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滕紫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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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熙公主就是在‘锦安殿’里混吃混喝‘禁闭’了十数日,而后大摇大摆的回了府继续为所欲为,连句抱歉都未曾跟女皇陛下说。·而滕紫屹却是接连十数日几乎不眠不休,殚精竭虑,到处打点,四处善后,最终却是连一句感谢都未捞上。” 程熙不语,只是长长的叹气,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良久才道,“无论如何滕紫屹奔走斡旋。威逼利诱都只是寻常手段,让一些人永远不再说话才是核心中的核心吧?” 盗骊沉默片刻,他知道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既黑暗又肮脏,但是她如今正是要直面这些,也不能永远将她护在羽翼下不见风雨,微微一叹,说道:“滕紫屹在陛下派来调查的侍卫中安插了人,说公主殿下当晚所喝的茶盅里被人混入了春药,因此乱了神智。而司空浔则是被人蛊惑利用,那块绣了情诗的丝绢便是铁证,之后更是畏罪自杀,坐实了罪名。这样一来,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熙公主才是受害者,不应过多怪责。而此件大案背后的cao纵者简直是居心叵测,陷害一国储君,形同谋逆,一经查实,可株连九族。” “可是,那个背后的cao纵者既然能够将司空浔杀人灭口,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想要查证并不容易吧?” 盗骊冷笑道,“这本来就不过是滕驸马转移视线的缓兵之计而已。只要不废了熙公主的储君之位,时间长了,女皇陛下又不较真追究,也便容易拖延过去。·最后,在暗害熙公主的司空家中查收出了大量的脏银,司空家贪财忘义、陷害储君之罪名板上钉钉,盖棺定论,女皇陛下即刻间便下旨灭了司空家满门,这件失德大案在滕紫屹的运作下就此尘埃落定,任谁也再难扬起风尘。” 程熙感叹,“可怜的司空浔,可怜的司空一家老小啊。”就在滕紫屹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中集体跨入了鬼门关。 盗骊微微一叹,没有说话。 在一片静默声中,程熙用完了不知滋味的早膳,整理了仪容后便到前面去见韦侍中,韦墉严格按照礼法,请熙公主入了斋宫,斋戒沐浴,指点礼仪,程熙是一刻也不得闲暇。她在这里繁忙,其他人却也不得空闲。 女皇陛下在起驾入黄陵前就部署好了京都事宜,她将在京禁军交给了滕紫屹,滕紫屹是熙公主的人,自然绝不会让人加害到熙公主,潜公主的军队负责京都城郊监督所有武装,这样一来,御宸熙也别想趁机加害御景潇在内的其他任何一名宗亲贵族。再者,滕相和韦侍中乃是文臣的领袖,有他们坐镇,自然是万无一失。为了安全,韦侍中亲自管理熙公主斋戒的斋宫,而滕相则负责看护在家中斋戒的御景潇,既不用担心她有心陷害熙公主,也不用担忧她与外面私通消息。而韦侍中韦墉的铁面无私是人人都知道的。这样一来,等于熙公主和潇公主双双被软禁了起来,无法煽动更无法指挥一场政治风暴。 为了稳定大局,女皇陛下可谓是用心良苦,只为能够平稳安度西凉山祭祀大典。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布置就显得尤为重要,既不能惊动了镇守在京都的文臣武将,又需要维持局势,不能平生出任何意外。所以滕紫屹一回京,就下令京都戒严,韦侍中也同意了,连同滕相在戒严令上盖下了章。 而在这之后,禁卫军迅速将有嫌疑的不明身份的人士拘押的拘押,赶出京都的赶出京都。熙公主府内这几天也是紧张万分,盗骊负责熙公主内部事宜,沈尔乔和柳遇树负责和韦侍中等人协调,而滕紫屹则带着千山、万里往返于驻扎在京都城外的近卫军和宫中禁卫军中,全军备战,赤骥则带着熙公主府的宿卫随时听候吩咐。 在京都,熙公主的势力完全压制住了潇公主,可是在城外,潜公主的沙场悍将却是可以完全压制住滕紫屹所掌握的近卫军的,如此一来,双方势力犬牙交错,反而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在这种平衡中,平稳的安度了两天两夜。 陪祭日前一晚,夜深人静,在京都一处隐秘的府邸,一间密室之中,一男一女正在秘密商议。那男子身穿黑色夜行衣,披着黑色的披风,面貌全部隐藏在纱笠之下,那女子相貌平平,却是满身剑气,正是常青庵内带发修行的溶公主的首席大弟子,名唤程无烟。 两人对着昏黄的灯光,沉默良久,那个男子终于开口道:“潜公主手握西凉女国最精锐的精兵良将,却始终不愿意全力配合,现在只论京中的形势我们和御宸熙根本无法匹敌,而潜公主的军马只有她或者她的兵符才能调用。看样子,这次是绝对不会全力参与夺嫡的。” 程无烟叹息道:“陌公子难道就不能再吹吹枕边风么?潜公主孤寡独居了这么多年,身边只出现过你这么一名男子,可见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定是超然的。如果潜公主隔岸观火,始终持中立态度,那我们的胜算便小了许多。” 陌无双冷冷道:“超然?御景潜根本不能算作是个正常的女人。这一次,我连麟儿都利用了,她居然还能立场坚定,绝不动摇。我都怀疑麟儿到底是不是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当今女皇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汤,竟能让她如此效忠?大好的前程,她不放在眼里我能理解,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难道还比不上别人女儿的命么?” 程无烟微微一笑道,“潜公主若无这般愚忠,当今女皇怎会这么放心的将西凉女国近半的兵力由她一人掌管?” “可再如何统管全国兵马也是别人一道圣旨就能褫夺的,哪比得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踏实?更何况,如若这次我们夺嫡成功,那可是分封为王,划江而治,位同一方诸侯,难道不比终生仰人鼻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