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独当一面
cpa300_4;南宫易被众人护在中心,但他时而挥掌,将斜冲而至的猛兽击退,那劲力颇为惊人。``し寰姬芙又惊又喜,难道他已经学会调息御气的方法了吗? 南宫易策马飞驰,两侧狂风凛冽,腥臭。逼人。群雄仿佛掉进风暴中的大海,在惊涛骇浪中逆风奋进。 举目望去,尽是各种恶兽闪电般掠过,在咫尺之距交错。那尖锐的青龙嚎哨越来越激越,群雄中不少人不得不撕下布帛塞住耳朵。万兽阵越加发狂,咆哮着自相践踏、相斗。 无数的野兽或力竭倒地,或被撞倒,瞬息间便被身后涌来的兽群踩成rou泥。 恶犸兽群呼啸而过,突然几只野猪被高高抛起,从众人头顶越过。顷刻间又有几只猛兽被挑起掷出,一只巨大的狮子重重撞入豪雄队中,登时将边侧天焰帝国豪雄手中的邢天火束撞飞,狮子继续撞来,被两个豪雄的长矛猛然刺穿身体,悬挂半空。 既而奔来的数十只环象恐兽比那恶犸兽还要狂烈,长鼻卷舞,接二连三将前面的野兽抛出,四下散落。两只獠牙虎当空摔落,径直向南宫易撞来。 南宫易运气挥掌,掌风到处,将其击飞。群雄刀刃挥舞,护住上空,一会儿功夫,又挑飞了十数只落下的猛兽。 突然众人惊声长呼,左前方三只丈余高的环象恐兽受惊转向,并肩狂奔,巨掌扬舞,向他们疾冲过来。牧战野冲在前面,玄天浪涛斩正挥斩正前方的那几只巨型恶犸兽,一时间竟没有瞧见。 几个玄风帝国豪雄挺起长矛,猛然刺去,环象恐兽来势极猛,兼之皮糙rou厚,奋力刺出的长矛不能伤它分毫,倒险些将豪雄震落马下。一枝长矛扎在恐兽肚子上,来回摇荡,另外两枝嘎然断折。 环象恐兽狂吼声中,长鼻猛抽而来,立时将一个豪雄拦腰卷住,眼看便要抽离甩出。南宫易大喝一声,不顾一切的从马背上越起,右手拔出情殇断刃,奋力斩下。亮光一闪,两尺余粗的象鼻竟被硬生生砍断。 那豪雄惊魂未定,耳边听到断鼻恐兽的痛吼,另外两只环象恐兽已咆哮着撞了上来。 南宫易从半空摔下,被两个豪雄抄个正着。眼见情势危急,南宫易大声道:“将我抛起来!” 两人将他望前抛出,身在半空,南宫易暗暗道:“上苍助我!”御气游走,内息流转,刹那间将浑然真气引至掌心,“呼”的一掌朝那环象恐兽拍去。 掌风凛冽,如狂风忽起,刑天真火摇曳中,那两只环象恐兽被击个正着,竟硬生生的朝后退去,蹄掌在地上拖出几道深深的印痕。后面的恶犸兽群狂奔上前,长长的獠牙正好扎入那环象恐兽的腹中,环象恐兽嘶声痛吼,侧身翻倒,又被兽群潮水般踏过,登时殒命。 南宫易自半空落下,正好骑在一名豪雄的追风兽上。众人击掌叫好。突然脚下一震,追风兽嘶鸣,绊到几具野兽尸身上,翻身摔倒,又将两人高高抛起。 黄土飞扬,两人身在半空,轰隆声中,听到咿呀怪叫,几只巨型蝠禽恶兽拍翼飞来,猛地将两人抓起,朝北飞去。南宫易反手一刃将那蝠禽恶兽双脚斩断,又猛地一掌将另一只蝠禽恶兽打落下去。他这刃术掌法虽然胡乱使出,全无章法,但真气浩然,力道惊人,竟是不可抵挡。 群雄将二人接住,欢声长呼。 经此混乱,南宫易心中大定,自信更是成倍增长。虽然周侧万兽狂奔,惊天动地,但已不如起初那般扰乱心境。浑身热血沸腾,沉浸于兴奋与狂喜之中。想当年连一只野驴都不能奈何,被它抛得满地打滚。今日挥洒如意,斩杀风神翼龙隼,击退象鼻兽,万兽阵中高歌猛进,风光之极。 两百里外,有一人比他还要欢喜。寰姬芙放下观天镜,笑靥如。 仰头望着戏子脸,叹了口气,缓慢而骄傲的说道:“你瞧见了么?那个少年便是我喜欢的小流浪汉。他的名字叫做南宫易。你可千万别忘啦。因为过不了多久,这个名字就要享誉整个元泱。” 第二十四章不堪一击 烟尘滚滚,狂风卷舞,牧战野一马当先,气刀如虹,凛凛神威直若天神。