秦元的吩咐,忙不迭的叫人把死者的爷爷叫来作见证,因为死者的母亲黄氏还没有回到村子。又另外叫了几个青壮来帮忙掘墓。 由死者爷爷带着来到了掩埋尸块的地方。当时尸块都找齐之后,衙门勘验完,交给了他们家人,便买了一口小棺材,埋在了村外的坟地里。 到了地头,仵作开始掘墓。把棺材抬了出来,放在一旁,撬开棺材钉,打开了棺材。一股刺鼻的恶臭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捏住了鼻子,包括秦元。 仵作问要不要将尸块取出来,秦元摇头说不用。捏着鼻子走上前,附身察看。这些尸块都已经高度**,棺材底满是漆黑的尸水,尸块大半浸泡在尸水里。 因为凶手是把尸体脱光了之后,把衣服裤子扔进来河里,对**的尸体进行分尸的。安葬时候时候,家人也只是把尸块放在棺材里,没有进行缝合和穿衣,所以基本保持着原样。秦元主要察看断口。其实不用细看,就已经能明确地看出来,那仵作说的没错,尸体的断口的确是在骨头上,而不是在关节处,手臂和大腿都是这样,也就是说,要砍断四根坚硬的大骨,而那菜刀居然没有丝毫的卷曲或者豁口。这的确让人生疑。 难道这妇人家里切菜的菜刀,居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秦元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仔细察看还没有溶解的尸块,发现果然有明显的烧灼的痕迹。 秦元问那上次负责验尸的仵作:“这尸块被烧过,你怎么没有写上去?” 仵作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烧得不是很明显,小的就没有写。” “再不明显也必须如实记录!这可能会是一条重要的破案线索,明白吗?”秦元真的有些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很多。 “是是!小的记住了。” “死者是否是被烧死然后分尸的?” “这个不是,小的已经察看过尸体的喉咙,并没有草灰。所以应该是死后才分尸。” 秦元让捕头徐折了一根树枝给自己,拿着轻轻拨动那头颅。露出头颅的后枕部。因为白氏说的是推倒了小孩,小孩的后脑正好撞在石头上。所以死了。既然能导致死者当场死亡,那这个伤势应该是很严重的。 他仔细察看那头颅,根本没有任何骨折痕迹,不仅是后脑,整个头颅都没有外伤痕迹。 秦元又问那个仵作:“你验尸的时候,是否发现死者头部有外伤?” “没有外伤。”仵作很肯定地说。 “那死者是怎么死的?” “小的觉得,应该是用刀子割断了喉咙死的。因为死者头部被砍断了。” 秦元捏着鼻子附身下去,细看断口,突然。他眼睛一亮,死者脖颈部分已经差不多腐烂完了,露出了里面的白骨,他盯着那白骨,那应该是甲状软骨骨折了! 秦元大学本科的时候学过,后来当律师,又办理过不少的故意杀人案,其中就有好几件用掐脖子至人死亡的案件,卷宗里面有尸体解剖的详细照片。他记得那上面的甲状软骨骨折,就是眼前的这个样子!而这正是掐死的最常见的特征! 死者难道是被掐死的? 秦元将那仵作叫了过来,指着那骨折的甲状软骨,道:“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仔细一看。不由得脸上变色,道:“这个,是喉骨骨折了啊。要是这样,就可能是掐死的。” 秦元问:“你验尸的时候没有发现?” “这个没有。因为我没有剖开喉咙来察看啊。” 秦元明白了,古代验尸。只是检验尸体的表面情况,一般不会对尸体进行解剖。这一点可以从古代法医学专著宋慈的里没有尸体解剖的内容便可以证明。现在,这个仵作也这么说,便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发现很重要,证明案犯白氏所说的推倒死者受伤而死是在说谎。而死者是被掐死的。掐死只可能是故意犯罪,不存在过失的问题。 秦元最后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块,准备让仵作把棺材重新钉好安葬,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根露出尸水水面的稻草上! 稻草?棺材里怎么会有稻草? 先前他之所以没有看见,是因为这根稻草是淹没在了尸水里,而他刚才拨动头颅,碰到了,所以冒了出来。 秦元没有直接去翻动那东西,他吩咐仵作把棺材里的尸水舀出来,要小心不能碰到那稻草。仵作用水瓢把尸水大部分都舀了出来,露出了下面的尸骨。 秦元仔细一看,发现那稻草是从死者的被砍断成两节的躯干的下部,也就是骨盆伸出来的。只有一小节在外面。 