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单挑，还是群殴？
深渊入口前，虽然南北大陆新开了两条通道，但迷雾海依然是恶魔主要的出口，那怕此处有三位天使之王。 因为恶魔们已经被从里到外地污染了，所以在欲望母树控制下悍不畏死，拼尽全力牵制住地球上的战力。 阿蒙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闲庭慢步地在恶魔之间游走——祂偷走了亚当的心理学隐身，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迷雾中模糊的太阳张开手掌，一个虚握，狡诈的盗贼就贼取了太阳的力量。 身体略微后仰，高举双臂张开拥抱着什么，动作如同儿时戏弄小红后为躲避追杀而找白造“求抱抱”一样，阿蒙深情又热切地赞颂道： “赞美太阳！——我指的是曾经的那一位。” 一道似星辰陨落时爆发的、恢弘纯净的炽烈光柱从而天降，笼罩了视线范围内的整片海域。 恶魔在光芒中变成虚幻的黑影，连灰烬也未能残存，只有永不磨灭的各类非凡特性光点静静地飘浮在扭曲的空气中，下方是被蒸发出一个深坑的海洋。 恶魔掉落的特性以罪犯途径为主，即使过了几千年，它们仍然没有纯化体内的特性。 阿蒙无所谓地看着从序列九到序列五的恶魔遗留特性绽放邪异的暗红光芒，化为流星投入深渊。 压抑的黑雾包裹它们，地表涌出鲜血和污垢没入其中，不到二十秒，恶魔又完好无损地重获新生，至于内部的灵魂还是不是原本的那个，并不重要。 深渊会将特性吸回并迅速催生出完整的恶魔，这才将三位天使之王拖到现在——或许也有其中一位消极怠工的原因。 深渊内部是恶魔真正的主场，一个疏忽大意就会导致有恶魔脱逃，加上进去了三人也没办法解决这难缠的“复活”，也就只能守在外边维持现状，等待众神击杀一切的源头——法布提。 伯特利的战场上 风暴、烈焰、雷电等大范围攻击正不断收割像野草一样顽强的恶魔，无需“贿赂”等能力削弱敌人，也无需“公证”等能力强化自身，对于伯特利而言，这些恶魔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不知为何，高序列的恶魔很少出现，或许是大部分去了另外两条通道。 伯特利身影扭曲，瞬间染上璀璨的星光，变得极为虚幻，仿佛化成一道星门，不再像是实体生物，更接近漫游、星界通道、钥匙、门等象征的集合体。 动身前，亚瑟用“联系”把祂和从白造手中门惟一性连接在一起，使祂获得极少部分序列0的力量。 在深渊收回特性前，伯特利伸出星光构成的双手虚握，特性所处的空间区域扭曲，割成两部分。 空间的阻隔也是暂时的，最多禁锢这些特性三十分钟。之后它们就会重新投入深渊的怀抱。 因为深渊出口的广袤，为更好地阻拦恶魔，所以三人呈三角形于三个方位各自为战。 又一次轻松地清扫完不多不少的恶魔后，感受到异空间内的特性即将挣脱束缚，伯特利一挥手，开启无数道虚幻之门，将初步控制住的特性丢入了对应的时空乱流中，至少两个小时内深渊收不回它们了。 这是祂刷了几波怪后总结的战术。在发现数量对三人毫无意义后，恶魔不再一拥而上，而是划分成几股，依次上前送死。 欧格斯特的战场上 山峰般的巨剑仅仅只是基础的招式也能撼动大陆，刺耳的音爆之声从未停歇，海水因强大力量而直冲云霄，化为层叠的厚重幕布，将交战双方隔开。 欧格斯特稳当地矗立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自然力量汇聚，一个沉重的践踏，无形波动从脚下扩散，潜伏在海底的恶魔便被震入空中，而海洋却未受半分影响。 当万钧水幕降下之时，刚展开狰狞蝙蝠翅膀的恶魔看见又一道炽白剑气袭来，似巨行星相撞产生的冲击波，瞬息即至。 “虽然我享受战斗，但真不想找回第二纪时的感觉。” 随意的一拳就打出直径几十米的空气炮，后续的强劲力量无视了空间，直接作用在刚踏出深渊的序列四“魔鬼”身上，让其还未反应过来就又回到了深渊。 …… 诸神的战场上，法布提充满精神污染的呓语持续回荡，所罗门、图铎、萨斯利尔等都不知所踪，莉莉丝也因某种原因，不得不随特伦索斯特返回。 散发着太阳的磅礴弥漫的气息，因密集而连成海洋的神圣之火与护盾上的暗影进行着艰难的拉扯。 “奥库赛斯，你也不怎么样啊，还有赫拉伯根，为什么你就只是站在那儿看着？” 