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识黄家人

    8、“你个挨千刀的，就这几个铜板，你还拿去赌，你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呀！”“你个老娘们，你懂个屁，老子这是去赚钱，拿去翻本，回来给你买胭脂。”“饭都吃不上了，还胭脂，你买给哪个小娼妇。”“滚，老子的事不用你管。”“爹，爹”“娘，我饿了。”“就知道吃，一天到晚的吃。老子要不是看着这几个丫头片子还能卖几个子，早休了你了。你还他娘的不识趣。”“你卖吧，现在就卖了我们娘们吧，这日子没法过了。”“给老子死一边去。再嚎，老子一会输了钱，回来就卖了你们。”哐！一阵摔门声，把蒙悦甜美的梦搅黄了。蒙悦正梦着他老爹给她做水煮鱼呢，那叫一个香。吸溜~~~。蒙悦吸着哈喇子，揉着眼从箩筐的窟窿往外瞧。旁边第二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几个妇女，指指点点着门内的人。

    “唉，作孽呀，好好一个家，就是一个赌，给害了。”“他家以前还挺殷实的，不学好呀。”“还不是让彩雨轩的娼妇害的。听说是看上一个叫琼花的了。大把银子往里扔。没银子想用赌赢点再去彩雨轩。”“这男人就没一个好的，这彩雨轩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了。”“唉，别看了，回家看着点自家的男人吧。都不学好呀。”“光看着男人有什么用，看着点自家女孩吧，别让人拐了。”“就是，就是。”“前几天我看见那彩雨轩的龟奴硬拽着一个小姑娘往里拖呢，也不知哪拐来的。”“作孽呀。”“唉，”“散了，散了。”妇人们被一个岁数大的胖婶子驱散了。只有门里的娘几个在嘤嘤的哭着。

    “这什么世道，还有人强抢民女，还往那地方卖。”蒙悦害怕的摸摸自己的身体，幸亏年纪小，要是发育了，自己再碰上强人卖到那地方，可怎么活呀。“不行，我得想点办法，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家，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要不找个会武术的师傅学点武功，要不把自己卖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不行！我这也不知道谁会武术呀，上哪拜师去。当丫鬟！我自己还想找人伺候呢。不行！咱就不是那伺候人的。”“这可怎么办，还好现在身子小，看不出来男女，以后再说吧。”蒙悦边琢磨着边从箩筐里爬出来，挪到那家门口，歪着脑袋向门里打探着。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两间房，是泥瓦混合建筑的。院中有一口水井，水井旁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妇人身旁是三个女孩，大的十岁左右，小的两三岁左右，还有一个五六岁吧。三个女孩一边抹着泪，一边用小手拽着妇人的衣服。“娘，娘。别哭了。”“娘，我饿了。”妇人身旁还蹲着刚才撵人的胖大婶。

    “我说黄二家的，别哭了，这再哭也没用，男人要是摊上这色和赌，那就是没救了。现在想想一会他要是真输了回来怎么办。你真让他把孩子卖到那地方去？”“嗯~~~~我有什么办法呀，那个天杀的，以前好好一个家，让他折腾成这样。呜~~。”“我死了一了百了，可怜我这几个女娃了，跟着我吃苦。”黄二家的说完，又嘤嘤的低泣着。“唉，要我说，趁他还没回来，赶紧给大丫头找个人家，是做小还是做丫鬟都比那地方好呀。”“我的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给人家做小，我怎么舍得。”“你要是信得过你胖嫂子，我给你家大丫找个大户家，过去当丫鬟，要是主子好，大丫伶俐，以后没准有个好出路呢。”黄二家的一听，赶紧站起来，拉着胖婶的手说“她婶子，要是有好人家，你给咱说说，这大丫要是能有个好去处也是好的，只求她有个安生的地儿待着，能按顿吃上饭，将来有没有好出处这都不打紧，总比进那窑子强。”“是呀，前阵子，我听那曹家要买小丫头，那可是咱永定城的大户呀，进了他家银子就不愁了，你靠上个大户，你家的那个也能安生点。”“她婶子，你帮着打听打听，看还要人不。”“行，我这就去找老佟婆子问问，她是人伢子，又是熟人，银钱不会亏待你的。”“唉，什么钱不钱的，大丫真要是有好地方去，我也认了。”“嗯，我这就去问问。”“嗯，她婶子，要是进了曹家，我也得谢谢您呢。”“唉，谢啥。能帮一把是一把，你在家等着。”胖婶扭头出了院子，脸上兴高采烈的，想是会有好处的吧。蒙悦思忖着。

    “娘，我不去，我不去当丫鬟。我要留在娘和meimei们的身边。”那个叫大丫的攥着黄二家的衣服使劲的摇着，“姐，我不让你走。”稍小的双手搂着大的，哭唧唧的叫着。“唉，娘也没办法，你爹要是真输了，回来还有咱们娘们好果子吃吗。你也大了，留家里早晚让你爹惦记着，趁现在寻个好主家，干个几年给自己攒点银子，将来找个婆家，安生过日子，娘也就放心了。”黄二家的一边擦着大丫脸上的眼泪，一边安慰着“真要进了那大户人家，机灵着点。伺候好了多得些银钱，咱可不敢往那高枝上攀啊。记住了，小心、本分，啊。”“知道了，娘，我要是有钱就给娘和meimei们用，让meimei们能有衣穿有饭吃。”大丫也擦着黄二家脸上的泪，低低的应着，“唉。”娘几个抹着泪，等着胖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