他让负责填写开棺验尸情况的县丞记录下了这一发现,并绘制了图样,提取了这根稻草。然后再次检查棺材里面,没有别的发现,这才问捕头徐:“你们发现死者屁股这一部分的地方是在哪里?” “在村外的一处草丛里。” 秦元吩咐仵作将棺材重新钉好下葬,恢复原样,然后对捕头徐道:“带我去看看发现尸块臀部的地方!” 跟着捕头徐他们来到了村外野地里,捕头徐指着一处杂草丛生的所在,道:“喏,就是这样了。” 秦元仔细看了看,青草幽幽,并没有任何稻草的踪迹。再看四周,是一片斜坡,除了灌木杂草,并没有稻田,而且,这里远离小路,是个荒坡,就算有人挑着稻草从小路走过,那稻草也不太可能掉到这里来。 难道是大风吹来的?不对,那稻草是从骨盆里伸展出来的,这就更加奇怪了,要说一根稻草随风而来,却跟箭杆似的插入了切断的盆腔里,那这个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最有可能的是,这块尸骨,很可能曾经被放在稻草堆里!而哪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分尸的现场! 分尸,必须是在隐蔽的地方,不能让人看见,同时,凶手还对尸块进行了焚烧,要是在野外,难保不被人看见,最好是在室内。两者加在一起,秦元开始感觉得自己有了方向了。 秦元立即对里正道:“带我去白氏的家!” 白氏的家距离死者母亲的家很近。因为两家是亲戚。路上,秦元询问了村正。得知白氏的丈夫常年跟着一个商人在外地跑买卖,很少回来。而他们还没有孩子。因此,家里就只有白氏一个人。不过这白氏虽然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却是很守妇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甚么绯闻。 到了近前,秦元问:“黄氏所说的看见白氏跟人私通的地方在哪里?” 捕头徐指了**离两家的房子大概百余步的一处洼地:“她说的就是在那里上司大人,非诚勿扰!。” 秦元看了看,果然有几棵树木,而且相对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人家。秦元问:“既然这个白氏是单独一个人在家里,要私通,怎么不接到家里来?反而要在野外呢?搞得被人撞见。” 捕头徐道:“这个我们也问了,那白氏是矢口否认这件事情,黄氏说可能是因为两家挨得很近,而黄氏家孩子也经常去她家玩,她害怕被撞破吧。” “嗯……”秦元点点头,这个说法倒也有理,不过。相比外面,在家里还是要安全很多,要是怕人打扰,可以把房门从外面锁上。再翻窗进入。诸如此类的办法很多啊。 秦元来到了屋子前,看了看,房门锁着的。还贴了封条,便问里正:“白氏不是有丈夫吗?他还没有回来?” 里正道:“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没有办法带信去给他。他应该还不知道白氏杀人的事情。” 秦元问道:“村里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里正道:“大家都觉得白氏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她很守妇道的。心里也很善良。要说她杀人然后支解尸体,这个,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太相信。” “村里人对她的印象看来还不错了?”秦元眼前浮现出那个戴着沉重枷锁跪在大堂上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妇。 “是啊,都觉得她挺好的,不太相信她会跟人私通。而且,本村的风气很正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私通这样的事情。” 秦元没有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吩咐里正等人在远处等待,屋前就只有他和捕头徐、仵作三个人。他让捕头徐把封住的大门打开,并没有马上进去。他看过案件的现场勘察绘图,但是没有眼前实物那么直观,那是平面图,所以一时还不能跟眼前看见的情况相吻合。 捕头徐很善于察言观色,马上上前介绍当时的现场勘察的情况:“房屋没有什么奇特的,厨房的地上很干净,根据白氏所说,杀人的现场在厨房,她就是在那里推倒她侄儿摔死的,然后她在厨房进行了分尸。可是我们来勘察的时候,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发现了一把菜刀,是在厨房外面的小水塘里找到的,是根据白氏交代之后找到的。