他神力惊人,那玄天浪涛斩接连挥舞了一个时辰,竟无半点光芒减退之意,反而气势更盛,所向披靡。海潮般的狂兽也不知被他斩杀了多少,群雄势如破竹,一路杀将出去。 如此冲锋陷阵狂奔了一个时辰,终于即将冲出兽群。众豪雄大声欢呼,士气高涨,心中均是说不出的畅快。 忽然前方战鼓咚咚,嚎哨阵阵,似有千军万马包拢上来。几个骑术精湛的豪雄站立于追风兽之上,极目远眺,瞧见四十余里外,又卷起一线白浪般的尘烟,旌旗猎猎,呼声隐隐。定是狗贼的追兵赶上来了。众人大骂“杀不完的狗贼!” 牧战野大声道:“出了万兽阵,咱们立即掉头。”群雄齐声答应。有人笑道:“咱们来回颠倒,和狗贼捉迷藏玩儿,气也将他们气死!”众人哈哈大笑。 这百余五大帝国豪雄原是由各地自发跑来的,素无一齐协同作战的经验。经此一日一夜,患难与共,彼此间都产生了极深的信赖感和默契,同心协力,又有元泱奇侠牧战野指挥调度,已是行动统一、变幻莫测的精兵。 昨夜五大帝国豪雄突围北行,已大大出乎戏子脸意料之外,今日突然南折冲透数万狂兽的冲击,更加让戏子脸目瞪口呆。 但这二者相加都不若戏子脸瞧见群雄再次北折所感到的惊讶。他原以为牧战野定是打算乘己不备,杀个千里回马枪,冒险突出群兽包围,然后向东南杀出去。 所以下令南部数千精兵列队稳步北行,以逸待劳,歼灭牧战野疲惫之师。岂料牧战野等人竟然又掉头朝北,让自己的计划再次落空。自己布下的兽群陷阱,反倒成了他们的开路先锋。 震惊之下,不禁再次涌起对牧战野的敬畏之心,忖道:“果然是胆大包天,神鬼莫测。当今国内,实无将帅可与之匹敌!” 寰姬芙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格格笑道:“好戏看完了,不陪你玩啦。你的部下实在太过差劲,不看也罢。快将青龙火焰哨还我,今日我便回楼兰国去。乌桓城的事我可不想再管了。” 戏子脸嘿然一笑道:“你先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场。你的牧大哥还在我的手掌心里,我不急着一下捏死他,先慢慢的收拢起来,倒要瞧瞧他怎生插翅飞出去。” 他想牧战野狡计多端,倘若再这般急于求成,只怕还要被他瞅空脱身而去,不若稳扎稳打,将其包围后,逐步缩小包围圈,待其精疲力竭,然后一举歼灭。 当下戏子脸招来毛枭,授以密令。然后吹响进攻嚎哨,牧雄括等人听得号令,立即下令三军,急速前进。 群雄尾随兽群之后,登时大感轻松。但追风兽原非强壮耐力的异兽,狂奔了这许久,早已精疲力竭,倘若再奔下去,必将倒地。 当下豪雄纷纷从腰间抽出套兽索,呼喝着抛掷出去,将前方强壮的狂兽套住,然后腾空跃起,坐到那狂兽背上。再以布帛塞住猛兽的耳朵,减轻它因青龙火焰哨受到的发狂苦痛。 南宫易虽然真气充沛,却不知纵气腾越之术。瞧见众人都轻轻松松的越到奔驰中的猛兽身上,自己却是一筹莫展,不由有些心急。牧战野以简单的口令稍加传授,再略微鼓励。 南宫易胆大聪明,一学即通,当下深吸一口气,将真气提到头顶两臂,猛地用力朝前跃起。 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前一,已在半空,忍不住大声惊呼,急速落下,恰好骑在一只斑牛身上,被它奔腾颠簸,上下跌宕,惊险万状,险些翻将下去。 馨儿先是失声惊呼,既而伏在刃翅虎的背上格格笑个不停。 那万兽阵移动极快,虽然碧雨帝国追兵纵马狂奔,但与万兽阵的距离仍是未见缩短,始终在四五十里之间。群雄并肩驰骋,心情极佳。 北面蝠首夜叉等碧雨帝国精兵,不敢与发狂的兽群正面冲击,不得不朝后退去。