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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我找到病根儿了

    “唐手?”霍云亭来了兴趣,“从哪听说的?”

    还以为唐手彻底被他们忘了个干净。

    随后这个叫山崎阳一的毛寸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霍云亭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他不是懂中文吗?”霍云亭疑惑的看着胖裁判。

    “就会那两句。”胖裁判顿了顿,“刚刚和我现学的。”

    裁判帮忙给翻译了一下,这是从名城裕司那里听说的,他被连摔五回合之后,下场就找教练问了什么是唐手。

    然而没得到一个正经的回答。

    教练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输了没关系,后面会赢回来。然后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只是唐手这两个字,坐在观摩团最前面的山崎阳一记在了心里。

    “霍先生,他问唐手和韩国的花郎道是什么关系。”

    花郎道……

    一股子无力与无语感袭上全身。

    这算是韩国最古老的一种武术了,专供高干子弟用。别名也很多,其中就有唐手道(TangSooDo)。

    别看他高中辍学,但是提到武行里的道道他还是了解的很。

    一瞬间,心里没了跟这山崎阳一继续聊的想法。

    这就像是正和人讨论着炸酱面的酱料,用哪的甜面酱好,rou要放多少……然后突然有人把一桶大粪甩在桌子上。

    ‘快看,我这個和炸酱面那酱料看着一样儿。’

    这倒不是说这个花郎道怎么怎么不好,只是它源于古朝鲜……

    甭管别人是认不认怎么着的,反正霍云亭个人感觉是有点怪。

    本来脑子就有点疼,他也没心思去辩论花郎道起源种种——毕竟是外国人的功夫,他自己也不算了解。

    “这个唐手和花郎道没关系。空手有一部分源于唐手,就这样。”

    胖裁判点点头,然后把这段话转述给山崎阳一。只是这毛寸头听完之后脸色骤变,看的霍云亭一脸茫然。

    这就急眼了?

    山崎阳一一脸严肃的和胖裁判说了一大通话,还用手指了指霍云亭。

    “霍先生,他说在接下来的三场对局中,空手道一定会打爆唐手。”

    略显狐疑的看了看胖裁判,“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

    “就霍先生你刚才要我说的那些啊。”小小的领结,大大的脑袋,野蛮生长的五官显得那么无辜。

    “……你告诉他,目前为止就我用过唐手。”

    说完这话,拍拍屁股,霍云亭转身离开,没再听那大胖和毛寸头说些什么。

    这胖子绝对没好好翻译。

    次日一早,中日比武大赛的前两场成绩出炉。

    霍云亭VS名城裕司,5:0胜

    宝利高VS东海林亮介,5:0胜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火速席卷全网。

    保利高就不用说了,本就是拿过金腰带的霸主,打赢了也不奇怪。

    但是身为艺人的霍云亭也是五比零全胜,争议就大了很多。

    网上大致分为两派:

    反对派觉得是名城裕司太垃圾了,连个小年轻都打不过。霍云亭能赢只是对方太菜了。

    支持派觉得武打明星很能打有什么奇怪的?而且是连赢五场,硬生生用抱摔把对手给摔懵逼了,这是菜不菜的问题?

    一时间,网上吵得很欢。

    不过很快反对派就被干了下去。毕竟名城裕司中央空手道大会亚军的名头不是大风吹来的。

    于是又有人开始转向攻击传武这名头。

    传武,你一个小年轻担得住吗?

    看着飞速飙升的热度王晶花很开心。

    自己这一步是赌对了。

    打这十几分钟的比赛,带来的热度比《萍踪侠影》高出不知多少倍。

    27号晚,柳海珑vs水谷玄

    看坐依旧爆满。

    撕裂喉咙般的怒吼不绝于耳,听的霍云亭整个脑子晕乎乎。

    等他强行抑制住这种恶心去看擂台,赛场上两人已经一同摔倒在地。

    下一回合柳海珑一个凌空双踢打在水谷玄脖颈——他可没有霍云亭那么健硕的斜方肌。

    被ko了。

    下一场是小霸王VS夏原望

    夏原望是2003年全日有级别制空手道大赛级别亚军,2004年全日有级别制空手道大赛级别冠军。

    他是进攻型,打的凶猛。

    夏原望凶狠程度不比他弱,一拳砸在王绪勇面颊,打出血来。

    佛山是他老家,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出这种糗,这下算是激发出王绪勇的兽性。

    接下来丝毫不给对方还手之力,以5:0完胜。

    今晚两场打完,中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杀!杀!杀!”

    “王绪勇!王绪勇!”

    “牛逼!”

    “好!”

    观众席所有人都在扯着嗓子怒吼,颇有声带不裂不罢休的气势。

    只是苦了霍云亭。

    这些呐喊声穿破他的耳膜,在脑子里一阵撕咬。

    疼。

    真他妈的疼!!!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痛苦,先行一步摇摇晃晃离开了体育馆。

    蹲在门口的大树根下,颤颤巍巍掏出一根烟点上。

    “噌~”

    “呼……”

    黯淡无光的夜里,一点橘红的光时亮时暗。

    听着吱儿哇叫唤的蝉鸣,他这才觉得涨开的血管缩回去。

    自己这是不能和太多人在一起么?会导致病情加重?

    又闷了一大口烟,轻轻揉着太阳xue。

    此时他非常庆幸是第一个出场,要是拖到现在再让他去,谁也打不过。

    四千五百人……太他妈难熬了。

    他这辈子就从没跟这么多人待在一起过。

    不对,以前上学那会儿升旗的时候人数可和这差不——

    ……

    这病什么时候缠上自己的着?

    好像,就是有一周升旗那天?

    蹲着的身影猛然站起,在原地快速踱着步。

    “不对…不对!”

    脑子很乱,各种思绪如线般杂乱密集的裹住大脑。

    在这五花八门的线条之中,有一根解答之线。

    它到底在哪……

    蓦然间,他又想到了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草!真他妈就要缠我一辈子!”

    怒骂一句,却突然止住脚步。

    脸?

    不,是人!

    是无数个人!

    是无数个人的一切被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那根解答之线,被他抓在手里。

    潜意识会记住所有人,他们的动作,神态,语气,一切的一切。

    见过的人越多,记住的就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在北平街头学人神态那会儿感觉病情加重的快。

    学的太多,没消化的了!

    看着夜幕上的毛月亮,霍云亭喃喃自语,“杨大夫,我找到病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