上面有血迹。” 秦元心中一动,如果真的是按照白氏所供述的地方找到了菜刀,而这把菜刀又证明就是分尸的凶器,那就属于“先供后证”,也就是根据口供找到了尸体、凶器等等物证,那证明力就非常的强,是决定性的证据。但是,麻烦的是,这把菜刀现在跟尸检情况有不可解释的矛盾。菜刀的刀刃在砍断那么多根骨头之后,居然没有半点卷曲和豁口。这个重大的疑点不能排出的话,有无法证明这把菜刀就是分尸的凶器。 当然,要是在现代社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提取菜刀上的血迹进行dna鉴定,如果证明是死者的,便可作为证据使用了。可惜现在是明朝。 他来到了厨房,农村的厨房都很大,灶台上有好几口锅。地上是青砖铺着的,非常的干净,而且这种干净很象是用清水冲刷过的一样。他蹲下身,仔细察看地上的青砖的缝隙,希望能找到血迹或者碎rou什么。可是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元抱着双肩,瞧着地上思索,要是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这个案子在重要证人都翻案之后,按照现有的证据恐怕就不好定案! 他不死心,目光继续在现场搜索。 他蹲下身观察。终于,他发现了墙角的大水缸后面有一个小窟窿。是通向外面的。他赶紧出了厨房后门,在相应的位置。却没有发现有排水沟。他便对捕头徐道:“挖开这里!” 捕头徐赶紧找来了一把锄头,挖开了秦元指示的地方的泥土,很快,就听到锄头当的一声,撞在了什么硬东西上。赶紧刨开泥土,便看见下面一块青石板。把青石板揭开,下面是一条排水沟,很臭。 秦元让捕头徐沿着排水沟,把所有的青石板都揭开。他则顺着排水沟检查。 排水沟里有多种的杂物,大多是一些青菜碎叶,还有米饭啥的。他都取了出来,放在一块青石板上。慢慢地察看。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见了一小堆的垃圾里,有一块小小的碎骨! 他拿起这碎骨观瞧,可是看不出这到底是人的骨头还是什么猪羊动物的骨头。 他把骨头放在了一边,又接着找。接下来,他又发现了好几块碎骨,都非常的小,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骨头。 可惜。要在是现在,经过法医鉴定,是可以搞清楚这些骨头究竟是不是人的骨头。以及是不是死者的骨头。可是这是明朝。 除了碎骨之外,他还找到了一些头发。但是在缺乏现代法医鉴定手段的古代。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排水沟连接的尽头,就是发现菜刀的那个小水塘。在距离白氏的屋子不远的一个低洼处。在出水口附近,也发现了一些头发还有几块碎骨。 发现和提取碎骨和头发的经过,他让仵作制作了勘察笔录,并绘制了发现地点的现场图。 检查完现场之后,秦元绕到了厨房后面察看,他到了后面,立即就发现了一堆稻草! 这里有稻草,不过,进村沿途看见了很多农户家的房前屋后都有稻草。所以,不能把白氏家的稻草跟尸体尸块上面发现的稻草必然地联系起来,还需要寻找进一步的重要证据。 稻草放在这里做什么?稻草又能做什么? 秦元向站在远处的里正招了招手。里正赶紧跑了过来,哈着腰望着他。 秦元指着那一堆屋后的稻草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里正看了一眼,陪着笑说:“是用来引火、烧火的。” “引火、烧火?” “是啊,我们这都是稻田,每年收了稻子,这稻秆就没有用了,便晒干了用来在灶台生火、烧火。” 秦元听了,不由眼睛一亮——灶台?! 他不动声色点点头,挥挥手,示意里正可以走了。 等里正走了之后,秦元也进了厨房,他来到灶台前,蹲下身,逐一查看了几个灶台口。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些灰烬,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稻草!但是,灶台前面的地上,却没有一根稻草!很可能是被人清理过了。 秦元吩咐捕头徐把几口锅都抬起来,放在一边。然后,逐一检查灶台里面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他便亲自伸手进去慢慢地摸索,把里面发现的异物都取出来察看。 