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煤油话鬼魂之李红霞一夜白发,三朝丧命
看那年轻人很是饥饿的模样,王麻子又递给了他倒了一碗早上刚煮熟还没来得及吃的粥。那年轻人连声道谢。等那年轻人吃完之后,这王麻子进内屋叫李红霞出来,那人看见李红霞那一头的白发之后微微一愣,但很快调整过来。跑去门外从那驴儿身上卸下东西,吃力的抬进来,叫他俩站在一起,然后啪的一闪,就说结束了。然后就不知道那人在桌子上捣腾半天是在干些什么。一下用到黑布,一下用到这,一下用到那的。而王麻子和李红霞看他那神秘的模样,只得是走近内屋去,给那年轻人腾出个空间。只能从屋内听到那门开了关、关了开的声音,这屋子里的两口子纳闷的想,这关了还能见亮?这不见亮还能做成活儿?过了好久好久。那人把一张上面有王麻子和李红霞样子的纸张放在桌上,拿着自己的行李,放在驴儿身上,牵着驴儿慢慢走远了。 这王麻子从内屋走出来,见只有那年轻人已经走了,只有那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张。他走过去一看,那上面的人正是他和李红霞。这张照片至今还挂在屋子里。 他急忙拿着跑进屋子里去,像是邀功悬赏一般,显然这李红霞今天也是极其的给他面子,她开心的笑了笑。看见李红霞笑了,王麻子也乐了。他放下照片,去给李红霞拿来一碗粥,见她吃完了,自己出去也吃了些,把剩下的温在锅里。那是留给王大算的,然后出门解了牛绳,扛上锄头下地去了。而在屋里的李红霞听到那王麻子驱赶那牛儿的声音。起身,在那三块木板合成的无盖的衣柜里,找出一张塑料薄膜,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那剪刀被磨刀石磨的发亮,在加上李红霞总是用猪皮来磨给它上油,所以没有一点儿生锈的痕迹。磨完之后用一根细细的丝线把那巴掌大的猪皮串起来挂在房檐上。她利索的把那塑料薄膜对折,用那剪刀对着那条折痕,还没听见声音,便见那本来是一大块的变成了两块,选择了其中的一块,按照上面裁剪出两块比那照片稍大的薄膜。细心的包裹这那照片,拿着那照片去灶房,随手捡起一块小的木棒,伸到那灶台下面。等看见柴火的一端发红,变迅速的拿出来去烫卷那多出来的边角,见那边角如她所愿卷起来,放下柴火伸手去捏了捏那还很烫手的被烫了的边角,使两边缝合在一起。等全部的边角都烫了一遍。站起身子来,在家里四处瞧了瞧。见到那衣柜上方有颗钉子,便用那剪刀的一翼的尖的那一端,对着那照片的顶部戳了一个洞,挂在那钉子上。然后走到稍远处,看了看,像是觉得哪儿不好,又上去像模像样的扯了扯。然后又走到原地。如此反复三次之后,才坐下。对着那照片看了好久,像是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回顾了一下家里。起身动手收拾起来。 太阳斜照在王麻子家后院的小山上的时候,王麻子远远扛着锄头牵着牛走在回家的路上,牛背上坐着半路追上他的王大算。两只小脚在牛背上来回晃荡。那鞋子的前面已经开了口子,随着摇晃一张一合,好似想要向别人索要点吃的似的。看见房顶那升起的阵阵青烟,对着走在前面的王麻子说道:“爹,你快看,今天娘给我们烧饭了,太好了,好久没有吃饭娘烧的饭了呢!自从娘有了meimei,大多都是你在做饭,可难吃了。”刚说完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捂住嘴巴。而走在前面听着儿子叽里呱啦的说一通的王麻子发觉儿子不说话后,回头看了看,看见他捂着嘴巴,紧张的看着自己,王麻子问道:“怎么不说了。”这王大算捂着嘴像筛康一样摇着头,憋着气的脸被涨的通红,王麻子就这样看着他,终于他受不了一下放开手说到:“那些叔叔婶婶都给我说,不要在爹和娘面前提起meimei,他们说meimei没了,爹娘很难过。不能让你们一直难过。”这王麻子听到王大算的话脚下的步伐一顿。然后又笑了笑。是在为那个孩子难过,是在为牛背上的孩子欣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房子,和那房子上的阵阵青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回到家后,把锄头放在墙角,抱下牛背上的王大算。将牛牵进牛圈,然后走进家门,见李红霞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灶房里的火上的水正沸腾着往外冒着蒸汽,把整个灶房笼罩在烟雾里,只看得见那灶下的火烧的正旺。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像是正在吞吐什么东西。 家里自从那天后,就好像经历过一场兵荒马乱的洗礼一般,但是现在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王麻子呵呵直笑,看,这女人在家可是很重要的哩。 而王大算在屋里看见那衣柜上方的照片盯着眼睛都不眨。直到王麻子叫他。一家三口吃早饭,早早的就休息了,第二天这王麻子迷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枕头,那上面只有一丝白发,随意的躺在枕头上,而李红霞则不在,起身披上衣服直接走到后院,果然,那李红霞正站在树下,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这果子又大了,看这样,明天就可以吃了吧?”也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问别人。王麻子听道李红霞的话,便抬头看了看那石榴树,这一看他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因为那果子昨天还只有这拇指大小,一夜之间,这果子竟然有那拳头般大小,只是表皮还是绿色的,还没有像成熟的石榴一样,表皮出现均匀的红绿相间的颜色东。可不是,照着这速度,明天应该就可以吃了。这王麻子坐在冰凉的地上看着那披头散发的李红霞,自从那天他请老郎中来来,见她用那头巾包裹,王麻子给她扯下来说过她之后。她就没有再刻意的想要去掩饰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披着,干活的时候随意的用个黑色的网兜网着,那个时候看她的头发更是雪白。她像是没有发现王麻子坐到了地上,又或是发现了也像没发现。还是盯着那石榴树。这王麻子心中想:“这世上一夜白头再怎么稀罕,我也听说过。可这石榴三天经历一个寒暑怕是这世上只有这一回。莫不是我这家里真的有什么脏东西。我还是得去请村里的听说与那七末儿(土语:表示鬼之类的东西)共通的媒婆来看一下。”怎么想他就怎么做,他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那李红霞是何状况,便回去穿好衣服,用那葫芦做的水瓢舀了点水,对着头上一冲。胡乱用手抹了抹脸。就朝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