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蒸汽机
亚瑟和阿蒙洗劫三大教会的五天后。 在取名为伊甸园的神国雏形内，穿着简朴白袍，胸前挂着一根根十字吊坠的亚当看着下半边身体变成毒蛇盘绕在一颗苹果树上的亚瑟，感到好笑地问道： “你是在做父亲所说的行为艺术吗？” 穿着黑色衣袍的亚瑟像是没听见询问，神秘地笑了笑，用低沉又充满诱惑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造物主真地说过不许你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实吗？”如同狡诈的恶魔在蛊惑人心。 亚当摸了摸自己遮住下张脸的淡金胡须，像是仔细回忆一番后，看着亚瑟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父亲没有说过。” 他又开始不着调了，那我这次就配合一下吧，也算是遵守之前的承诺了。 “那你为何不吃下这棵知善恶树的果实？”亚瑟指了指头上的苹果，上半身靠近亚当，在他耳边低语。 可它只是一棵普通的苹果树，你的行为就好像父亲当年在你的忽悠下决定为阿蒙作个好榜样，要戒酒，拿着瓶矿泉水催眠自己这是伏特加一样，亚当摘下一颗苹果，几口将它吃下，发出清脆的几道响声： “现在可以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了吗？我能看出你内心的激动和愉悦，虽然你的愉悦一直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 亚瑟化为一团纯净透明，没有半分杂质的水流落在地上，汇聚变回原形，掏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用手在纸上的某处打了个√ “别那么着急嘛，原本我还想着恰好你在伊甸园，就把歌剧《圣经》的第二章第三、四幕，‘亚当和阿蒙因偷吃禁果被上帝驱逐出乐园’这一情节同时完成呢。 结果还只是粗略完成第三幕你就不耐烦了，555，阿当，你也变了，让我好伤心……”亚瑟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晶莹剔透的泪水，“这一点上你应该向阿蒙学学，要学会享受生活。” 那是因为我察觉到如果还不制止你，你接下来似乎会做出一些不得了的事，亚当说道：“可我这亲爱的弟弟总是为了享受生活而让我不省心，还有，按你的说法，不是还需要阿蒙吗？”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时间总是让空想家痛苦。”亚瑟从兜里取出一个睡得正香的时之虫在亚当面前晃了晃，“但你看，这孩子安分守己时还挺可爱的。” 这只阿蒙就是那个在兵分两路偷教会时，被全蒙公投留下来的战士途径序列七。后来祂因为其他阿蒙的抛弃而主动跟着亚瑟，以便于亚瑟能更容易抓回其他阿蒙。 阿蒙在晃动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亚当朦胧的轮廓，下意识说了句“偏执狂”，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亚瑟用手指对着脑袋弹晕过去。 “来，亚当，你也很久没看见过你弟弟了吧，”亚瑟想将阿蒙交给亚当，手却被推了回来，只好把被嫌弃的阿蒙又放回兜里。 “我要为成神仪式做准备了”，亚当摊开手掌，一根洁白的羽毛笔出现在掌心，“这是当初安格尔威德留下的复活手段，最后一份作家特性。” “你怎么找到它的？”亚瑟瞬间换脸，变得正常起来，凑近原著中的008，仔细观察这根充斥着绝望情绪，在亚当手上不停抖动的羽毛笔。 “这是萨斯利尔给我的。” “那他又是在那里找到的？” “他帮助所罗门成神并结束北大陆的战争后，就要求那位黑皇帝寻找它，在帝国覆灭的十多年前，所罗门找到了，但他是在被下属刺杀身亡的前一天才交给了萨斯利尔。” “真是个扭曲的皇帝，无论从那一方面评价都是如此。” 亚瑟边与亚当谈话，一边从传送门中拖出一架庞大精美的机器，灵性之火点燃起内部的煤炭，齿轮开始转动，活塞重复着单调的机械运动，汽笛挤开头顶的铁盖，伴随着“呜呜”的尖锐声响，滚滚浓烟从高处的管道升起，显示这个钢铁巨兽的力量。 “这就是你说的蒸汽机？”亚当将烟尘排出伊甸园，“我在它身上看见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自第二纪以来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就是作家对晋升仪式的直觉吗？