当他在最大的一个灶台的灰烬里摸索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灰烬里有一个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立即,他的眼睛亮了! 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若无其事地把那东西又扔进了灶台里。接着又往下一个灶台摸索。 等到他把所有的灶台都全部摸索一遍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吩咐捕头徐把锅子都放了回去。 见到他双手被灶台里的锅底灰弄得漆黑,仵作赶紧的打了一盆水给他洗手。 秦元洗好手从正门出来,里正忙道:“大人还要去什么地方勘察吗?” 秦元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只是顺带看看的,准备回去了。” “大人查案辛苦了,又是第一次到我们村来,小的已经准备了薄酒,想请大人赏光。” 秦元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里正也就是村长,是县衙最基层的干部,跟他们搞好关系,也方便办公,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古代现代都一样。干什么都讲关系,既使是公事。有关系就好办事。下级需要上级的关系,其实上级也需要跟下级搞好关系。方便政令畅通。所以,村正请客吃饭,只要没有什么别的什么事由,这个脸面还是要给的。 来到里正家,在门口站在一个人,是个胖子,满面春风躬身而立。望着前呼后拥的秦元施礼。 双方见礼之后往里走,这里正的家宅院很大,房舍不少。还有丫鬟仆从,看样子家境很好。酒宴设了两桌,捕头徐他们被安排在了另一桌。 秦元在里正的引领下,来到正堂,这里已经摆下了一大桌的山珍海味。秦元自然被安排坐在了主位,两边是胡不为跟里正作陪,其他的乡绅坐在下首。 里正介绍了这位胡不为,说他祖上便是富豪,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家财万贯,他有心造福当地百姓,所以找了乡正这个差事,便是想给乡亲们谋福祉。 原来这位胡不为是个富二代。看来应该是用钱谋到了乡正这个职位,而这个职位又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财源。 胡不为举杯道:“诸位,今天。咱们乡来了一位贵客,是咱们县令大老爷身边的执衣秦大人。他为了咱们赵庄村发生的命案,是cao碎了心。不辞辛苦,亲自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调查,咱们作为地主,要是不尽心款待,照顾好秦大人,那咱们赵庄村可就没有面子了全职业武神最新章节!今天,要是谁给秦大人敬酒拉稀摆蛋,老子姓刘的就给他好看!” 当下,向秦元敬酒,请秦元喝一杯,他自己则喝了两杯。 这一来,那些人赶紧的纷纷给秦元敬酒,也是秦元喝一杯他们喝两杯。说了不少奉承的话。秦元是来者不拒,反过来给他们回敬,让这些乡正、村正和乡绅们是受宠若惊,连声说大人为人亲和,爱民如子。 这个话本来是说县令这样的父母官,此刻用在秦元的身上,自然是一种奉承了。秦元却不敢受,连连摆手说只是跟诸位一见如故,当做朋友看待,跟爱民如子没有关系,这些人更是感动,酒意之下,便跟秦元称兄道弟起来。 酒宴间,那胡不为滔滔不绝跟秦元说起了州县官员的一些趣闻,以及最近的一些活动,以表明他跟这些人非常的熟络。秦元对这种人很不感冒,在他说的高兴的时候,便扯开了话题,懒得听他显摆。
眼看诸位都已经有了醉意,说有要事在身,要起身,却被众人合力挽留住了。 秦元听他们早有安排,便会心地笑了笑,道:“也好。那就叨扰各位了。” 里正一听大喜,马上又接着敬酒,同时,叫人叫来了村里的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来敬酒。虽说古代很讲究男女之防,但是那主要是在晚明和清,才达到了变态的程度,而在明朝,却还没有这么的讲究,虽然没有现代这样开放,却不是想像的那么拘谨,尤其是在礼教相对比较淡化的农村。这个,从这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身上便可见一斑。 几个女子进来之后,那胡不为立即明白了里正的用意,马上站了起来,笑呵呵道:“很好啊,这么几个美女来了,那咱们就让位给她们,好好陪秦大人吃酒!” 说话间,早已经有仆从拿来了几把坐榻,重新安排了座位,在秦元身边,由里正安排,一坐做了一个,其余的,分别坐在了乡正、村正和其他乡绅身边。 