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四圣纸业
谭明阳总觉得姜海说的老师傅不是普通工人,尤其是得知他们没有跟着其他人离开之后,这种预感更强。想着公司从弄到手之后自己就没管过,现在也是时候去看看了,便道:“明天我们去看看公司的情况,到时候再商量解决办法。”许久没跟着出门的姜海眼前一亮,痛快道:“好。”等他离开之后,谭明阳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之前的火气被这么一闹消的差不多,想到昨晚的闹剧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他终于享受到被老婆赶出卧室的感觉山。还挺......奇妙!晚上,李红军没有联系上,倒是崔浩打来电话。“谭哥,不好意思,让你受连累了。”听出他话中的不好意思,谭明阳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上当时是他自愿出面,昨天的事情也是李红军那个坑货乱说,和崔浩都没什么关系。而且.....最惨的还是他,让人不忍心怪罪啊!想到昨晚陈云掐他胳膊和后腰的狠劲,啧啧....“没事,这件事倒是让你嫂子开始重视我了,哈哈。”这话他倒不是瞎说,自从有了孩子,柳晴注意力被瓜分大半。这两年他又不常在身边,两人明显没有以前的腻歪劲,更多是相濡以沫。昨晚回来柳晴看他的眼神和语气发生些微改变,倒是有些新奇。崔浩见他这么说,倒是不好意思一笑。从早上开始,纪枫等人就相继给他打电话,说他把谭哥害的有多惨。崔浩也没有真的喝断片,对昨晚的事情还有些影响,回想起来....妈的,他不想活了!犹豫半天,在看到肿了一圈的左胳膊之后,还是决定给谭明阳打电话问候一下。确定人没事,也没怨自己,才松口气。“昨晚我和陈云请吃饭主要是想告诉你们结婚日期定下来了,就在六月份。”崔浩言语间都是笑意和幸福,谭明阳听着忍不住露出笑容。“六月草长莺飞,好时候,恭喜。”他的话音落下,电话对面响起笑声:“嘿嘿,谢谢谭哥。”等挂断电话,谭明阳探头看向卧室内。捏着手机走进去,对柳晴笑道:“崔浩说婚期定在六月,哪天我们一起去给他们买礼物?”靠在床头正看书的柳晴抬起头,对上他有些讨好的眼神,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点头。谭明阳笑容更灿烂,自然的上床楼住她。唉,还是床上舒服!次日,谭明阳和柳晴一起下楼,只是两人分别上两辆车。这次出来,不但姜海跟着,还有姚安和孙奇。一路上车内都非常热闹,就连原本话少的姚安都时不时插上一句。谭明阳在旁边听着,也不阻拦。八点二十多,车子在郊区一家小厂子前停下。四人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略显萧条的造纸厂,孙奇皱眉:“好小,连个人都没有。”姜海主动上前推开大门,转身等着谭明阳进去。在四人走进院子中间,听到两侧传来细微水声。谭明阳看向左侧,发现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把双手放在水中晃动什么,接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竹篮被拿出来。上面有些发白发灰的东西铺的平整,在压过之后,就紧紧连接在一起。扣出来他们才发现,那就是一张湿透的纸。四人都觉得很神奇,同时也对两个老师傅刮目相看。谭明阳转头看看右侧,同样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在认真工作。“原来纸是这样做成的,还挺有意思。”孙奇的声音惊动两边的人,看到他们都停下手,其中方脸男人喝道:“你们什么人,这里不能进,赶紧出去。”姜海站出来,笑着介绍:“我是姜海,上次来过。”“这是谭总,来看看公司情况。”四人对视一下,赶紧放下手中工作,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擦手上的水走出来。方脸男人把手在衣服上蹭两下,笑道:“姜经理,不好意思刚才我们没认出来。”“谭总,你好,我们是四圣纸业的员工,那个,里面坐。”一路沉默走进正中央的房间,这是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最里面有一个小办公室,此时房门紧锁。方脸男人放回他们坐下之后,就开始和其他三人忙活。终于把茶水和瓜子准备好,才松口气。谭明阳看出他们都是不善言辞的老实人,在想到刚才认真工作的样子,眼神一闪。见他们还拘束的站在旁边,和煦一笑:“你们也坐,我们聊聊厂子的事情。”四人脸色微变,随后叹口气坐下,还是方脸男人最先开口:“几位老板,四圣纸业以前效益很好,只是老东家去世之后小少爷不会经营。”“后来被卖给海老板,他喜欢用年轻人,不愿意用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我们在这里干了一辈子,就算是当个小工也不能放任不管。”原本他们以为就这样也好,谁知道......后面的话他没说,觉得说出来不对。谭明阳却明白他们心情,语气平静问:“你们四位以前在厂子是什么职位?”不管是按照年龄还是按照手艺,这四人都不可能是底层员工。果然,方脸男人苦笑一下:“我原先是副厂长,当了快二十年,结果老了越干越回去。”指着旁边一脸严肃的三人道:“他们在厂子都有点地位,只是海老板看不惯,换了年轻人。”都是一些喜欢油嘴滑舌的年轻人,干活根本不行。唉!要不是他们四个老家伙在,四圣纸业指不定被祸害成什么样。谭明阳也大概猜到这家小公司在海安手中能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忍不住叹息。厂子不错,人也能干,就是领导者不行。果然,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海安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海家怎么就不看好,还放出来丢人,啧!谭明阳沉默许久,在方脸男人面露忐忑的时候,终于开口:“厂子其他人被海安弄走,现在就剩你们四人,说说有什么打算。”四人一脸老实,同时开口:“厂子就是家,不能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