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陈年
黑暗之中的雨果感觉眼睛一阵刺痛，他连忙闭上，任由大量的眼泪肆意的流淌，为了能够尽可能的看清前方的事物，他尽力的睁大眼睛，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眼睛异常的疲劳，没一会的时间就会酸痛。 随着雨果的行进，他越来越弄不清楚这里的构造了，最开始他在外面观察的时候，不觉得里面会有多么大的空间，可是真正在这里面走上一走的时候，却发现富托市的人民在这座神庙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前前后后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四分钟了，他还是没能看到明显的东西，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小小的油灯的的灯光是那么的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周围蠢蠢欲动的黑暗吞噬。 终于，脚下咔嚓的声响突然间消失了，一直萦绕在耳边的恼人声响消失不见，周围的寂静瞬间吞噬了他，雨果意识到一直踩在脚下的骸骨之海终于是到达了尽头，仔细一想，整个神庙当中的骸骨数量多的吓人，恐怕全盛时期的纽松镇的总人口和这里相比也相差无几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瘆得慌，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掉头回去绝对不是他的性格，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不捞点油水回去岂不是很亏？ 趟过了骸骨海，前方似乎微微有一个上坡？就连地板也相较刚刚进门的时候档次高了一些，虽然布满灰尘，但是还是能够依稀看到上方的古怪花纹，雨果心里清楚，前面多半是有什么情况了。 果然，借着微弱的灯光，前方某个巨大的物体正微微散发着光亮，似乎是某种金属材质，能够反射光亮，雨果心中有了估计，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高台之上，一个巨大的雕像坐落在那里，银白色的材质，即使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依旧闪亮无比，五六米高的雕像是一个体态端庄的女人形象，身穿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的衣物，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盘坐在高台上，脸庞消瘦，眼睛却睁得老大，灰暗之中有些骇人，想必这便是神殿的主人了。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雨果心中已经有了大概，再结合刚才看到的这个雕像，他可以推断出，这个神殿供奉的神明就是刚刚现身的那一个，结合雕像和本身的形象，他猜测大概是和老鼠有什么关系的神明。 在这个世界，神明也是分成不同种类的，基本可以分为至高神、规则神、种族神、信仰神，当然了这些都是雨果从约翰的故事当中了解到的。 至高神指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冷远古神，也就是那五个不温不火却没人敢惹的存在，由于传说中掌握的权柄无与伦比，所以被冠以至高神的大名。 规则神就比较多了，如今如日中天的光明神、慈悲、魔法之神、智慧之神、钢铁烈阳、风暴之神，审判之神、森林之神等等，当然诸多被认定为邪神的神明也属于这一种，这些神大多数有点能力，而且比较积极，都可以算得上是规则神。 种族神就相对比较容易理解了，一个种族当中的某个个体强大到一定程度，能够承受得住同族膜拜，能够施展一定威能的存在便是这种了，祂们的数量也不少，而且能力良莠不齐，强大的能和一线规则神掰掰手腕，弱小的甚至会被一些人类强者围攻杀掉。 而信仰神就比较悲催了，基本就是某村村民为了解救某种麻烦，创造一个形象用来寄托希望心理安慰，几乎相当于一个人造神的存在，实力低微不说，还有诸多限制，基本上挂一个神字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也是靠着信仰神当中曾经出过些许大佬才如此的。 像雨果遇到的这个基本是种族神没跑了，不知道之前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倒是见到的时候已经虚弱不堪了，对于神明雨果掌握着诸多知识，但是可怜的是大多数不知道真假，所以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看热闹也看够了，也该干正事了，让人失望的是这里除了一个雕像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自然他要找的雕像也就不在这里了，似乎这一点和那个怪家伙的描述很不一样，他清晰的记得当初接任务的时候听到的是有很多雕像，挑一个栩栩如生的就行，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对哦。 雨果举着灯开始绕着雕塑转圈圈，雕像后边便是墙壁，也就是说明面上这个神殿已经走到头了，面积不小但是没什么东西，基本除了雕像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在心里面，雨果知道九成有暗道密室之类的东西，他要做的就是把入口找出来，就像之前找逃生通道一般。 微弱的光亮给寻找过程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眼睛痛脖子痛，因为他要尽量的伸长脖子以便看的更清楚，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时间并不多了，灯油一旦耗尽，搜索过程就只能够告一段落了。 雨果不知道的是，在后方的黑暗当中，一双红色的眼睛正静静的盯着他...... 黑暗之中，一阵微风吹过，两人手中的烛火剧烈的晃动，映在地上的黑布人的影子肆意扭动着，两个人的对话在继续。 “真的？” “真的。” “为什么不刚刚讲出来？就在刚刚......” “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但是我不能那么做，人在什么时候最绝望？在希望破灭的时候，而你！从来都不懂得这一点！”有着微弱灯火的黑布人突然歇斯底里，手中的烛火摇摆不定，似乎随时有可能熄灭。 “你总是将你的行动全盘交代给那些人，每一次都如此，你以为你在鼓励他们？可是你的行动每次都失败了！是你！你将他们往深渊推去！或者说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不过为了掩埋你内心的愧疚，才刻意的告诉给大家的是吧？看啊，我和努力的去做了，可是每次都失败了，对不对？” “够了！！！如果你是想用你最后的时间来控诉我的罪行的话，那我也告诉你，你的罪恶同样罄竹难书！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你的狂妄，你的不以为然！而偏偏我替你背负了一切，你一直以拯救者的身份自居，时间久了自己也信以为真了吗？我的弟弟？！”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直以来的矛盾在这一刻爆发，也在这一刻消散殆尽，周围没有了风，烛火也不再摇晃了。 “跟我来吧，我带你看看我的研究。” 两个浑身裹在黑布当中的人幽灵一般飘向远处，黑暗当中的万家灯火，又有几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