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治病
经过柴房的小插曲，小姑娘心疼的看着冷锋把换下来的旧衣服撕成碎布，塞进了灶台里。 那些衣服虽然旧了，但洗洗还是能继续穿的，更何况马上就要到冬季了，棉麻之类的布料很是紧缺，能有件衣服御寒就很不错，谁会不心疼呢？再不济也能典当了换点铜板。 冷锋丝毫没有在意身后怨念的目光，把旧衣服收拾干净，看了看天色尚早，索性打算出去转转，熟悉熟悉街坊邻居。 一出小屋就看见小姑娘坐在小台阶上发呆，手里拿着小木棍胡乱的画着什么，于是便打算看看这小姑娘识不识字。 小姑娘百无聊赖的胡乱画着，不用为每天的温饱发愁，又没有其他人欺负自己，就好像是梦一般，让小姑娘心思有些乱了。 胡乱画了一会儿，小姑娘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被一个高大的黑影遮盖住了，缓缓抬头看见冷锋俊俏的小脸，傻乎乎的笑了。 “你…识字？” 冷锋看着小姑娘画的东西，里面有人与动物的轮廓，额……，冷锋唯一能看懂的就只有一个好像是“糖葫芦”的图案。 小姑娘听了冷锋的话，低着头伸手擦去地上的图案缓缓写了个“是”。 “那你是从出生就是个哑巴？”冷锋继续问下去。 小姑娘在“是”前面加了个“不”。 “你是翠玉城人？” 小姑娘又伸手擦去地上的在，写下新的字。 “不是，逃难来的。” 看到这里，冷锋就没有问下去了，既然是逃难来的，身边没有亲人，就可能是死在半路了，或者生病死了。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她的亲人见她成了“哑巴”，就抛弃了她，留在自己一个人在翠玉城自生自灭。 冷锋没心思去揭人家伤疤，既然知道小姑娘不是先天就成了哑巴，那就可能是病理上的了。 冷锋伸手把小姑娘提了起来，就像是拎个小鸡仔似的，事实上，小姑娘确实很轻，但看她写的字很秀气，一看就是从小有名师教导过的。 而龙德除了那些有钱的商贾能请得起教书先生就只能像冷锋这样的名门望族了。 小姑娘没有反抗，缩着脖子畏惧的看着冷锋，冷锋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瞳孔，还是那般清澈，嘴角微微一扬，轻轻放下了对方。 “好好打扮打扮，一会儿跟我出趟门见过熟人去。” 冷锋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丢给了小姑娘，哼着小曲儿，坐在了小姑娘坐过的台阶上。 “！” 小姑娘看着怀里的荷包，飞快的进了小屋，关上木门，把身子抵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碰碰”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刺耳。 没让冷锋等太久，小姑娘就简单收拾了一下，梳起了规整的云鬓，脸上点了些胭脂，不招摇，但很得体，从中可以看出，小姑娘的教养还是很好的。 小姑娘紧张的踱着步子来到了冷锋的身后，却见冷锋平静的点了点头，拍拍身后的尘土，拉着小姑娘的手就出了小院，锁好木门，穿梭在小巷子里。 小姑娘全程小跑着跟着冷锋的步伐，心跳如同小鹿般乱撞，偶尔抬头看着冷锋的背影就赶紧低头加快了脚步。 很快，穿过个小胡同，眼前的事物宽阔起来，二人的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小姑娘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医馆面前。 浓郁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呛得小姑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冷锋看着冷清的医馆，松开小姑娘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客人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医馆里就一个学徒懒洋洋的敲着算盘，身后是各种装满草药的药架，也没抬头看冷锋就脱口而出。 “咳咳。”冷锋咳嗽了两声，学徒漫不经心的一瞥，直接从前台丢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后屋，嘴里大声呼喊。 “师…师父！那个疯子又来了！” “什么！？那家伙还没死呢？！” 只听后屋一道苍老的声音嚎了一嗓子，然后就是噼里啪啦，杂乱的响动。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后屋火急火燎的窜了出来，闪身来到冷锋身前，提起冷锋的胳膊一通检查，嘴里是啧啧称奇。 “嘿！你这疯子当初受了那么种的伤，怎么就没死呢？”老头惊奇的说道，语气里有些惋惜。 冷锋挣脱老头的手，后退一步，拉过身后的小姑娘，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不错，这模样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从哪儿讨的婆姨？我也好给我这不成器的徒弟说门亲事。” 老头越看这小姑娘身段不错，除了瘦了点，不过这没什么，吃几天好的补一补，过两年妥妥的美人一个。 小姑娘听了老头的话，脸色发红，低着头看着脚趾，不对，现在只能看着脚下的布鞋。 冷锋没有在意老头的话，反正对方就这脾气，要不是个大夫，估计早就被人打揍了。 “您老还是这脾气，也不改改？难怪医馆的生意不好，我看您老迟早睡大街。”冷锋调侃道。 拉着小姑娘的手，很自然的坐在了招待病人的椅子上，那个学徒已经泡好茶端了上来，老头自讨没趣，喝了口茶，眉头一皱，对学徒呵斥道。 “你小子真是败家啊！放这么多茶叶干啥？不知道要开源节流吗？” “可是师父，开源节流也不是怠慢病人啊？要不是师父您这张嘴，咱俩能这样？上次明明有个大户人家请咱去看病，诊金就五两银子呢！要不是师父您…” “咳咳！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煎药。”老头赶紧打断了学徒的话，打发走了对方。 等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后，老头起身来到小姑娘面前，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捏住对方的小脸，皱着眉头看了看小姑娘喉咙，随后松开手，小姑娘赶紧揉了揉生疼的脸蛋。 “如何？” “还有的救，在晚点来，她连吃饭都吃不了了。” 老头边说边来到前台后面的药架上抓着药，没动桌上的小称，很快就打包好了几副汤药。 “徒儿，过来先把这副药煎好。” 招呼出学徒，把刚刚抓得药交给对方，又从桌子里的抽屉里拿出几块糖食交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局促的看了冷锋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这才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甜甜的味道，让小姑娘不自觉的眯着眼睛，两只小腿欢快的在椅子上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