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连风带雪，吹着外边沙沙作响，不一会儿雪下的那个厚？ 安崎趴在窗户边上，吹着哈气，一层雾吹到了窗户上，用着手指头画了一朵花… 弟弟，指着，花… 数：一瓣，两瓣，三瓣… 安崎哼的一声，你看你，把我画的小花都给指烂了？ 弟弟理亏，又不敢顶嘴，两只小手一抱，依偎在了mama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安崎mama连忙抱着弟弟，眼睛看着，安崎，这一天的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 安崎，指着小宇：你就会整这出儿？一不顺你心了，你就连哭带嚎，你等着，我在带你出去玩，该咋的！ “说完这话，穿着棉袄，跑出去了外边…” 而后边的一声，假小子，让安崎回了头，哼的一声，说道：原来是村里的一群小蛋子儿？ 说是迟那是快，抓起一把雪，就朝着那群小蛋子儿，撒了过去… 所有人都避开了，唯独…眼前的这个人，是安崎从未见过的，安崎看着这个人，带着个眼镜，眼镜上边结着一层霜… 那一把雪恰好都撒在了他的脸上！ 雪迎在了脸，那个人十个手指头全用上了，脸上的雪也没划拉干净… 安崎走上了前，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小蛋子儿？ 翘起来了脚，一口气把脸吹个干净，眼镜的霜，也吹化了… “那个小蛋子儿，看着安崎，安崎一个没站稳，做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了看他… 他呵呵的笑了 她也笑了 聊着，聊着，安崎才知道，那个小蛋子儿，叫方旭，是村长家的亲戚，从城里，特意下屯子吃猪rou来着… 安崎说，我妈总说四只眼，四只眼，原来你就是四只眼？ 方旭看着，这个说话直来直去的安崎，（假小子儿）你笑呵呵额便说道：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我这是近视眼，可一到冬天，眼镜片就结霜，这是我最不喜欢的… 安崎好奇，试探这问：能给我戴一下吗？ 方旭倒是痛快，说：那有什么的，便摘下眼镜，递给安崎… 安崎带上后，眼前晕的一片转圈圈，脚也软绵绵的… 便赶紧摘了下去了… 哎呀妈呀，你这是什么眼镜子啊？ 我带上后，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晕天晕地的？ 还真是第一次知道，眼睛也会生病？ 方旭：笑嘻嘻的说：当然了，你以后看电视，不要靠着太近，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人叫四只眼？ 接着方旭又问道：这么半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只听见，他们叫你假小子儿？ 安崎低着头，听见假小子三个字，便一脸的不屑的说：哼，那群小蛋子，天天这么叫我，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方旭又接着问？那你到底叫什么？ 安崎很警惕的看着他？ 我叫：我…我不告诉你？ 做了一个鬼脸？ 方旭见状，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琴？ 想用这个方法套出安崎的名字？ 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觉得你特别有趣，胳膊伸着老长，把口琴递到安崎面前？ 安崎看着口琴，这个新鲜玩意儿，嘴巴一撇，你想拿着个套我话啊？我才不上当呢？ 方旭看安崎，心想：果不其然叫假小子，性格真的像？ 便拿起口琴吹了起来… 琴声优美 安崎惊呆了，这玩意儿还能出声？ 连忙问道：你吹的这啥呀？ 这么好听？ 方旭一脸认真的告诉安崎：这是口琴，刚才吹的曲子是找朋友… 安崎，嘴里嘟嘟喃喃着，找朋友… 方旭；对呀，找朋友，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 今天我把这个口琴送给你… 安崎想起mama说过的话，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便拒绝了… 方旭或许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 说道：我不白给你，我们换？ 