秦元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几个相比上官郁等人来说,那只能算是略有姿色的庸脂俗粉,不过,也还看得顺眼,特别是村姑的那种山野味道,更是别有滋味。 她左边的一个,这初春寒意尤浓的夜晚,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斜襟春衫,趴在他的肩头敬酒的时候,从开襟处便露出了半个雪白的丰乳,直晃人眼睛。右边那个,却是羞答答的一个少女,却穿得严严实实的,显得非常的窘迫,坐在他身边,想跟秦元亲热一些,又不好意思。 这些女子轮番的给秦元敬酒,每次敬酒,不是抱着他的胳膊,就是把带着一点汗臭的身子往他身上靠,说一些风情话,抛几个狐媚眼,惹得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当然。除了那个坐在他身边的害羞的少女之外,她敬酒的时候。没有抱他,也没有抛眉眼。只是娇羞地端着酒杯,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 眼看夜深了,秦元也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酒宴这才散了。 里正让管家安排胡不为和其他乡绅去歇息,说还有一些话给秦元说。等到胡不为他们走了之后,里正凑在秦元的耳边,低声道:“这几个女子,秦大人看上了哪一个?小弟让她陪你。要不然,让他们都陪大哥,如何?” 秦元斜着一双醉眼看着他,咧嘴一笑,道:“人家有家有口的,可不是**歌姬,这样不好吧?” 里正一听秦元的话没有说死,顿时放心,马上低声道:“这个大人放心。这几个女子,都很听话的,小弟已经安排好了。没有任何问题!” 秦元便点点头,道:“就坐在我左边那个小姑娘好了。” 里正笑了。原来秦元喜欢青涩一点的少女。便赶紧的答应了,对等在门口的那几个女子道:“小雅!你进来!” 那羞答答的少女便进来了,站在秦元他们的面前。低着头。 里正道:“你扶秦大人回屋子歇息,要听话!” 最后这句“要听话”。说的意味深长,那小雅似乎已经事先得到了交代。当下俏脸更红了。头也更低,扶住了秦元的胳膊。 秦元故意色迷迷地一把搀扶住了她的腰肢,这个动作,让小雅娇躯一颤。本能地想躲开,马上又停住了。 秦元说了一声:“走!”出了门,里正在前面领路,经过那几个村妇面前时候,秦元看见了她们脸上羡慕和嫉妒的表情。 安排给秦元住的房间,竟然是里正自己的主卧,他自己挪地方到别的地方住去了。到了门口,目送他们进去之后,里正说了声秦大人好好歇息,亲自把房门拉上。 房间里陈设很豪华,地上甚至铺着厚厚的地毯。靠里的地方一张大床,也是雕梁画栋,挂着红彤彤的帷帐。屋子中间是一张圆桌,上面放着一盏红灯笼,还有一壶烧春酒和几盘菜肴。显然是给他们下面的节目预备的。 小雅也看见了桌上的酒菜,小声问:“秦大人,还喝吗?” “先不喝了。把门关上。” 小雅走到门边,用有些颤抖的手把门闩好。回来之后,搀扶着秦元,一直走到床边坐下。小雅低声道:“那我服侍大哥你洗漱。” “醉了,不洗了!咱们上床!你去把灯笼吹了!” 小雅娇躯又是明显的一颤,瞧了他一眼,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秦元故意哼了一声:“怎么?不愿意?” 小雅赶紧摇头,本来羞红的脸变得苍白了,赶紧起身过去,吹灭了灯笼。慢慢回到床边。 “来吧!我的好宝贝!”秦元一把抱着小雅,yin笑着滚到了床上,放下了帷帐。 这时,窗户的一个小窟窿后面里正那一双醉眼,露出来微笑,满意地转身离开了。 倒在床上,秦元放开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小雅,打了一个酒嗝,低声道:“你叫小雅?” “嗯……”她依旧趴在秦元的身上没有动,因为她不只有下一步秦元会做什么。她只能一切听从秦元的摆布。 “你们家有多少人?”秦元接着问。 “八个。”小雅的声音很轻,她有些不明白,这位村正极力巴结的大哥,怎么会关心自己的家人。 “你成亲了吗?” “没……”小雅的声音有些羞涩。 “有婆家了吗?” “没……”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婆家?” “家里太穷了……” “哦!”秦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跟我说实话,里正让你陪我这一晚,给你们家多少钱?” 小雅娇躯又是一颤,却没有说话。 