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有贪欲难抑制,本就俗世何谈圣
在曾经,还没有被吉普车送到这个艹蛋的世界时,龙丘鳄有着很多的空余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可以随心所欲,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而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时间要么被工作所占据,要么还是被工作所占据… 只有在平日吃饭,剪指甲做白日梦以及在盥洗室战斗的时间中才有着胡思乱想的资格。 有时龙丘鳄会去想,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是神灵的祝福还是恶魔的诅咒?亦或者两者皆有? 如果真的两者皆有,那么人的灵魂究竟是偏向于神灵的祝福还是恶魔的诅咒呢?或者在两者间徘徊着,在善与恶的交界处不断挣扎,怎么也逃脱不了? 龙丘鳄很想知道人的本质究竟是贪欲大于克制,还是克制大于贪欲?究竟是卑鄙强于高尚还是高尚强于卑鄙? 又或者两者对半,谁也不大于谁,也不强于谁? 而一个人后天的成长经历以及所受到的教育则会帮助某一方的成长,从而决定自己未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如果真的是善恶对半,那么他龙丘鳄又是什么呢? 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树立过正确的三观,在儿童时期也没有遭受过任何来自于他人的霸凌,那么他又怎会如此嗜杀呢? 如果说曾经杀人是为了在这片由钢筋混凝土塑造的森林之中存活,那么如今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为了钱财?可他家目前虽不富裕,但平凡安稳的度过一生还是勉强可以达到的。 但如果不是为了钱财,他又是为了什么? 龙丘鳄曾经差点因为这个问题把自己想出精神病来,不过好消息是由于工作时间过长导致他有时压根没时间去想这些杂七杂八。 直接从根源上杜绝了龙丘鳄患病的可能性。 毕竟,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去陶治情cao,丰富精神内涵? 不过后来,在辅导自家老弟作业的时,龙丘鳄在看到一篇被记录在语文作业本上的课文答案解析时,他想通了一切。 正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飞鸟不会去质疑自己为什么会飞这么高;在草原中奔腾的骏马不会去四处询问自己为什么能跑的这么快;在深水中游泳的鱼儿不会寻找自己为什么能游这么深的答案… 亦如同狮虎一般,不知道为何要去四处杀戮以其他生灵为食一般。这些,都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只不过是在按照天性所做罢了。 它是一只杀戮动物! 也许这个世间真的有那么一批人,天生恶种,无药可救! 对于这一批人来讲,即使他们受到再好的教育处于再好的环境之中,依然无法改变他们那生来就被蕴含在骨子里的肮脏本性! 就像有的人嘴上说着想要度过平静的生活,但在私下却屠戮众生制造苦难只为满足自己心中那龌龊、下流的欲望。 又或者,曾生处于黑暗之中,但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贵族继子过着最顶级的生活遭受着最优越的教育。 可即使这样他那骨子的贪婪也依旧不满足,想要更多甚至全部! 为此他不惜联手外人毒杀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给予新生的继父,只为夺得全部家产… 对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龙丘鳄认为这是极为极端的,属于一棒子打死一片的那种,以概论全了属于是。 这世上有的人是真的可怜,也有的人是真的可恨,但在这两者交错间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才是真的可怜又可恨。 龙丘鳄可怜吗?是挺可怜的,原本好好的活着,都已经熬过学生时代最苦的三年了。 本以为可以鱼跃龙门过上好日子了,结果一朝被车撞,十年苦读瞬间化作烟云,全都付之东流。 被撞死之后更是不得安息。本以为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结果死后,连九九六都成为了奢望。 那么他可恨吗?一将功成万骨枯,龙丘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如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以他人苦难,性命为代价所换来的。 以数人、百人甚至千人只为换取自身存活,这样的人他真的不可恨吗? 曾经的龙丘鳄生活在一个共产法治的社会国家之中。 在这个国家之中,条条框框的规矩以及强而有力为人民服务的军警限制住了他,使他不断镇压着自己心中的欲望,遏制着那嗜血的天性。 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的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除非有人能以绝对强者的姿态,将人的欲望死死的镇压在山的底部! 而现在,霞光联邦,礼崩乐坏;世家贵族,奢靡无度;专家教授,不食rou糜;恐怖组织,兴风作浪;平民百姓,尽化魍魉! 在这么一个乱世之中,有谁能站出来主持公道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又有谁能站出来,镇压如龙丘鳄这般的极恶之徒让平民百姓安居乐业?
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如同你无法控制指甲的生长一般。 如果真的能够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在各种利益面前始终坚守本心不为所动。我们通常将这么一批人称之为圣人! 龙丘鳄不是圣人,他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随波逐流生活在这混乱的俗世之中释放欲望,享受快感,沉迷于铜臭之中的俗人罢了。 有人为了一只手可以视人命如草芥;有人为站在顶点可以付出所有;有人为了成就帝王可以放弃亲情舍弃过去。 而龙丘鳄,作为一只杀戮动物,为了自己的欲望、天性可以放下他那生而为人最为高贵的身份… 有的人并不是人,不过是披着一层皮而已… 屋外炮火连天,硝烟弥漫。保家卫国的军人,舍生忘死与重临人世如野狗般疯狂的丧尸相互交战。 即使身处乱世之中,也依然有这么一批人甘愿以自身为烛火照亮他人,为他人寻找、开阔一条通天大道。 即使这条道路的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屋内,哀嚎整天,尖锐刺耳的叫声从堂溪星的房间中不断传来。 而龙丘鳄不过站在客厅窗前,亦如站在高处般的神明一样,双目不带任何情绪,一边剪着指甲一边俯视着下方的朗朗众生。 即使堂溪星赤裸着上半身沾满血迹,拖着一具半死不活的女尸从房间中走出,来到龙丘鳄的身旁手持菜刀将尸体分解成块投喂在楼底下徘徊的众尸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 不是没有军队中的军人发现堂溪星的所作所为,只不过在发现后因为那刹那间的失神以及愤怒而被那些变异后的丧尸群拥而上吞噬殆尽… 龙丘鳄不知道是他影响了堂溪星,还是堂溪星影响了他,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如今不过是在双向奔赴罢了… 看着底下奋不顾身,一心为民的军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笑容狰狞,面目可憎如同恶鬼一般的堂溪星龙丘鳄不禁感慨道: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世上总有这么一些家伙,不人不鬼。即使在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掩盖不了它们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终有一日我自己也成为了这副模样,明明这是我曾经最为厌恶的模样…” 大雨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比鬼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