安崎：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换？ 方旭指了指她手里的上劲青蛙… 安崎皱褶头的说道：好吧！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换了东西，随后方旭也被叫走了，临走前喊着，你一定也要学会吹口琴。 安崎看着远走的车，在看看手里的口琴，便说道：你说让我吹，我就吹啊，哼… 回到家，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让安崎顾不上洗手，脏兮兮的小手抓着一个大鸡腿，猛的咬下一口，便满脸油花… 边吃，边说，我什么时候能扎小辫啊？ 那群小蛋子儿，看见我就叫我假小子？ 安崎mama，看了她一眼？ 一个筷子甩在了她的手上… 哼：你看你，哪像个小姑娘样？ 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出去一上午，棉鞋都湿了！ 安崎撅着嘴：不理会mama说什么，依旧吃着鸡腿… 安崎爸爸，在一边偷乐… 恰好被mama一眼看见… 哎，你乐啥，小树不修不成材？ 现在你不管着，你还惯着？ 你让我当恶人？你当好人？ 是吧？ 你又不说话了？ 动不动就不吱声？ 安崎爸爸：不想和安崎mama说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孩子该管的时候自然会管… 便说道，孩子你不能像捆肠一样，你得让孩子该自由成长就自由成长，该管的时候也不能松懈？ 安崎mama，和安崎一样倔脾气，大声喊着：少给我讲这些道理？ 你想让我当哪恶人，我就当呗，以后，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可不兴插手？ 安崎看着两个人，摇着头，抱着弟弟，去了外屋，屋里依旧是mama的大嗓门… 安琪看着弟弟手里的青蛙，她摸了摸口袋，问：小宇你知道啥是口琴吗？ 小宇摇着头，不知道… 安崎，把口琴拿了出来，在小宇眼前晃了晃，你看… 小宇，紧忙的放下了青蛙，拿着口琴，稀罕的不得了？ 安崎想要拿回来，小宇的手握着登登的… 嘴里还说着，不给，不给… 安崎说道：你不松手是吧，这个东西咬手，不信你看，就把手放在了口琴上，哎呀一声… 你看，小宇，你看，咬我手了… 你还不松开？ 小宇，妈呀一声，松开了口琴…吓的跑了… 安崎盯着口琴看了许久？ 转眼，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备好了年货，安崎家也不例外？ 瓜子，花生，糖果，还有哪却黑的冻梨… 安崎最喜欢，快过年的时候，奶奶在的时候，总教安崎剪窗花，安崎也很认真的学… 可今年奶奶不在了，安崎推开东屋门，坐在了炕上，奶奶以前坐着的位置，从柜子底下，拿出来一个纸糊的盆，有模有样的，拿着红纸，用剪刀，一刀，一刀，剪着，咔嚓，咔嚓，不一会就剪好了一个… 安崎小心翼翼的打开，是一朵花里面包着一个福字… 门口的安崎mama，看着安崎，剪完后，进了屋… 自从奶奶没有了，mama进东屋总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坐在了炕上，… 虽然奶奶不了，但是炕每天都被安崎的mama烧的热乎乎的… 看着安崎剪的窗花，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说道：以后不随便动屋里的东西？ 安崎小声，问道：为啥不能动？ 这次mama没有发脾气：让你别动，就别动，你一动了，奶奶要找东西，该找不见了？ 安崎特别想知道奶奶回来为啥自己看不见？ 看见mama这样，怕在问会被喊？ 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安崎眼睛一转，妈：我们多剪几个窗花，这样奶奶回家一看，多高兴？ 安崎mama：看着安崎说道：行，妈和你一起剪，我们多剪点，给你大爷家点，我们也多贴点？ 不一会娘俩就剪了不少… 娘俩看着窗花，仿佛奶奶依然还在。 