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挚友
“看你这两天经常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一天工作结束，纲手一如既往地拉着耶梦加得来到居酒屋，两人倒上酒后，纲手随口问道。 她发现耶梦加得自从上次去了一趟别的世界，回来后就经常时不时的想些什么东西，就连口头上“无聊”的抱怨都少了很多。 “我觉得枭有问题。”耶梦加得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他哪里有问题？”虽然加入诸界稳定维护局已经一年多了，但纲手还真没和蓝骁有太多交流。一来是火影事物繁忙，二来是蓝骁也一直没来木叶村。 “嗯……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耶梦加得反问。 “好战，好色，理智，愉悦怪，恶徒？大概是这样吧。” “那你能想象他这样的人会打心底里相信别人吗？” 纲手想了想，摇摇头。“怎么想不可能吧，他又不是鸣人这样的热血男主角。”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之前圣杯战争虽然你没过去，但过程还是看过的吧。” 纲手点点头，对她来说这场异世界的任务行动，还是有必要关注的。毕竟按计划最多一年后，她就要正式担任副局长了，提前了解一下局内成员的战斗力情况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你知道我帮他一起对付那个金闪闪的时候做了什么吗？”耶梦加得喝了口酒，继续以问题引导纲手回顾之前的事。 “应该是你向他传递了某种力量吧。”纲手记得当时，耶梦加得说了句她要上了，然后就直接传送到了蓝骁背后，一只手搭在蓝骁肩上…… 耶梦加得点头道：“那是精神力链接。我之前教过你如何用精神力使用言灵，这个方法最早就是蓝骁开发出来的。后来我和他还开发出了一些精神力的运用当时，比如精神力干涉现实，我们将其称呼为念动力，就像这样。” 说着耶梦加得一指桌上的酒瓶，瓶子就飞起来自动为两人杯里倒满了酒水。 “当然，这不是关键，我想说的是，精神力链接。并非是如言灵一般的某种精神力运用术式，而是和念动力一样，只是单纯利用精神力的特点，将人与人的意识链接在一起。” “你说的我能理解，查克拉也能做到同样的事，应该就是因为查克拉中存在精神力的关系。” 纲手对精神力的运用并不算完全的新手，查克拉就是精神力和体力的融合产物，所谓的阴属性查克拉其实就是精神力占比极高的查克拉。 “既然这样，你想来可以明白我之后要说的话了。”耶梦加得之所以说的这么复杂，就是为了让纲手能听明白精神力链接是什么样的状态。 “因为精神力链接只是精神力的运用，并非某种精妙的术式，所以有一个无法消除的弊端，那就是一旦链接双方的精神力差距过大，那么弱势的一方对强势的一方来说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耶梦加得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可以这么认为，在我和蓝骁的精神力链接成功后，我可以轻易获取他的记忆和想法，甚至抹掉他的意识，控制他的身体。而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你是想说，他同意和你精神力链接这件事本事就不合理，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把自己的命随手交给别人。” 这时耶梦加得刻意压低了声音“其实不单单是这样，我还顺手翻了他的记忆……” 听耶梦加得这么说，纲手也吓了一跳，这家伙平时嘻嘻哈哈的，结果胆子居然这么大的吗？ “你就不怕他知道后杀了你？” 耶梦加得叹了口气“因为我的精神力远远在他之上，所以理论上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 “但是他猜到了，我通过查看他的思想，知道了他猜到我肯定会翻看他的记忆和思想……” “有点绕，就是说他在你想要进行精神力链接时就猜到了你会不老实，但却又答应了链接对吧。” “难以想象，他这样的家伙居然会信任我。确切的说，从他当时的思想来判断，我们这几个他亲自招揽的人，他都能信任……” 耶梦加得又挠了挠头，她是怎么也不懂，为什么蓝骁能给出这种程度的信任。 “所以说我们的局长实际上是个伪装成恶徒的热血男主角？”纲手此刻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河狸吗？ 耶梦加得听纲手这么说，立刻摆了摆手“那倒不是，他本质上就是个混蛋……” “怎么说呢……嗯……假如把人最重要的感情分成爱情、亲情和友情。”耶梦加得说着用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下三个词汇，然后又划掉了“爱情”。 “首先可以确定，他抛弃了所谓的爱情，原因是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又懒得处理这种麻烦的感情。需要满足欲望的话，还不如去你情我愿的风俗店。” 听耶梦加得这么说，纲手立刻就想起最初与蓝骁见面时的场景，对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大肌。 想到这里纲手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下意识看了看耶梦加得的胸前，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 “what？！你！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啊！”