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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守株待兔

    做个驸马太难了第一卷新婚燕尔第四十二章守株待兔那条响尾蛇在凳子腿上打了一个死结,却仍旧缠个不停。

    薛君忧看得心里发麻,反正这东西明天来人打扫时也早死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又将两个重重的匣子摞在凳子上,看那蛇扳不动后,方才转身离开。

    迅速打开皇贵妃的寝室房门。

    忽然间,薛君忧的双眸中映出一道锋芒,未等看清,他便强行将自己的身子侧了过去,随即一个深深的下腰。

    那预警的第六感又再次救了他一命。

    疏忽之际,他见到一把银色马槊横扫过他原来所在的喉咙位置。

    不对!这不像马槊,细看的话又像是长枪。

    似槊非槊,似枪非枪的银色兵器!

    薛君忧一下子想起施全先生说过的话,于是趁他收招的空隙,闪退到那碾住蛇头的凳子上,他把手掌压在上面的匣子上,使力,想要将那蛇首的头部神经顷刻碾个稀巴烂,免得一会对方借这东西的嘴杀死自己。

    “你是十年前刺杀皇贵妃之一的刺客。”

    薛君忧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像是细细打量着什么:“看来这后宫有内应啊......能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

    “既然知道自己是兔,就把那匣子给我,饶你不死!”对方的话音不像是京畿人,虽然他已经在尽力学着用这边的口音说话了。

    既然不是京畿,那自然是其他四州的,薛君忧又在南州带过,绝对也不是南州人。

    不过照着原先得到的线索,倒是也不难猜。

    “外面可有黑甲,你就不怕我喊上一嗓子你在劫难逃?”

    薛君忧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心里却不怎么有底,因为从刚才那一下过犹不及的横扫也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练家子,双手空空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你不敢喊,因为你喊了,你们也就白白查了。”对方冷冷的说道,就像是一条日日活在阴暗处的毒蛇,看起那条蛇应该就是他养的。

    “你说得没错。”

    薛君忧点点头,不过他仍旧朝着窗外大喊一声:“来人呐!又人闯进来偷东西!”

    对方一愣,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的,于是牙根一咬,立刻朝着薛君忧刺来。

    薛君忧急忙躲开一招,守在殿外的黑甲唰唰闯进来,于是和那刺客杀了起来。

    那刺客确实很强,用那一杆两不像的银色兵器还杀了几名黑甲。

    薛君忧踢起一柄金龙雕纹的黑柄宝剑,一剑如游龙般穿过人群,只点那人咽喉。

    清脆风铃中响起一阵铿锵。

    剑尖竟是被那兵器的枪身给挡了住,薛君忧料定这必是一把神兵,若是寻常木头,此刻早已被他使出的气力给刺穿豁开。

    “观凤一羽!”

    那人用内力将薛君忧震开,与众人暂时对峙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是红袖真人的徒弟。”

    “哟!看来我老师没骗我。”

    薛君忧把那剑在自己手上转了一圈,竖在身后,“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确实有名,所以你是江湖人。那就不好办了,只能把你留下来才能查清你的身份。”

    “黄毛小儿还敢夸口!”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危机,招招更是凌厉起来,尤其是对上薛君忧时,更是招招力求致死。

    薛君忧有条不紊的招招抵挡,此人虽下手狠辣,可论招式不是自己自在涅槃的对手,之所以如此落下风,完全是对方兵器胜自己太多。

    只这一瞬间,薛君忧竟然惦记上了他手中的那把兵器。

    虽说自在涅槃是枪法,但百式之招,用在十八般兵器那一个上都能使出十几招。

    对方纵然有些武艺,又有神兵,可架不住人多。

    薛君忧见他应对起来越发吃力,便开始转守为攻,一剑剑紧紧相逼,那人接连招架从各个方向来的杀招上百下,终究是乱了一个阵脚。

    而薛君忧抓住那一个机会,浑身的气力集于左手一点,一拳重重捶在他左肩上。

    一声枯树枝裂开的声音,那人被捶飞老远,那左肩转瞬便凹陷了进去,整只胳膊像是瞬间与身体没了连接。

    薛君忧心中暗喜,这下武器和人应该都能抓住了,于是提剑跳过去便打算先废了他的膝盖,避免他逃出去。

    可不料正跳与半空中时,耳边突然鸣起一声锋锐,随之寒芒一闪。

    薛君忧被射了个正着,整个人摔在地上,闷哼一声。

    那人见众人都因这一弩箭慌乱之际,大吐一口血,趁乱逃离出去。

    黑甲追了出去,但薛君忧觉得应该追不到了。

    他自己慢慢坐了起来,拔出胳膊里的弩箭,看着是帝都守备的制式。

    “女的......”薛君忧把手里弩箭朝一边扔去,喃喃自语道。

    借着太阳,他刚才的余光里有瞥见射箭的那人,依稀可见是个女的,既然这此刻能在宁安宫守株待兔,也就说明那女的还是这宫里的人。

    或者,是某一位公主也说不定。

    ......