转眼，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贴春联，红红的对子，大大的福字，特别显眼… 唯独路家没有贴？ 安崎看了一圈，小碎步，走的特别快，连忙跑回家，推开门，喊到：除了前街李二家没贴对联，在就咱们家了？ mama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特别不好受？ 大过年的，想哭也忍着没哭出来… 拉着安崎，嘱咐道：一会大爷一家还有姑姑都过来，你可不能这样咋呼的了… 安崎，嗯了一声！ 弟弟，连忙凑了过来，小手脏兮兮的，还着挖鼻孔… 姐，我想吃柿子？ 安崎一看，果不其然，盆子里缓了一盆，冻柿子冻梨啥得… 安崎，捞了两个柿子，给了小宇一个，两个人站在角落里，嗦了着柿子，吸溜一口，汁水就进肚子，甜滋滋的味道，给大鸡腿也换… 此时，大婶姑姑也来，大婶看着，桌子上的窗花，二话不说，上手就开始贴，姑姑也看见了，问道：这个是谁剪的？ 安崎，瞪着眼睛，举着手：你拿的这个是我剪的… 大婶贴的那个是我妈剪的！ 大婶回头，看了一眼安崎笑嘻嘻的说道：你手还挺巧的，比你妈剪的还好。 话音刚落，大爷进屋了，拿着窗花看了看，嘴里喊着：都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安崎mama，切这菜，笑着说：说你长的好看呢？ 大神哈哈的笑着：你看兄弟媳妇也开你的玩笑的吧？ 非得戴老娘们的帽子？ 我都气坏了，说你别戴，磕碜，你看他，非得和我较真？就戴… 安崎大爷，腿一盘，磕着瓜子，支吾着说：我管那套事儿呢？不冷就行呗？ 姑姑也接说：大哥，你也得差一不二的，咋滴也得注意点形象啊？ 想当年，你也是梳着中分，西服一穿，赶潮流的人？ 大婶一听，啊的一声？ 咋滴，你还有这么时髦的时候呢？ 大爷不予理会，磕着瓜子，吐着瓜子皮，小声的嘟嘟囔囔，哼，就你不识货呗，我抢手着呢？ 大婶耳懵听着大爷嘟囔，回头问道：你说啥呢？ 大爷眼睛一瞪，挨了大婶一耳炮？ 大爷嘴一抿，你这老娘们，手爪子就是欠？我回家了招呼儿子来吃饭… “安崎mama，连忙喊道：大哥拿点窗花回去贴上…” 此刻已经快要中午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外屋地里的三个女人，把厨房都变成战场了？ 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哈气？ 安崎，踉跄的摸着锅台，看见了姑姑，抓着姑姑衣服：姑姑一看，你怎么跑过来了，快进屋，外屋地，冷，开着门呢？ 安崎说道：我爸让我来的，问问啥前能吃饭，他好放鞭炮？ 姑姑，啊的一声？ 你先进进屋，马上就好了… 安崎被姑姑送进了屋？ 看着大爷和爸爸说：这去了深圳，发展好了就好好发展，发展不好，该咋地，家里有地… 爸爸，抽着烟？ 弹了弹烟灰，面露愁容的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爷心里明镜似的，因为奶奶的突然离开，让看似融洽的哥俩，实际上心里依然有疙瘩？ 聊着聊着，姑姑推开门，喊着？ 吃饭了，哥放炮仗吧？ 窗外，劈哩叭啦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安崎下意识的捂住了弟弟耳朵，直到砰的一声，鞭炮响完了 大家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过年？ 安崎看着大爷，此刻不语，倒上了一杯子白酒，干了下去，龇牙咧嘴的表情像是在宣誓着不满！ 大婶，耷拉着脸，没有说话，夹着一块头的菜，放在了大爷的碗里？ 安崎mama，拿着副碗筷，放在了桌中间，那是以前奶奶的位置，并把那个手镯也放了桌子上！ 所有人都看着哪副碗筷，姑姑擦了擦眼角，夹着菜，掩盖悲伤，说：这菜咸淡正好… 安崎mama，看着气氛不对，也怕吃着吃着吵起来？ 便说道：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咱妈了，咱妈说，最放心不下就是你们，我告诉咱妈，我说妈别惦记，我们都挺好的… 听完安崎mama说的这话，大爷不在像之前那般嘴脸，并看了看安崎爸爸，说道：咋俩喝一个？ 安崎爸酒量不好，还是倒了满一杯酒，咣当一声，一杯白酒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