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三招败你
空间，震动。 索多玛的天火席卷了炎帝神农洞周遭的空间，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响彻云霄，震撼着每一寸空气。声势之大即使是形容为“震耳欲聋”也显得过于温和，仿佛是天地间最为霸道的宣言，宣告着其不可抗拒的力量。 与此同时，无数股rou眼可见的实质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出，无情地摧毁着一切阻挡它的存在，连同空间都被纵横撕扯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自然，也影响到了宋天与罗应龙所在的空间。 ——但这一切，在宋天的眼中都已经不再重要。 或者说，自郑吒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就再无他物。 “……郑吒。” 宋天望着眼前立于虚空之中的郑吒，望着他那张除了不存在刀疤之外，和自己复制体别无二致的样貌，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一分：“在下，天神队宋天。” “呃……我是中洲队的郑吒。” 听得宋天如此有礼貌的话语，本以为对方会先行动手的郑吒不由得将目光自另一旁的罗应龙身上收回，古怪地望向了宋天：“你认识我？” “之前不曾见过，但我与你的复制体之间，曾有过一次交手。”宋天回答道。 而下一刻，令郑吒惊讶的是，眼前的宋天居然手握武器，向他遥遥施了一礼。 “嗯？” 宋天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得郑吒眉毛一扬：“怎么？你是不想打了吗？” “并非如此，只是我未曾想到，你居然也是一名刀客。” 见郑吒怀疑他战斗的意志，宋天未曾升起丝毫被侮辱的感觉，而是平静说道：“若与轮回者之间的战斗，那我自是不会多费口舌，但若对方也是一名武者，那我便不能失了武者之礼……况且以气机交锋，以气势压人，亦是武的一环。” “原来如此，你是准备用一番禅语机锋压低我的气势，让我在战斗中拿不出应有的水准。” 郑吒闻言挠了挠头，平心而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宛若从武侠中穿越出来的人，若不是有从杨云那里知晓的情报，他都要怀疑对方是否是类似位面的土着了：“我不是很懂什么武者之礼，但我在武侠里看过类似的cao作……叫什么来着？精神交锋？” “……呵。” 见郑吒一副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举动，宋天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扬起手中之刀，直指郑吒：“这是我的武器，九歌神刀，原本是九把暗合不同神灵权柄与法理，形态与气质都截然相异的神兵利器。” “只是后来我在轮回世界中屡有奇遇，以天晶剑之五彩石为主体，又融合主神空间中兑换之武器与浑天宝鉴传承晶石之意象，在仙人炼制下重新得以将九刀合一，化作一把森罗万象之刀。” “铮！” 如同回应主人的夸赞，宋天手中之刀发出一声激鸣，原本朴素的刀刃自行褪去金铁之色，取而代之的则呈现出赤、青、黑、白、黄五色玉石光泽，又有云霞晨曦、雪域冰海、星河宇宙等等天地自然之景象缠护，灿烂至极，九尊神灵法相沉浮其中，尽显庄严。 “明明是刀，结果却用的是天晶剑的五彩石作为主体？” 郑吒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并非精神力控制者，但他还是能够通过自己的感知，自宋天身上感受到一股浑然天成的高手气质，与某种纯粹的刀意。 在郑吒的感知中，宋天的整个人仿佛与他手中的刀合为一体，不可分割，人便是刀，刀便是人，已臻人刀合一之境界。 更为惊人的是，宋天整个人与周遭的天地似乎也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和谐统一。他的存在，显得无比顺应自然，仿佛与天地同步，与天道同行。他身上流露出的，不再是凡人的喜怒哀乐，而是一种超脱于世俗之外的淡然，一种只为攀登至高的决心…… ——这算啥？天人合一？还是临近破碎虚空？ “不过，真是一把好刀啊，若我用的还是杨云所说的虎魄，那岂不就是虎魄战天晶？” 感受着自宋天身上流露出的刀意，郑吒嘿嘿一笑，他的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仿佛从天穹之中抓取了一把雷霆，化作手中的武器。 下一刻，紫雷刀应声而出！ 无数紫雷自郑吒身体内部爆发而出，如同怒龙一般在他的周身腾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轨迹。 仿佛雷电的脉动与心跳同步，郑吒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雷霆之势，隐含着雷电的威能，他将紫雷刀随意地扛在肩头，嘿嘿一笑：“当然，紫雷战天晶也挺不错的。” “好刀！” 见郑吒拔刀，宋天脸上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也闪过一丝战意：“惟有这样，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对手……” “是吗？但我感觉你的动作，和你的口气可不太一样啊。”郑吒左手点了点宋天。 “你在说……什么？” 宋天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之间改变了先前的姿势，不知不觉中摆出了尚未进入天神队之前，自主神处兑换到的井中八法“不攻”之势！ 不攻，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但就算再怎么说，这都是一招防守类的技能，而现在，对手只是同样亮出了兵器，自己就已经下意识地采取了防守姿态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宋天，原本如止水般的心境顿时出现了一道微小的涟漪，而在临行之前，亚当的话语更是在他耳边萦绕。 “宋天，虽然你为此准备很久，但我还是得说你的胜算依然不高，故此现在最好的办法，那便是由你与罗应龙联手，先行杀死或重伤那个恶魔的本体……” “……我明白，亚当，但我有我自己的心气。而为此一战，我也准备了许久。” ——难道在与他战斗之前，我的心就默认了亚当的说法，认为自己会输掉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宋天，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九歌神刀，正当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心态时，却听得眼前的郑吒再度开口：“你刚才说和我的复制体有一次交手……那次你坚持了几招？” “……五招。” 武者的尊严，容不得宋天撒谎，因为此刻面对郑吒，本身便是他斩断那道心头阴影的过程。所以在片刻的沉默后，他终究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即便那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但我也依然只坚持了五招。” “这样啊。” 听闻此言，郑吒微微一笑。但他下一刻说出的话语，却是石破天惊。 “既是如此，那我必须在三刀之内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