    宫中太医院。

    薛君忧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包扎,这件事情目前还并没有传出去,不过也快了。

    薛君忧是皇太子带自己来的,还好皇太子提前离开了,若是他受了伤,那薛君忧罪过可是大了。

    “我问太医了,他说箭里没毒。”

    洛君合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站在薛君忧做的地方前,眼神里像是潜藏着什么:“你到底在查些什么?看起来并非只是绯诀信物那般简单。”

    “为什么就不会是都为了那个信物呢?”

    薛君忧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不定大家都是为了皇贵妃藏在绯诀里的东西。”

    “但你说的那个大家涉及的未免有些多了。”

    洛君合面露担忧的回复,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根被纸包着的弩箭,“这是帝都守备的箭,如此一来,可是要涉及的帝都的安危了。”

    那支箭来自哪里,薛君忧早就知道了,不过对方既然敢用,就说明一定很自信查不到自己身上。

    “太子殿下。你出去后是一直在外面吗?”薛君忧突然开口问道。

    皇太子愣了愣,像是意识到什么,反问道:“你有看见那个射箭的人是谁?”

    薛君忧点点头,不过眉头一皱,“倒是也不能算看见,只是余光瞟到了一眼。”

    “是谁?”

    洛君合连忙问道:“若是被父皇发现了谁在收拢帝都守备,他可是绝对不会轻饶。”

    是怕产生兵变吗?薛君忧心里清楚,可是说到拉拢帝都守备,他倒是在这件事上更疑惑了。

    薛君忧立刻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道:“我看到是个女的,太子殿下觉得会是哪位女子拉拢了帝都守备?”

    “那绝不可能。”洛君合立刻回答道:“我大熵自开国以来,便没有女子执政的事例,虽说有与公主走的关系近的大臣,可涉及到军政的......从未有过。”

    “一旦有人开了先河呢?”

    “那也不可能,前朝一位公主仗着受宠很有野心,甚至想要参议朝政,不过还是引起了群臣兵谏,甚至引发了民变。最后那一朝先帝不得已,只能当街处死公主,以及所有与公主示好的臣子。”

    薛君忧听完后沉默了,如此一来,有势力,又能够让臣子甘愿舍命依附的也只有安阳了,可安阳的性格他在清楚不过,绝对不会是她。

    沉默了半晌,薛君忧突然想起些什么,又开口问道:“那太子殿下知道后宫有多少嫔妃,或者今天有没有其他公主进宫呢?”

    “后宫嫔妃繁多,依照惯例,每隔三年就会有一次秀女入宫,她们都会以嫔嫱的身份留在宫中,这可难查。”

    “那公主呢?今天除了安阳还有其他公主进宫吗?”

    “这也同样难查。”洛君合笑了笑,觉得九驸马对这皇家礼仪这点,还是没学明白:“按照皇家的基本礼仪,如果没有父皇禁足或是其它强制旨意,每一位皇子公主都会隔几天便来拜见一下生母,巧了,今天除了南宫之外,各个公主皇子都有进宫,而且至今也没走。”

    “至今也没走......”薛君忧愣住。

    “没错。”洛君合点点头,说话间嘴角带着一股翘意:“本来是快走了,可听说某位驸马又闹出事了,估计都守在各个宫苑里看乐呵。”

    薛君忧轻叹一口,心道这皇族一天天就是啥事也不干,闲的要命,可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遂抬起头来问皇太子:“乐呵?他们要看什么乐呵。”

    “你说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重却也不轻,薛君忧却能辨得出此人功夫绝对不浅。

    因为这明显是想要试探他的听力,这种试探是无解的,因为在薛君忧听到一瞬间,便与皇太子停止了对话。

    这是本能,薛君忧就算想伪装,可大脑也自动做出了预警。

    很快,薛君忧所在太医院内屋的门又被推了开,他抬起头看去,是一位看不出年龄,风度翩翩的男人。

    这人正微微朝他笑着,可他明明笑得很是温柔,但薛君忧就觉得背脊有一股没来由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