秦元声音里充满了威严的同时,又透着关爱:“你不用怕,咱们今天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小雅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里正跟我父亲说的。我父亲就说了,让我跟里正来,一切听从里正的安排,要是不听话,父亲会打死我的……” 秦元把她抱下来,跟自己并排躺着,换了一个话题,问:“里正这个人,怎么样?” “嗯……”小雅犹豫了一下,才说:“很好啊……” “怎么个好法?” 小雅不说话了。 秦元等了一会,听她没有反应,便又道:“我倒是觉得,你们村正是个很不错的人,为人很热情,而且很有权威,对吧?” 小雅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你们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肯定有不少跟他要好,对吧?” “……”这一次,小雅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对秦元这个话题很敏感,不能回答。只有沉默。 秦元没有等到他希望的答案,却没有感到意外,便又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个白氏,平时为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小雅的话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那她丈夫不在家,她有没有来往密切的别的男人?” “……”小雅又不说话了。 秦元并没有再盘问,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坐了起来,道:“我还想喝酒,你去把酒壶拿到床上来,再拿一个干盘子下酒,不用筷子,咱们就这样喝。” 小雅答应了,下床摸黑,拿来了酒壶和一盘凉拌下酒菜,却忘了拿桌上的酒杯,正要下床去拿,却被秦元一把拉住了,道:“不用了,咱们就这样吃。”说罢,拿起酒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让小雅也照着自己的标准喝一大口。 秦元便问她小时候的事情,又问她长这么大最开心的是什么,接着又天南海北地吹牛。同时不停地给小雅灌酒。 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小雅酒后吐真言。 一壶酒很快喝去了一大半,小雅也从开始的羞涩少语,到后面话也多了起来,唧唧喳喳的说不停了。秦元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他现在感觉到周身发热,内心好象有一团火。小雅也是,虽然她已经穿得很少,但是还是很热。 这时,小雅又喝了一口酒,同时要说话,便呛着了,咳了起来。 秦元等她咳得差不多了,便用手指拈了一块凉拌rou,送到了她的嘴边:“来!吃一块rou就不咳了。”可因为屋里没有灯光,但是外面廊下两侧都有灯笼,光线照入屋里,蒙蒙胧胧的只能看清一个剪影,秦元又是有些喝高了的,拿捏不准,一下子碰到了她的滑嫩的俏脸上。 小雅哎呀叫了一声,秦元也感觉不对,赶紧放下凉拌rou,想找东西给她擦,可是没有,便仗着酒性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去给她擦试。 小雅感觉到秦元的手摸上她的脸,忍不住又啊了一声,却没有动,反而靠近了一些。 秦元感觉小雅的俏脸非常的娇嫩,摸在手里,便好象摸到了一团火,说不出的可爱,这下的抚摸,让他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而小雅,更象一株风里的百合,摇曳着,小脸贴在他的手掌上。秦元知道她已经醉了。 撬开她的嘴的好时机终于来了。他把盘子酒壶放在了床头几案上,翻身,一下子抱住了小雅,倒在了床上。 小雅象一只温顺的小猫咪,蜷缩在他的怀里。呼吸非常的急促。 秦元低声道:“小雅,你这么美,村里那些臭男人,有没有欺负过你?” “嗯!他们想,但是不敢。”小雅在秦元的怀里吃吃笑着说。经过前面两人在床上说笑,小雅已经彻底把拘谨放开了。 “为什么?”秦元问。 “平时我都带着一把剪刀的,曾经有人调笑我,我掏出剪刀,把他吓跑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动我的念头。” “他们动不了你,恐怕要去动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