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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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最初的起源。 林群很早就在书上读到过这句话,却始终没法想象实际的场景。 生不能从死中来。这当是世间的铁则,可星石的出现却消解了这个规律。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见星点般的碎光在空中随性聚合又抛散,小的恍如流萤,振动光翼成群朝隼飞去;大的形似猛禽,裹挟着狂风穿透雨幕,不住把隼逼向落羽的身前。 在那里,还有大团青色的光等候女孩驱使。 “——青色的光芒啊!” 落羽已经不再念出祷文了,她直接单手捏紧,瞬时便有光芒组成巨口咬向隼的左臂,紧接着扭动手腕,巨口随之猛地回旋,叼住的长刀顺势落地。隼想要捡起武器,可青色的花蔓早就缠了过来,花蕊弥漫着熟透了的果实的香味,像是过分膨胀的生命。 对。只要轻轻戳破,就会流出大滩汁液的生命。扭曲了的生命。 林群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果然难对付。”见取回长刀无望,隼直接徒手和这些光芒组成的生物搏斗起来,他把风凝结在拳头表面,每拳都能击落一只青鸟。可光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盖过了暴雨。 “怎么样?”落羽大口喘着气,显然状态没好到哪去,“后悔没早点死掉吗。” “以为这种程度就能杀掉我,未免太狂妄了。” 趁着风吹乱流萤的隙间,隼猛踏地面,高高跃了起来,紊乱的气流在脚下急速成型。 他悬立在狂风中心,俯瞰着落羽。 “——尘暴。” 轰!被压缩至极限的气流陡然炸开,混杂着碎石与砖块向空地所有方向刮去,每一道风刃都带着万钧力道,都能在混凝土墙壁上留下极深的印痕,高速射出的雨滴有着弹头般的破坏力,巷道旁的街灯悉数破裂,只留下灯丝在暴雨中发出嘶嘶的声响。 随后熄灭的是青蓝色的光芒。鸟群在狂暴的风里直接被扯成碎片,连丝毫残余都找不到。花田被吹得粉碎,花朵悉数抛向天空,再由雨点狠狠贯穿。流萤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在漩涡中越卷越深,直至被切割成屑末。碎光彻底消失不见。 “瞬杀。” 还未落地的隼不知何时已握住了长刀,刃尖高速刺向落羽的喉头。 风暴只是破局的手法,真正杀招由隼最后的突刺完成。 没有什么能阻挡在落羽身前了—— “……我还没有结束!” 落羽高声喊了出来,她扬起手臂,星石骤然发亮,像是要丢出全部的光。 可就在这时。 ——砰!砰!砰! 犬牙无情穿透了她的胸口。 女孩再也支撑不住,晃悠悠地倒在了地面上。 暴雨还在冲刷着这座城市,不知道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察觉到异状的隼及时收势回身,凝望狙击射来的方向,那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荒犬就在那座楼顶趴着,透过镜片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荒犬找到了想要的机会。 没时间浪费了。既然落羽已无力再战,隼迅速从地面抱起云雀,闪躲到荒犬的视野盲区,他可以尝试杀死落羽,但这样的行动太过冒险,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破开护罩。 同样,他也不知道下一颗犬牙是否正瞄准着自己。 “云雀?……云雀!” 怀里的女孩微微睁开眼,但已经没力气发出声音了,她也不愿让隼听到自己的呜咽,所以只是望着他,竭力让视线变得柔和些,想看清隼的脸上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最后还是没能绷住泪水,在隼的注视中,云雀放肆哭了起来。 “没事的。我守着你。” 隼抚着云雀的头发,像是在观看一个永远不再可能实现的梦。 该死!荒犬在心底痛骂着隼。为什么同为话事人,隼却如此强,能从头至尾压制住青色星石。他原想等战局接近结束再开枪,可从现场情况判断,隼已经稳稳占据了主动。 要是青色星石再不反扑,待到隼抢回云雀就晚了。 “……快点变身,快变啊!”荒犬从瞄准镜里焦急观察着女孩的情况,他知道青色星石还没展现出最真实的形态,为此不得不强行加快进程,要是不够,他还有好几枪。 而隼藏身的死角已经被他用枪口牢牢锁定,往后是毫无遮挡的开阔地。想带着个残废的女人,从这里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饿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猎物。
尤其是被诱饵吸引来的猎物。他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暴雨掩盖了所有的罪。因此,当荒犬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时,已经有些晚了。 “恩夏?你怎么还活着。” 荒犬看到那个熟悉的成员正从天台的铁门中爬出来,手掌上满是泥和血污。 她的神情惊恐又疲惫,像是从反复的折磨中醒来。 “老大。我……我没有……” “——话事人!” 出乎意料的呼喊声。荒犬连忙扭头看向瞄准镜。 该死!是褐尾,那个候鸟的新人,他竟然开了辆运输车过来,特制车身遮挡了视线,这时隼肯定在把那只小鸟搬到后座。荒犬猜到隼会做的所有事,在仔细思考对策。 “老大……快、快跑……” “到底有完没完啊!!要死就找个地方安静去死好吗!” 虚弱的哀求声将荒犬唤回身后的世界。他从怀中拔出两把小口径手枪,决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在这里结果掉恩夏的性命,他对青色星石是如何凌虐她没有兴趣。 候鸟事务所,还有那个女孩都在荒犬的视野里。身后不会有危险。 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忽地愣住了。 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拎着恩夏的头发从门里走出来,手里握着沾满血的尖刀。 “……你是谁?” 荒犬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沉醉所有成员的脸,确定没有见过她。 “刚才,是你杀死了落羽同学吧。” 随着话音落下,女生把尖刀送进了恩夏体内。 传来的只有闷哼。连血都流不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你们事务所的?她拼了命想保护你,但她太弱了,根本不够特别。” 女生拖着恩夏的身体走到天台中间,雨水淋透了她的衣服,个子很小,属于丢到人群中就会被吞没的那种类型。可在荒犬眼里却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 “我听落羽同学说过了。你们身上有种特别的部位,叫做铭印……对吧?” 她歪着头,表情似笑非笑。 “能不能请你,把铭印交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