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两难
峨眉山，峨眉金顶。“我宣布，宗门比武结束，前十名分别是：凌云、丁傲芙、刘雯、陈静……韩依琴……燕三娘。”淇雨师太站在擂台上，宣布了这次比武的结果。韩依琴原先被燕三娘淘汰了，但是她通过复活赛机制，挤掉了一名实力不济的弟子，最终还是进入了前十的行列。燕三娘异军突起的战胜韩依琴后，迎接了不少弟子的挑战，但无一例外，燕三娘都赢了。她以强悍的剑术，赢得了全峨眉弟子的尊重。丁傲芙虽然有些气不过，但在看见师傅警告的眼神后，她还是按耐住了这股情绪。她很清楚师傅的性格，疾恶如仇，眼中容不下一点点沙子。若燕三娘是个废物，她当然会收拾她，清理门户，保证峨眉派的名声。但若是燕三娘学有所成，如同现在一般，那么她也会祝福，而不是刻意针对。归根结底一句话，对事不对人。“让我们恭喜她们，希望她们能够一切顺利，在剑宗大比上，为峨眉赢得好名次。”淇雨师太淡笑着，给这些峨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给予最大的鼓励和支持。“现在距离剑宗大比，还有一个月，涉及路程问题，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十个人在这半个月内，好好修炼，争取更上一层。”“是！”十名弟子神情严肃，齐声喊道。哪怕是刚回峨眉派的燕三娘，也被这股情绪给影响了，斗志高昂，与有荣焉。这一刻，她莫名有种自己属于峨眉派的感觉。但下一刻，燕三娘想起了朱佑极的话，想起了自己生母是无垢师太，她的情绪不自觉低落了下来，将目光看向了后山的舍身崖，眼眸闪烁，若有所思。燕三娘的小动作，被淇雨师太看在眼里。大概半个时辰后，所有弟子散去，燕三娘被单独叫到了授业殿。淇雨师太、慧琳师太、静柔师太、夜雨师太，四大师门长老齐聚，正在等着燕三娘。燕三娘走入大殿中，看见这个架势，心中微微一惊，随后沉稳一礼，朗声道：“见过四位长老。”燕三娘乃是无垢师太当上掌门前，收下的弟子门徒之一。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按理来说，若是她没被逐出峨眉派，此刻也该是峨眉派的中上层了。“嗯，三娘，你做得很好。”淇雨师太作为代理掌门人，率先给了燕三娘一个褒奖。燕三娘面带微笑，荣辱不惊。燕三娘的态度，令慧琳师太和静柔师太，微微颔首，对于燕三娘的心性，表示赞许。在她们两位看来，燕三娘经过这次江湖游历后，心智成熟了许多，已经远超同龄人了。江湖是一个大染缸，很多人都会发生变化，尤其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三娘，你刚回来，本该好好休息一下，但你也知晓剑宗大比对我们峨眉派的重要性，近百年来，我峨眉派剑子之争，从未进入前三，在剑宗九派之中，名声一落千丈。”“原先，我们是可以跟少林武当争雄的大门大派，但现如今……”“情况你也看见了，按理说，出家人不该有争斗之心，但峨眉近些年来的衰弱，已经被不少武林门派盯上了，若非我们身为剑宗九派之一，还有依仗，恐怕峨眉派早就被人攻上山门了。”淇雨师太的神情逐渐严肃，看着燕三娘，推心置腹的说道：“此番剑宗大比，我们峨眉派若是继续失利，在掌门出关前，我会对外宣布，峨眉派封山不出，不问江湖之事。”“什么？”燕三娘瞳孔微缩，脸色变了变，她从未想到身为名门正派之一的峨眉派，自己的宗门，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情况已经这么危急了吗？“三娘，你是峨眉弟子，我也不想瞒你，峨眉山在天下诸峰之中，当数翘楚，不少后起之秀，都盯上了这处福地，若非我峨眉派余威尚在，恐怕……”淇雨师太微微一顿，笑道：“不过，三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对于你们来说，剑子大比，尽力便可，若事不可为，尽早抽身。”“你的天资不错，可不能折损在剑宗大比上。”“掌门师姐如今已经闭死关了，不到宗师，她是不会出关的，等到她晋升成为宗师之后，我们峨眉派有了宗师，也就不怕那些宵小之徒了。”燕三娘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峨眉派引得荣誉的。”燕三娘身上的负担更重了，不光是为第一名的奖品神剑天问，更因为有养育之恩的峨眉派，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成为第一。正在这时，夜雨师太开口了。“燕三娘。”“夜雨师叔。”燕三娘恭谨行礼道。“嗯，我曾与她们几位约定，只要你能进入剑宗大比前十，我就赐予你《太清气功》。”“我本以为你天资愚钝，又调皮捣蛋，上不了台面，但今日，你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面对韩依琴的那招心剑之术，使得不错。”夜雨师太夸奖了一句，随后严厉的盯着燕三娘，厉声道：“我且问你，你的心剑之术是谁教你的？你颠来倒去的峨眉剑法是谁教你的？”“你腰间的寒冰佩剑又是从何而来？”“说！！”燕三娘脸色微变，眼眸闪烁，有些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其实这个漏洞，一直以来都存在着，只不过慧琳师太、柔静师太，乃是淇雨师太都选择了无视而已。为何你燕三娘被逐出峨眉派后，剑术突飞猛进？为何你燕三娘会这一套如此克制峨眉剑法的剑法？为何你燕三娘能够手持如此宝剑？还会了心剑秘法？这些都是问题。不深究，算你天赋异禀，领悟能力超群，宝剑不过是机遇。深究起来，你燕三娘是否投敌叛变？是否故意返回峨眉，有不轨之心？慧琳师太刚打算开口帮衬燕三娘，就被淇雨师太拦了下来。淇雨师太默默摇了摇头，给了慧琳师太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看看燕三娘怎么说。一时间，燕三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燕三娘看着夜雨师太，沉默不语，心中也在思索着如何回答？朱佑极的身份，肯定是不能透露的，不然朱佑极一怒，峨眉派可能就不复存在了。而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又无法向峨眉派交代？此刻，她陷入了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