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峙
“我们可以谈谈吗？” 眼前的瘦高男子发出提问，冷风吹过，苍罗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额，啊，好。就在这？”苍罗侧了侧身子，让出进屋的路。 “还是进正屋吧，”先生并不打算进去，“黑灯瞎火的，不是说话的地方。”言毕，先生转向张晨熙，“能用一下正屋，点个灯吗？” “好，我现在去。”张晨熙立马向正屋走去，推开门，找蜡烛去了。 先生回过头：“请吧。”跟着张晨熙到屋子里去了。 苍罗走在最后，关上杂房的门，向正屋走去。 自半夜被叫起来，到现在苍罗也是彻底清醒了。倦意下沉，警戒之心急起。‘这个人，白天倒是见过，影响他要费些力气，他怎么这个时候到这来？’转念一想，苍罗观察了院内状况，‘算了，如果生什么事，跑就是了。这墙要翻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近来的奔波，苍罗有些习惯警惕，虽说暂时有个歇脚的地方了，但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戒心，揣着忐忑，苍罗跟着进了正屋。 进了正屋，张晨熙已经找来了蜡烛，不一会就点上了。又搬来平时用的三把椅子，先生拉过椅子坐下，苍罗坐在对面，张晨熙把自己的椅子拉倒先生身旁坐下。先生和苍罗隔了三步远，疏远的距离让张晨熙有些不舒服，不过几人都没有拉进谈话距离的意思。 坐定，苍罗先开口了：“那么，先生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呢？”说着，苍罗试着用感知去接触先生的情绪，她想看看一个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谈话的人，心里到底能是怎么想的。 先生保持着微笑：“今天白天的时候，姑娘说过会尽快离开，我也没有多问，为什么改主意，投宿蔽村呢？啊，也请不要紧张，我没有赶人的意思，姑娘初愈，也确实是该休息。” “如您所说，”苍罗一边试图用感知去拨先生的情绪，一边解释，“当时我确实是想尽快离开，但实在是走不动了，还好有您学生相助，让我在此留宿。” “那，可以告诉我，姑娘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一个人在外，可不好照应，我们这也可以帮姑娘联系联系，免得再出什么事来。” 苍罗依然试着接触先生的情绪，但无论怎么做，都只能感觉到一潭死水，这让苍罗感觉到有些不安。 ‘感觉跟下午完全不一样，’苍罗心想，‘啧，难办。’ 不过苍罗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接着先生的话：“这倒是不用，额，我是一个人出来的，嗯，让家里人知道了，我可不好过。”说着，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了的动作，“拜托了，这样就好。” “这样啊，”先生点点头，“那可以请姑娘先收了神通吗？我没有恶意，只是，这对咱们的谈话效果，不是很好。” 苍罗立马站起，准备夺门而出，但一阵吸力下，屋门瞬息关上，尽管距屋门只有几步路，但苍罗还是没能冲出去。 气氛降到冰点，张晨熙感觉现在的温度比刚才在外面还冷，刚才大门关闭的声音让他耳朵有些麻。 苍罗站在门口，扭过头，看着先生：“他告诉你的？” “谁？啊，这倒没有，”先生摇摇头，“只是下午姑娘就着急想让我离开，到现在，有了些准备罢了。” “你有什么目的？” “哎，别紧张，”先生依然保持着微笑，“也不是我有什么目的，只是，我不想有什么万一，在村子里闹出什么动静来。请先坐下来吧。” 苍罗站在原地：“动静，刚才还不算大动静吗？” “不算，请先坐下来吧，我真的没有恶意。” 苍罗半信半疑：“不算？刚才那一下，一会这个村子的人都会出现在门口吧。” “不会的，累一天了，他们都要好好睡一觉。” “意思就是说，我现在最好先在这和你谈谈？”收回感知，苍罗回到位置上，有点想把椅子再拉远些。 “如果你这样想，也好，”先生的微笑消失了些，“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吗？就我所知，一般来说，没有所谓的超凡者会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旅游，这村子周边，更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超凡者，也不会有什么家的人，能放任家里这么年轻的超凡者到处乱跑。” “额，唉，”苍罗看了眼张晨熙，“明明你知道的这么多，怎么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对，我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你们俩一块给我下套？” “姑娘说笑了，如果要害你，我那学生又何必要救你呢？” “当然是因为，，，算了。”苍罗看向张晨熙，不再说话。 “啊，也请不要误会，”先生摇摇头，“和我的学生没有关系，只是，看到我的学生和一个一见面就想改变别人认识的超凡者回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张晨熙在一旁，想改变些尴尬的气氛，一听这话，有些压不住好奇心了：“先生没有走吗？” “一见面，姑娘就想屏退旁人，不过当时，姑娘并没有要投宿，我也就没再多问，只在远处观望，但既然姑娘来此，我也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两个，啧。”苍罗叹了口气，自从有了暗示的能力，她还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过。 “我想，我已经和姑娘说的够多了，那么，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先生接着看向苍罗。 “我要是不说呢？” “啊，如果实在是无法启齿，我也不好多问，”先生的回答有些出乎苍罗的意料，“只要能保证不伤害到这里的村民就好。” “欸？” “当然，你也可以接着让村民感觉不到什么异常，这对大家都好。” “我，，，算了，”苍罗一跺脚，“你们，听说过圣窟吗？” “？” 两脸问号。 “看来是我敏感过头了，”苍罗一声叹气，“那也没必要和你们说什么了，我能保证不伤害这里的村民，可以了吗？” “立个字据吧。”先生吩咐张晨熙，“拿些笔墨过来吧。” 苍罗感觉有些好笑：“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一张纸？” “我有办法。” 苍罗不再质疑。 片刻，一份字据立好，先生收下。 “就这？” “就这。好好休息吧。” 门轻轻地开了。 “唉。”一声轻叹，苍罗离开了。 屋中留下了张晨熙和先生两人。 先生回过身：“现在，要咱俩谈谈吗？” “好。” 张晨熙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