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水之寻三人、问今生6

    回到家里面吃完晚饭以后，秀娥和柴香兰坐在院子里用红毛线把那树枝按照重量一把一把的捆着。灯光下，柴香兰低着头专心的捆着东西，说道：“嫂子，今天那话你下次不要说了，我没了男人，儿子，女儿，你们没了兄弟、侄儿侄女，和我一样顶多就是难过。但是娘不一样，这没了儿子、孙子孙女，她除了难过还有的自责。虽然她不说，我知道的。”

    这秀娥捆着毛线的手一顿，说道：“我难能不知道啊，但是我就是想不通，唉，你说我和国胜都不介意些什么，你说她介意什么，人家说这一碗水端平，她倒是端的挺好的啊是怕我你们修好房子不让她住怎么的？自己的儿子媳妇都不信任，再不济，这不是还有我们吗？说到底，这事情还是得怪她，自责又怎么样。”

    这下子，柴香兰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第二天晚饭。这黄大准时准点的来了，晚饭早早的就吃了，等着天完全黑了下了，月亮已经照亮了那院子的时候。秀娥和柴香兰两个人，把家里逢年过节用的八仙桌抬了出去，放到那老先生指定的位置，然后把买的红布铺在那桌子上。

    大的那对蜡烛查找瓶子里面，放在桌子上，三对小的也插在瓶子里面放在里桌子大概三米的前面的地上，九只青香和一只大红香点燃插在香炉里放在桌上，桌子底下拴着一只大公鸡，那公鸡的周围撒了许多的黑米，公鸡正一粒一粒的啄着。旁边放着一盏点燃的煤油灯，买来的猪骨放在小筛子里，放在三对小蜡烛的后面。桌子的后方放着一只里面正不断燃烧着纸钱的铁油桶，那是过节的时候用来放鞭炮的，为了防止鞭炮的渣滓飞的到处都是。

    这一切工作安排以后，那老先生一直不断的抬着头望着天上，看到那月亮正要移到正上方的时候，对着张国胜们说道：“香兰，让你娘来往油桶里面放松树枝，你们几个人之中就只有她见过，所以她合适，至于你们，每个人两只手里给我捏着把黑米，千万不要放掉，整个过程都不要说话，免得坏了事。

    然后只看见那老先生弯下腰去，抱起那桌子底下的公鸡，强行的让它去啄了那煤油灯里面的煤油三下，然后抬起那煤油灯放在桌面上，，抓起的那放在一边的黑米往那煤油灯里撒了些，又往那燃得正旺，没有风的夜晚，这蜡烛连蜡花都没有结上。然后又见他解开鸡的绳子，抱起那鸡，走到从桌子这边走到那三对蜡烛的前面，来回走了三次，嘴里念念有词。

    最后却把那地头顶上的毛硬生生的拔了三撮下来，放在那煤油灯里面。然后把鸡随手一扔，慢慢的，只见那摆着地上的三对蜡烛一对接着一对灭掉。那老先生说了句：“放辈子。”只见王满弟机械的往油桶里面放着辈子枝。辈子枝在油桶里面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但是却没有产生一些烟雾，相反，那火光慢慢变大，火光里的一幕幕渐渐的出现在捏着黑米的众人的眼前：

    坟头上割树枝、集市上买东西、晚上换地、张国胜和黄大请先生、房子爆炸、香兰挑粪、香兰背着孩子院子前游走、大妮车祸杂乱的现场、张胜利后事、张胜利跳牛舌头、张胜利险遭车撞、张胜利返回锁门，张胜利和张国胜炸土包。柏油大马路、水泥大马路、坑坑洼洼的土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最后变成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周围的房子从小洋房，变成常规的平房，然后是空地、荒地。吹着锁啦，撒着纸钱，抬着棺材的队伍停在荒地、一个妇人把哭哭啼啼的把东西埋在荒地上、那个妇人哭哭啼啼的把东西埋在荒地，旁边多了个男人。同样的位置，两次埋葬东西的位置和棺材停放的位置相似，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院子里的积雪有三尺之厚。旁边的淡黄色的五瓣腊梅开的正艳；还是一阵啼哭声，院子里艳阳高照，院子里的西红柿红红的挂在搭架好的竹竿上，有黄有绿有红。这户人家的儿子娶媳妇。院子里面红红火火的挂着好多红色的布条，摆上了好几张八仙桌。

    这一切就一下一下的跳跃在那火光里，然后火光就只是火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