列奥德罗一挥三叉戟，道道银白电蛇蹿出，带着强烈得宛若实质的暴虐毁灭气息，密不透风地劈向神圣之火消退的护盾上。 赫拉伯根没有回话，只是用千奇百怪的秘术加固四周，防止接下来的神战余波打碎地球。 亚瑟头顶出现一道神秘梦幻的星尘旋涡，尘埃似的金色光点环绕。 那一刻，黑暗取代了整片天空，月稀星隐，所有的光芒都涌入了旋涡中心，化为一个能照亮混沌宇宙的奇点，煌煌之光聚而不发，能让人真切明白它的所处，通晓其中蕴藏的意志，这包含了灵性层面的感知。 这是序列六牧师“圣光运用”的衍生技能之一，威力堪比暴君途径同序列的闪电，直线攻击范围更是远远超过，只是有着“前摇”过长的缺陷，亚瑟私下称它为“光辉加农炮”。 金色星尘环绕的奇点逐步变为纤细的长针，即使聚集了无尽的能量，也没有散发毁灭的气息，仅能从中感受到浩瀚、圣洁。 在释放的瞬间，一道柔和的流光占据了视野，宛若黎明时分的破晓。 光芒回归天地间后，护盾之上的粘稠黑液终于被清除，暴露出其下摇摇欲坠，像紫水晶构成的护盾，隐约能透过它看见内部像奇异雕塑的法布提。 “各位，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阿曼尼西斯一道劈砍，蒙着橘红光芒的巨大长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暗影护盾像剔透的镜子样炸裂开，四散的碎片清晰倒映出四神凝固的脸色。 岛屿上的法布提停下低徊的呓语，对四神嘲讽一笑，身体所有色彩融为一体，化为墨黑色的油腻液体滑入海洋。 “祂早就已经逃走了。” 法布提虽然疯了，但依然是准旧日，序列三呓语者的能力很轻易就使得地球众神在未察觉之下心智混乱，从而获得机会。 亚瑟从身前飘浮的启示录中拔出一把十字长剑，它仿佛纯粹由宇宙初开的光芒凝聚而成，象征着神圣与新生。 对着岛屿一斩，所有的污秽堕落在失去源头后被彻底净化，暴涨的自然力量让岛屿又焕发生机，一切都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亚瑟的一击同样清除了赫拉伯根费心布置的秘术，也粉碎了祂心中对自己智慧的骄傲。 …… 星界，各色的知识光华亘古不变，此时却汇入数道聚集了世间情绪、欲望、堕落的黑色光华，它们一块一块地拼接出法布提的身影。 “呵呵，呵呵……” 法布提发出了男女混合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靠近最初屏障，自容纳了被缚者惟一性后，祂的枝头又长出了颜色各异的瘤块和湿漉漉的花朵，树干上长着一颗最为巨大的瘤体，它表面长滑，没有树痕，上下晃动，似在呼吸。 当来到源质气息所在地时，发现之前感应到的源质只是个投影，让欲望母树十分失望，于是祂只能把无处发泄的欲望施加在了法布提身上，搞大了这颗恶魔之树的“肚子”。 后来欲望母树一看见地球的阵容，就果断从心，打算先把两份惟一性带回星空，确保地球上再也无法诞生旧日“恶魔之父、诅咒之源”。 为了不削弱法布提的战力，就让孩子在肚子里一直呆着了。 这时，不安分的孩子渴望出来祸害世界，锋利的勾爪撕开了树身，大半边身子都挤了出来，但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死死扯住了祂。 法布提见状，就一根一根地拔下了祂的勾爪，打断了祂的四肢，塞回了“肚子里”，继续向屏障进发，时刻留意着危险感知。 在触及屏障的那一刻，法布提心神不免松懈，但危险感知及时做出了预警，使法布提躲开了一道如同毁灭概念化身的紫色闪电。 下一秒，祂心神一个恍惚，眼前景象一阵变幻，就被吸进了另一方世界。 周围一片灰蒙，无数不知由何种物质组成、形状规则的白色物体飘浮在虚空中。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右手摆弄着一颗奇特魔方的亚瑟说出了天朝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同萨斯利尔、亚当包围了法布提。 “作为对于准旧日的尊重，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一个单挑我们三个，还是要我们三个群殴你一个？ 请尽快做出选择，我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