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安土重迁的大转移（其二）
“您的第一份工资来了！” 自己所做的事......将法师沃夫纳杀死是瓦尔奇自己的想法，况且还间接导致这么多人流离失所。这么一说还会有负罪感，也算是为依尔风铎做事吗。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他询问。 “啊，名字，名字怎么可能会告诉......”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小，似乎是离远了一些，“对不起！瓦尔奇先生，叫我客服小姐就好了！” “客服小姐”随后不容瓦尔奇插嘴，继续讲着：“依尔风铎大......老板在奥其顿维拉领的行省首府为您准备了一套房产，相关手续齐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若是选择前往确认，请前去当地的银行提取房屋钥匙和地契。” 奥其顿维拉领，号称帝国咽喉。它近邻公国边界，又靠近帝国的首都行省，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其成为了帝国重要的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在那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瓦尔奇没有想象过。 “所以依尔风铎的意思就是让我去那吧。”他猜到了，神明的用意也很明显。 “客服小姐”回答：“当然不是，只是如果没地方去，也没什么想法，或许可以去那看看您的财产呢。您忘了吗，依尔风铎老大......板不会干涉您的生活轨迹。” 这倒是给自己的方向指了条明路，若不是“工资”及时到账，说不定瓦尔奇要带着菲亚跟难民们集中前往其他地方。 “然后，然后呢......”契约里又传来有些羞涩的声音，“我正式在这里，成为您的......人工客服小姐，会在您需要的时候解决您的疑问。平常则还是这个海特加拉托斯的纸卷来实行自动回复。”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客服小姐。” “那么您要结束这次服务么，请......请为本次服务打个分，这是依尔风铎大人要求的！”“客服小姐”这句话倒是没有改口。 “打个分么，满分多少？”瓦尔奇询问。 “客服小姐”似乎传来激烈地内心挣扎：“哎呀别管了，随便报个数！啊啊啊，对不起，先生，请说个数吧。分数从一到五，分高代表服务态度良好，顺利解决员工疑问。” 瓦尔奇点点头：“那肯定是五分，谢谢你的热情相告。” “那么感谢您的耐心倾听，本次服务到此结束......”声音的来源一溜烟地没影了。 随后契约也归于寂静，那位“客服小姐”显然不喜欢自己的身份。瓦尔奇见状让注意力回到现实，睁开眼就看见菲亚关切的眼神。 女孩细细地问：“休息好了么，我们待会还要跟他们一起赶路呢。” 瓦尔奇想了一会措辞，随后告诉女孩：“嗯，怎么说呢，其实父亲在纳维拉克城给我们留了套房产，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住，不用跟大部队一起了。” “纳维拉克城......不在苍翠领吧，伊诺叔叔怎么会在那有一座房子？” “好吧，其实这是我被评为工程师后的员工福利。上午我的老板告诉我这些，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去住了。” 女孩对这句话没有任何质疑：“哇哦，没想到帝国会对我们这么好！那太棒了，走吧！” 但菲亚随即皱起眉头，佯装不满：“刚刚瓦尔奇是想对我撒谎吧！我知道这份工作可能会很辛苦，但是我也会帮助你一起承担的，以后要对我实话实说。要是女神看到人撒谎了，她也会很伤心！” 瓦尔奇这句回答倒是发自内心：“我会努力做到的，对不起，菲亚。” “不要说努力，要说一定。” “那，努力一定......” “我生气了！” —— 虽说目的地确定了，但是两个人，四只脚，加上一个大背包，还是得有交通工具才能完成这趟跨越行省的旅途。 因为城镇没有预兆的崩坏，打乱了一切来往商行和运输车队的规划，这件令苍翠领遭受大变故的灾难需要好久才能被消化。现场有一些机敏的车队头目倒是嗅到了商机，有人跟军人一阵交谈，出示各种身份文件后，便开始张罗人们上车，顺路带他们前往下一站目的地。 镇上的公民转眼间就有了难民的新身份，但其实他们也只是流离失所，除了房屋土地之外的财产并没有遭受多大损失。 “有到奥其顿维拉领的车队么，我们想顺路，目的地是首府纳维拉克城。”瓦尔奇顺着车队一家家问。 “是止涛城？我们中途会在那里交一次货，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会绕一段远路。商会要求我们前往其它贸易都市完成倾销，你愿意跟我们那么久吗？”有车队的领袖回答。 “那我再去看看其他人。”瓦尔奇继续找着，但每家车队都大差不差，并没有可以略微直接一点到达那里的旅途。 “嗨，年轻人，真巧啊。”有人叫住自己，那是辆比较大，但是不显眼的马车。 “你好。”瓦尔奇望去，却发现那人很脸熟，竟然是当时的借书亭老板。 “你在找车队载你一程吗，不知道我们顺不顺路？我正要去......奥其顿维拉领。”借书亭老板似乎是想了一瞬间，笑着问。 这么巧？瓦尔奇皱皱眉，“老板，很巧，我们刚好要去那。” “那么我很乐意与你同行，如果不介意和我的书在一个车厢的话。”老板穿着绅士般的制服，取下帽子致敬了一下，露出光鲜锃亮的头发。比起上次在借书亭中见，似乎是做了保养。 “我叫罗伊兹克特，姓氏没有什么名号所以就让我藏拙吧。很高兴再次认识你，还没问过名字呢，小伙子。” “我是瓦尔奇，先生。看来你没有像大部分镇民那样，因为流离而伤感。” 书店老板笑着耸耸肩：“因为我是个书商嘛，只要书籍还在，到哪儿都没问题。而且我也不是本地人，很多地方都有我的投资。此番回去，我在奥其顿维拉领的许多书店规模更大。” 原来是个大商人，当时倒是小看他了。瓦尔奇于是说：“谢谢你的好意，先生，我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不止一个人吗？那也行，要是决定屈身坐我的车，待会我就帮你们把车厢清理一下，让书给人腾个地。”罗伊兹克特回复他。 瓦尔奇回去找到了菲亚，自然直接就获得了同意，其实只要是跟他一起走，无论是什么方式对于女孩都无所谓。 两人重新见到罗伊兹克特，书店老板看着菲亚称赞：“真是个漂亮的女孩。”让她羞涩地脸都有些红。 “路上就拜托了，先生。”瓦尔奇又一次道谢。 他帮助店主一起清理了车厢，随后腾出了可以让两个人挤一挤的空间。车厢前面还有一个被隔开的私人区域，店主说晚上自己在里面休息即可。不得不说罗伊兹克特的藏书真的很多，而且还有不少古籍，在挪书时书店老板格外珍惜，轻拿轻放。“旅途算是漫长，若是无聊尽管翻阅便是，不过还请轻轻翻页。” 随后他坐在车厢的前面，握住缰绳，两匹温顺的驮马开始踱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