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大结局之执子之手(1)
向知草怎么也没有想到,应采心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有些移不开视线。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眼角渗出一滴泪,隔了好几秒之后眼神开始慢慢涣散,唇角的微笑到最后转为惨白的笑容,心脏处的血一直往外蹿。 向知草倒抽了一口凉气,苍白的唇轻颤着,替男人捂着伤口的手也颤着。 “不要看了。” 面对应采心最后的表白,她不知道男人心里有什么触动, 但是此刻脸色发白的男人抬起手,瞬间遮住她一动不动的睁着发怔的眼帘。 眼前被大手的黑影一晃,遮住灿烂夺目的阳光, 向知草这才缓过神来,只是心跳依旧比往常更加快,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一般, 空荡荡又很闷。 “少爷,救护车到了!” 随着乔麦清亮的话音落下,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立刻上前, 先简单止了一下血,随后立刻抬到担架上…… 向知草也不知道怎么跟到医院的,甚至她忘记了她是坐上白色救护车过来的, 还是坐着黑色卡宴过来的。 一直到医院急救室的门“哐当”一声,巨响甩在她的耳边, 向知草这才缓了一下神。 “少奶奶,暂时我瞒住了夫人她们,谎称公司有紧要事,您和少爷去了公司。” 耳边传来乔麦的声音,向知草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乔麦, 接着便抿了抿唇,浅浅笑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失神。 虽然看出来他家少奶奶怪怪的,但是乔麦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也静静地在走廊等候,视线盯着手术房间门口亮起的灯。 这一刻,坐在医院走廊座椅上的向知草呆呆地盯着地板, 垂着脑袋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想将地板看穿。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手术室的灯慢慢灭了,“嘎吱”一声大门打开。 这个声响让沉默的向知草腾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步伐沉重却又快速地奔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面前。 “医生,姜磊怎么样了?” “医生,我家少爷怎么样了?” 向知草和乔麦的声音同时响起,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先是眉头轻拧了一下, 紧接着将口罩拿开。 心里突地咯噔一下,医生的反应让发怔的向知草瞬时精神抖擞, 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神色凝重的医生。 “您倒是说啊!!” 一旁的乔麦抱怨了这么一句,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病房。 然而,向知草没有乔麦那般的勇气, 瞪大了眼睛里迸发着难以置信的凶光。 不可能!不可能!来医院之前他明明还有力气安慰她,甚至还替她遮住刺眼的阳光, 看到他貌似不严重,她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可是,眼前的医生这样凝重又叹气,这代表怎样的结果,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啊!你说啊!” 向知草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推搡着面前的医生,甚至抡起拳头就往医生的胳膊上打去, 发丝凌乱地垂到面前,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来回打转。 “少爷……”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 而这带着嚎啕性质的哭喊让向知草心脏提到嗓子眼,呼吸急促甚至漏了好几下。 “您还是进去看看病人最后一面吧。” 在向知草手劲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医生快速说完后,唇角一抽, 脚底像抹了油一般一溜烟跑了,后面的助手医生早已跟着离开。 一时间,整条长长的走廊只剩下她一个人, 除了房间里传来的嚎啕声,向知草发怔地愣了好一会, 视线盯着那白色的病房墙壁。 几乎是逼着自己走入病房,每一步向知草都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接连踉跄好几次。 “少爷,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还有小少爷和少奶奶。” “您走了,他们就伤心了。” “还有,乔麦该怎么办?怎么对夫人交代” “……” 走入病房,向知草顿了一下脚步,耳边乔麦的嚎啕哭喊声慢慢地退弱, 又或者说,她压根没有心思听乔麦说了什么, 虚幻成了背景音。 “少奶奶……” 发现身旁站了一个人影,伏在床边的乔麦抽了好几下鼻子,用力地哽咽地唤了一声后起身退到一旁。 看着病床上那一块蒙着的白布,一股鼻酸迅速蹿到鼻尖和眼睛, 心里像是被什么严严实实地堵上,想要呼吸却呼吸不过来。 “你……” 盯着上面的白布看了好几秒,向知草一手捂着心口,肩膀抖着, 努力了很久也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下一秒,向知草几乎是双腿松软着支撑不了“咕咚”一声扑倒在病床边,眼泪在眼眶中急速打转, 视线些微朦胧中,她张了张口, 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勇气轻轻地抬起手,颤抖着手指去掀开凸起的白布。 一张苍白平静的倨傲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向知草颤颤巍巍着伸出手指抚上那刚毅的脸庞, 从浓黑的剑眉到闭紧的冷眸以及高挺的鼻梁,最后到紧紧抿着的薄唇。 不知什么时候,整个病房恢复了一片安静, 只有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飒飒吹响。 然而,拂过向知草那张冒着冷汗的小脸,让她克制不住地打了寒颤, 原本已经有了抖意的身体更加明显地抖动。 她以为她可以克制着心里的激动,就这么平静下去。 然而,几秒钟像是几个世纪一般漫长难捱,终于她再也克制不住了,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直接坐在地上, 哭得肝肠寸断,怎么也看不清床上的那张脸。 好几秒后,向知草内心对男人的怨气再也憋不住了, 忍不住开始拍打床上的男人, “你不是说过,你一定会坚持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我,你不守信用,我也不守信用,找了其他男人就不要你的儿子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哭得有些无力的向知草呢喃着最后一句,像是发泄自己对病床上躺着的人的不满一般用力地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