过不多时,蝠首夜叉得到毛枭所授的戏子脸密令,当下兵分两路,一路朝北继续退去,一路则退回西面丛林之中。 冀望兽群过后,斜背面插上,对众豪雄重新形成合围之势。青龙火焰哨也停了下来,四野偃旗息鼓,只有呼呼风啸、群兽奔腾的声音。兽群受青龙火焰哨驱使才发狂似的奔跑,听不见嚎哨,自然逐渐平息下来。如此又奔了小半个时辰,兽群开始四下逃散。 时近黄昏,荒原上群兽都已逃湮灭逃逸尽。残阳如血,晚霞满天,万里平原上草凋零,足迹狼籍。一无遮挡,远远可以看见西面、北面、南面均有碧雨帝国围兵层叠逼近。但他们似乎并不急于压近,而是保持阵型,互为犄角,要将群雄困在惊羽山下。 这一日群雄南北折返将近千里,虽将狗贼的部署完全打乱,逃出生天,但终究未能到达惊羽山北端。要想越过这陡立千仞的绝壁,东谪乌桓城,绝无可能。纵然牧战野能攀上这惊羽山,翻山而去,群雄则惟有在山下束手就擒而已。 若要强行突出碧雨帝国包围,寡众悬殊,胜负不战已分。想到此处,群雄心中都颇为忧虑,日里欢悦的心情大打折扣,纷纷望向牧战野,不知他是否有脱敌妙计。 牧战野见众人情绪渐转低落,微笑道:“碧雨帝国追兵的气焰已经被咱们大大削弱,决计不敢追得太紧。今夜咱们到惊羽山下稍做休息。到黎明时再朝南杀出去。他们只道我们要北行,定然在北面加强兵力。 后日便要与乌桓城开战,南面精兵今夜定要调遣大半到乌桓城海岸。咱们再杀个千里回马枪定然奏效。” 自昨夜以来他屡出奇计,应验不爽,众人敬佩不已,听他说要乘夜再向南杀出,虽有疑虑,但都点头领命。 当下众人索性朝东而行。碧雨帝国追兵见他们突然又东折而去,都大为不解,疑窦丛生,只能继续朝东逐渐包拢。 日落时群雄已到了惊羽山下。长河落日,风箫马嘶,河畔炊烟袅袅,众人开始烧烤炙rou。碧雨帝国追兵则在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一时间荒原上重又恢复安宁祥和的景象。倦鸟归林,蝙蝠横飞,暮色逐渐降临。 群雄颇为疲怠,吃了些烤rou后,精神方才重新振奋起来,篝火熊熊,谈笑风生。南宫易烧了两只烤全裂狼,脂香四溢,美不可言。 众人吃得狼吞虎咽,险些连舌头也咬断吞入肚中,一边撕扯大嚼,一边赞不绝口。段毅大叹携带的美酒在兽群中洒落,惋惜不已,又破口大骂狗贼,累得他连美酒都喝不成。 馨儿长居海岛,不喜食这膻腥之物,虽然rou味浓香,亦不肯一试。 南宫易对她颇为喜欢,便又跳入大河中捕了十几尾鱼,烤成草香鱼再送给她吃。馨儿极是欢喜,一连吃了两条鱼方才止住。 牧战野笑道:“南宫易兄弟,真不知你有何法术。她素不喜欢吃东西,今日竟吃了这许多,当真是奇怪。” 馨儿小脸通红,怒道:“那还不是你手艺太也差劲?若是有南宫易大哥一成,我也不会这般瘦啦!” 她柔弱的身子在晚风中瞧来更为不盈一握,颇为令人起怜。牧战野天不怕地不怕,似乎惟独怕女儿,惟有苦笑。 南宫易哈哈笑道:“倘若如此,那可再简单不过了。以后每日三餐便包在我身上,将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他身性洒脱,随口说来,却令馨儿大为欢喜,歪着头嫣然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赖皮!” 南宫易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烧的菜难吃便可以了。要是将来你吃腻了,那也不许反悔,要捏着鼻子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