耶梦加得满脸黑线，用力拍了拍桌子。“我在说正事啊，认真一点好不好！” “咳咳，你继续说。” “哼，那就好好听。”说着她又指向了亲情这个词。“从他的记忆来看，这个人的亲情可以说非常淡漠，无论是祖父母还是父母，在他们死的时候蓝骁都很平静。 虽然他当时还是刻意装出了伤心的样子来骗自己，但假的就是假的，他确实对亲情没有太大感觉。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就是天生的混蛋。” “这种情况的话，有点像是心理疾病吧。”纲手想了想当初自己亲人离世的时候，立刻就有些难受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我们说最后一项，友情。这可以说这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感情，他经常把‘你们是同事而不是下属。’这句话挂在嘴边。 一开始我觉得他就是单纯的礼貌或者说收买人心，但从他的记忆来看，他恐怕真是这么想的。虽然难以置信，但他确实把我们当成了寄托友情的友人，也就是心里最重要的人……” 听完了一切的纲手也终于明白了耶梦加得的疑惑，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三天两头的出神思考这件事。 “确实挺奇怪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各个世界加入的，按你的说法局长平时也不像你一样热衷于交流，理论上不可能会这样啊。” “我也问过老林，就是盖特勒·格林德沃。如果说我们在蓝骁心里的重要性排序，那他毋庸置疑是排在首位的。除了友人这个概念，蓝骁还认为他是自己重要的老师。 这家伙也确实挺厉害的，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看来他的回答没能让你满意。”纲手耸耸肩，显而易见，如果耶梦加得从格林德沃那里得到了答案就不会这样了。 耶梦加得撇撇嘴，这些搞魔法的都是谜语人，说了一堆有的没得让自己去猜，气地她想打人。“谜语人滚出哥谭！” 纲手放下酒杯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从我了解的情况，他已经不是人类了，甚至思维都发生了转变。 那有没有一个可能，他的友情就是最后一点人性的依托。他信任我们，不是因为他愿意，而是必须有更多的友人来支撑他的人性，让他不会在兽性中迷失。” 耶梦加得皱着眉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拍案而起。“有道理啊！开发死河这种术式，就算他做出了变动让自己不会成为灵魂聚合体。 但他是吸血鬼能通过吸血来改善血统，吃了这么多人，肯定会对他的思维产生影响。 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把同事也当成面包吃掉。不对，其实我们在他眼里就是面包，只不过他克制对我们的杀意。 等到他克制不住的时候，必然会袭击我们，那样的话不但诸界稳定维护局就无法维持，他自己也会彻底堕落成野兽。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想到了为了治疗情感缺失，被自己亲手杀掉的友人。他体会过自己对友情的重视，所以修改自己的记忆，让我们成为他的友人，让友情抵抗他的兽性……” 说到这里耶梦加得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似乎得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结论。“这是……魔术！” 是的，正如耶梦加得所想，如果蓝骁站在一旁，说不定还会为她鼓掌。 这就是魔术，可以说是接近型月体系下的魔术。通过更改记忆，把诸界稳定维护局的成员定义为“友人”。 举例的话: 苏少言=友人，耶梦加得=友人，得出耶梦加得=苏少言，即耶梦加得是自己最重要的友人。 耶梦加得=同事，纲手=同事，所以纲手=耶梦加得=同事=友人=苏少言=最重要的友人。 通过这种开玩笑一样乱七八糟的逻辑，把诸界稳定维护局所有成员定义为最重要，从而可以得到数份重要的“友情”。 而情感是有力量的，他就是靠着这份力量来对抗不断侵蚀意识的兽性。 说到底，蓝骁的血统本身就是低劣的人形吸血生物，经过他胡乱的改造才变成如今这种神秘侧的吸血鬼，力量变强的同时也留下了隐患。 开发死河之时他察觉了这点，为了弥补这个隐患，蓝骁才构筑了名为“挚友”的术式，其中也不乏格林德沃的协助。 虽然看似狗屎一样的逻辑，但魔术不是科学，神秘侧本身就不能用常识来对待，总之就是蓝骁成功了。 “蓝骁为了欺骗自己，想来有关这个术式的记忆也被他删除了，所以我当时并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记忆。 但他这种做法是有隐患的，如果我们背叛……对啊，还有天君兜底，只要有背叛的意图，估计会被天君直接踢走。 还有老林也是，这个术式他绝对参与了，所以才一副谜语人的样子，天君是一层保险，他也是一层保险。而蓝骁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也能提升我们对他的感官，让他能更好的使唤我们。” “这样不也挺好，他把我们当挚友还不好吗？”纲手看着耶梦加得那副纠结的表情笑了笑，管这么多干嘛，只要对自己无害不就行了。 耶梦加得愣了愣，是啊，他拿我们当挚友不是更好，至少不用担心他那天看自己不顺眼，甚至自己或许可以借此提升一波地位。 “虽然你是我的挚友，但太过分的话我还是会揍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