，即使你父亲没有给你那些记忆，你也能通过这小小的机器窥见那个属于‘资本’的时代。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时代的浪潮即将来临。” 亚瑟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亚当，从树上摘下颗苹果，边吃边说： “不过你的父亲经历过一个比它更伟大的时代，或者说他曾生活在一个拥有比它更伟大制度的国家，我一直以为他会把这些经历告诉你和阿蒙，就像我把关于我曾经国家的事告诉了欧格斯特一样。” “即使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的想法也经常不同”，亚当观察了一下亚瑟的神色，“说起来，欧格斯特去那里了？我听说他正在追杀一个名为奇克，本是男性的魔女。” “呃，咳咳”，亚瑟抚着额头，欲言又止地思考了一会儿，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欧格斯特曾经救过奇克，或许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终结她的罪，真不知道这性格是从那里来的。” “途径的高位者会对下层非凡者造成影响”，亚当轻描淡写地说道，“奇克最近加入了死神的阵营，除非你帮忙，否则欧格斯特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我们不说这他了，他明白轻重，计划开始时他会做自己该做的事”，亚瑟交给亚当一本手册： “这是我挑选的完美者候选人——摩斯苦修会创始者，斯蒂亚诺。可以让她和图铎一起推动时代浪潮，她完成文明启蒙者的扮演，图铎完成终产者的仪式，你完成空想家的仪式，为地球再添三位真神，这上面有斯蒂亚诺的一些资料，你要看看吗。” 亚当把册子还给亚瑟，“不必了，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应对法布提吗？甚至还用上了你剩下源质所属的唯一性。” “只是为推动时代发展并做一个小实验罢了，而且多一位真神就意味着少一些伤亡，至于失去一份唯一性对我而言还没影响，就像上帝可以通过空想最多创造三个唯一性保持位格与实力，我也有自己的办法……” 亚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亚当，而亚当则“不明所以”地看着亚瑟。 良久的沉默后，亚瑟先忍不住了，“你就不好奇我的办法是什么吗？” “我不问，你自己也会告诉我的，”亚当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在你父亲告诉了我空想家和倒吊人特殊性的份上，我也把世界和天理的特殊性告诉你。” 亚瑟双手抱胸，略微抬头，背后就差一条翘上天的尾巴了。 “众所周知，非凡者恶灵即使失去了特性，在特性被别人服用前，依然能使用生前的部分非凡能力并保持一定位格。 据我推测，这是因为他们与自己曾经的特性仍存在一定的联系，可以隔空调动里面的力量，虽然也有特性改造了他们灵魂的缘故。 而世界的主要权柄就是联系，这使得我的特性即使不在我体内，甚至被人容纳，我也仍然是特性的第一主人兼绝对控制者，在掌握相关源质的情况下，隔着最初屏障也可以随时将它们取回。我取出特性前再‘判定’自己的状态，就能完全保持住实力和位格了，其实根据我的推测，只运用天理途径象征永恒的力量也能保持住。” 亚瑟尊名中‘永恒的化身’就来源天理途径。 “我感觉你还没说到你自认为的重点”，旁边的亚当用羽毛笔在虚空中写着什么。 “我是想说，只要你父亲掌握了混沌海，在我的帮助下，随时可以取回特性，那三个二五仔绝对反抗不了，”亚瑟挥挥手，打开一道传送门，“接下来就是实施我们之前决定的计划了，我先走了，希望下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空想家……顺便帮我完成歌剧第二章第四幕。” 亚瑟说完不等亚当拒绝就跳进传送门离开了。 亚当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检查完写的内容是否合理后，也离开了伊甸园： 该去见那位死神一面了，应对法布提时可不能再多一个疯狂的半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