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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她咋晕的这么不是时候?

    “只要滕驸马不出手阻挠,不从中作梗,我会带她回来。·”

    滕紫屹的眉头紧了松,松了紧,定定的看着自己紧捏着的拳头,半响后才睨视着他,“只能这样么?”

    盗骊淡淡一笑,放下紫砂茶壶,吹了吹杯中浮在上面的茶叶,慵懒道,“或者,滕驸马有更好的办法。那么我保证置身事外,只要你……把她带回来。”说完,就不再理他,静看着手中的碧茶,低头轻轻啜了一口又一口,在氤氲的雾气中藏起一眸子的沉重和凝痛。

    最后,滕紫屹缓缓站起身,慢慢转向了门边,脸如寒石,面色阴冷,眸子里尽是痛苦,“事后,所有的善后工作,由我负责,一切的责任和罪过,也由我承担。你,放开手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尔乔眉头紧蹙,有些心惊,在他的印象中,滕驸马可是最忧国忧民,最心怀天下的。他的亲表弟,仗着有权势滔天的滕家撑腰,带着一帮纨绔赛马,踏毁了一村百姓煳口的庄稼,滕紫屹听闻此事,挥着马鞭就狠狠地抽了亲表弟三鞭,以他的功力一鞭就能把人彻底打趴下。事后,不仅让那群纨绔从他们自己府中拿出相应的粮食相抵,还让那帮纨绔跟随村民在黄泥地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了整整一个月的农活。直干的这群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嗷嗷叫苦,爹娘看着都心疼了,滕紫屹才松口放过了他们。·

    京都里所有的纨绔和膏粱看见滕紫屹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敬畏还是敬畏。人家比你有身份有地位,比你有原则有魅力,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比你努力比你刻苦。他黑起脸来,连自己的妻主长公主殿下都敢打,其他的那些,但凡在做坏事的,光听到滕紫屹的名字,就已经闻风而逃,哪还敢再祸害百姓?

    想及此,沈尔乔不由追到了门边,目送着滕紫屹的背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落寞和苍凉。

    再回脸,看向盗骊。

    盗骊已经负手站在了窗前,整个人沉静得如同一汪清泉,根本看不出他正在筹谋策划将数百人推向地狱深渊的大案。可熟悉他的赤骥却在门外担忧,他的眼底深处有着无法完全掩饰的痛楚,还有他双眉间的川字,和闪动不定的瞳仁都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平静。

    天机岛。

    程熙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天一夜,嘴里不断地讲着胡话,高烧不退,神志不清。迷迷煳煳醒来后,照顾她的阮大婶说她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寒毒渗入五脏六腑,加上她本身体质偏热,有内火,引起了内热瘀滞,总之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了这条小命,可把她们这几个服侍的仆妇给忙坏了。

    阮大婶还说这期间,他们阁主几乎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见她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后,才被羽公子劝去休息了。

    末了,阮大婶还神神秘秘的问,“姑娘,你到底是何人?是我们阁主的爱人么?”

    程熙无力的笑笑,有些怏怏的靠在枕头上,强打着精神问,“你们阁主有说什么时候送我走么?”程熙记得那天晚上,她晕倒之前,江随云明明亲口说的,“明天一早,我送你走”,可是为何,醒来后的她还是在这个岛上?她咋晕的这么不是时候捏?真气死个人!

    只是……江随云虽然可恶,总不至于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阮大婶却是摇摇头,“没听阁主说起啊。”末了,还冲着程熙眨眨眼,“姑娘,听婶子一句劝,欲擒故纵这一招在咱们阁主那儿不好使。咱们阁主其实面冷心热,最是心软。你稍微低个头,服个软,他一准就坡下驴,把你疼得像心尖尖。毕竟能让咱们阁主亲自照顾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呢。婶子敢打包票,咱们阁主已经爱上你了。你可得把握住机会,趁热打铁啊。你都不知道,咱们阁主有多抢手。你可别犯傻,小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阮大婶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朝程熙的脖颈处看,那上面至今还触目惊心的留着一道道勒痕。听大婶的语气,对她是又同情又羡慕,又心疼又嫉妒,她还以为她和江随云之间在闹小别扭呢,她还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呢!

    真是可笑!

    被阮大婶逼着一日三餐喝下满满一大碗的苦药,喝完就是各种困,每当这时程熙就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西药片,至少不用那么的苦嘛。

    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一躺又是一天,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多。期间,阮大婶怕她无聊,找了数个大婶来陪她聊天解闷,闲着也是闲着,程熙也有气无力的与她们闲聊着。

    在闲聊的过程中,她知道了,在这群大婶的心目中,江随云的形象完全可媲美耶稣和佛祖,是救苦救难的,是慈悲为怀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最伟大的伟人,重点是还长得辣么的帅。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唯一的可恨之处,就是不近女色。

    所以说,如果在她们的字典里有“男神”这个词的话,她们一定会全票数投给江随云,毫无争议。

    程熙在心底用鼻孔抽气,这家伙忽悠本事有一套啊,看把这群中年妇女忽悠的,全部神魂颠倒,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全部变成了他的脑残粉,也是能耐啊。

    基本情况查探的差不多了,程熙开始问些有用的,“阮大婶,你们是一直都居住在这个小岛上的么?怎么妇孺居多?”

    “哦,我来的算是比较晚的,也有三年多了。我们都是苦命人,有死了丈夫的,有死了父亲的,都是些孤苦无依,受人欺凌的。如若不是有阁主好心收留,我们怕是早就饿死或者被打死了。”阮大婶想起往事,便是一阵唏嘘。

    程熙不愿揭别人的伤疤,便转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那你们平时都是与世隔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