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决绝

    封逐月从清姨娘那儿出来，也是在这一路上丫鬟木玉才敢同封逐月说起一些在清姨娘那儿不好说起的事情：“小姐今日在清姨娘那儿等了那么久才等到老爷，只怕真的是清姨娘院中的丫鬟暗中作祟。”她想着若非如此为何早早就去向封询通禀，却叫封逐月等了许久。

    封逐月道：“这只怕倒未必如此。”封逐月觉得这事情只怕真的不是清姨娘院中的丫鬟暗中作祟，封逐月摆了摆手：“不想去想这些事情，想了便觉得烦躁。”

    封逐月这话说的直接，她说完却是笑了，引得木玉也跟着笑了。只锦瑟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封逐月这路上却也未曾注意到这一点，等到几人回到封逐月自己院中，封逐月进到屋中，木玉去准备午膳的事情，锦瑟隋同着封逐月一块进到屋中，才开口道：“有件事情奴婢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封逐月听了这话之后却是稍稍一愣，才道：“锦瑟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吗？”封逐月勾起一抹浅浅笑意，想着一路上也未曾听锦瑟有话要对自己说，眼下她这么说，想必不会是寻常的事情。

    封逐月又想着，难道这事情还和今日早晨在城外街市上那事情有关系吗？想到这事情，封逐月反而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却看锦瑟笑了笑：“小姐大可放心，奴婢不是要问今日早上在街市上那件事情……虽然那件事情奴婢也觉得很奇怪，只是……奴婢素来知道每个人都有决然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秘密。奴婢不会问那事情。小姐也可以不用作答。”

    封逐月听完锦瑟这话，却知道锦瑟对那事情只怕终究还是有些在意。只是那事情却的确是封逐月无法轻易说出口的事情。听完锦瑟那番话，封逐月也只得一阵沉默。

    锦瑟看封逐月的表情，却知道自己只怕又是说中了封逐月的心思吧？他却更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只因为他一直自以为也唯独自己知晓封逐月心中的难受，纵然他始终不知道关于更多封逐月的事情，但是当他知晓封逐月的身上还蕴藏着更多的秘密，这个时候，他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他却是笑了笑：“奴婢想要说的事情，其实是与慕小姐有关系的事情。小姐不是想要见清姨娘一面问她关于慕小姐的事情吗。”

    封逐月道：“本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慕云仙和清姨娘只怕早就串通一气，我未必能从清姨娘口中得出什么。更怕会不小心打草惊蛇。慕云仙现在未必知晓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至关重要的一条线索。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我决然不能轻易就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身份这件事情……若是如此，只怕他若是逃得远远地，我便再也……”封逐月说着说着，却是微微皱紧了眉头，“倒也不是别的意思……若是有朝一日能亲自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他三番四次置我于死地。我总归是要回敬他的。”封逐月如此说着，不禁咬了咬牙。想到那“慕小姐”曾经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便更加渴求着将那人的身份揭穿的那一日。

    慕云仙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是要将她逼迫到绝境！她又怎么会轻易忘记？

    锦瑟听过封逐月的话，这才明白了这一点，却也明白封逐月对那慕云仙之所以如此在意，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慕云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而是……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才缓缓开口道：“小姐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来日方长，许多事情是着急不得的。只是眼下却的确有几件事情让我十分在意，也十分头疼。”去找赫连文之的这个念头再次在封逐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皱紧了眉头，想着自己本是打算彻底和赫连文之一刀两断，若是自己又去找他，这又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小姐……有没有想过……”锦瑟看着封逐月此时此刻为难的样子，想着自己却不能为眼前之人分担，思来想去，却听锦瑟缓缓开口说：“小姐可曾想过去找赫连公子……”

    封逐月才在心中想到赫连文之，不想又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赫连文之，她听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却觉心中下意识又是一颤：“怎么好端端又提起赫连文之……”封逐月似是有些反感赫连文之的名字，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反感赫连文之，也或许她只是不喜欢……

    “若是赫连公子出手，一切事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奴婢本以为小姐之所以如此在意慕云仙的事情也是为了对付清姨娘……本想着以小姐的能力只怕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却是如今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小姐其实是也想要报复慕云仙……只是那慕云仙和清姨娘自然是全然不同的。还请小姐饶恕奴婢直言……若是小姐想要对付慕云仙，只凭借小姐和奴婢两人，只怕决然没有那么容易。或者该说……只怕是……”

    封逐月轻轻咬了咬牙：“那慕云仙难道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她自然晓得那慕云仙的厉害，眼下却是有些气不过，“若是如此……赫连文之难道就真的能招架那慕云仙？我又要如何……我要去求他吗？”她自然不需要去求赫连文之，她只需要同赫连文之说，赫连文之就会为她去做那事情，可是那和去求赫连文之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还有去看赫连文之高高在上的姿态？

    封逐月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其实已是有些失控，她将情绪压抑下来，才又道：“不必了。我未曾想过要去找赫连公子……我与赫连公子之间，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我？我不会去找他的。”

    封逐月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