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神明细胞（二）
萧雨歇没办法，睡觉前被刁英安排了一个苦差事，带着那个小乞丐，朝着女眷住的边厢走去。 小乞丐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身子还是很虚，被一个丫鬟扶着，走的很慢。萧雨歇走在她们身边，忽然听到有一个很轻的声音呢喃道：“谢谢。” 萧雨歇回过头去，看着小乞丐满头的白毛汗，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小乞丐愣了一下，很是虚弱地开口：“蕊儿。” 蕊儿身子很虚弱，但她除了虚弱，更多的却是担忧，她看着萧雨歇的不再说话，再次问道：“我是要住在这里吗？” “嗯，住这儿。” “我能住多久？”叫蕊儿的小乞丐想也没想就就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有些期待，有些担忧，更多的是害怕。 萧雨歇再次转头看着蕊儿，谁知这个时候，蕊儿忽然跪了下来：“求求你，求求你，留下我吧。我不想到处流浪，有一天没一天，有一顿没一顿的了。您就把我当个奴婢，做牛做马都行，您把我留下吧。我不要住这么好的房子，能有片瓦遮头就行。” 旁边扶着蕊儿的丫鬟因为蕊儿跪下去，一时也没扶稳，也不知如何是好，一边叫着让蕊儿快起来，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萧雨歇。 萧雨歇直接走过去，一把把蕊儿拉了起来，然后说道：“你如果想要什么东西，求是求不来的。我跟你说说你以后的安排，你会在这里住一段时候，养好身体，然后那个时候，城里的识字堂也就快建好了，到时候，你回去那里，那边都是和你一样街上流浪的孩子，你们会在那里读书识字，然后做个有本事的人。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赚。” 萧雨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索性直接地把安排说了一遍。 蕊儿听完，不只是懂了还是没懂，只是很机械地说道：“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没地方去。” 萧雨歇脸色有些难看：“不赶你走，等你读书识字了能帮上我忙了我就不赶你走。但是你要是学不会，什么本事也没有那就不一定了。所以你现在赶紧养好身体。” 正烦躁着，丁凝从东厢赶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干嘛？” 丁凝这个时候穿的很简单，一身睡裙，外面面裹着一件外衣御寒。 萧雨歇将蕊儿放到了丁凝的手中，说道：“这个小姑娘你照看一下，今天遇上点危险，她遭了点儿池鱼之殃。刁英说，现在这里安顿几天，小姑娘害怕过几天我们就赶她走，有些害怕。” 丁凝很快从萧雨歇口中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落落大方的走过去，拉起蕊儿的手。蕊儿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出声哀求，可是眼中擎着泪水，眼神却还是哀求地模样。 丁凝只是对着蕊儿说道：“放心，没人赶你走，我先给你洗个澡，然后你好好休息休息。”说完，拉着蕊儿的手就朝里走。 萧雨歇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丁凝一下子喊住了他：“你遇到了危险？” “伤不了我。想要我命，是要付出代价的。”萧雨歇很是霸气地留下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越是这么说，丁凝越会放心。越是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就能彰显自己的安全，安全就是来自于强大。 丁凝的眼神有些担忧，但她不希望萧雨歇担忧，所以很是懂事的拉着蕊儿的手就朝里走，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雨歇的背影。 第二天的时候，萧雨歇梳理了一下已经得到的信息，河间府燕北城一家医馆受到了攻击，然后最大的嫌疑人一个叫做苏安茹的女人失踪了，逃跑的方向是向北出关。殇山城是苏安茹的老家，苏家的老宅里，里面在几十年前有人曾进行神秘的实验，然后应该就在实验终止后不久，整个苏家就莫名其妙地败了。据说，苏家的败亡是因为家族里很多人染了瘟病。 在苏家地下的实验室，发现了残余的实验体，遗迹实验的一部分记载。最让人不解的是里面出现了雨幕世界才会出现的那种会寄生的贝拉虫，还有人改良了这种贝拉虫。 而且，最近的殇山城，似乎还有人在进行活人实验，实验地点就在李家的地下黑市。几十年前苏家的实验和今天李家的实验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几十年前，圣罗就已经暗中派人在殇山城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试验了，并一直持续到现在？可是现在没有线索显示，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几十年前的实验，和神明有关，有人想用神明细胞强化人类。 萧雨歇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仔细翻看着那些从苏家地下密室带出来的实验日志，想翻找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然而越找越心烦，却不见什么有实质性价值的东西。亏他还生怕弄坏了这些朽烂不堪的卷轴，找了人地买了翻看古籍的工具。 将一卷卷轴看完放下，回忆了一下里面提到的一些东西，他轻轻将东西放下，端起桌案上的茶壶想倒一杯茶，可是拎起茶壶，却见是没水了。唤了一声，想叫人端水进来。 却正巧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莺声燕语：“雨少爷，我们能进来吗？” 萧雨歇听得出来是丁凝的声音，随口说了一句：“进来吧。” 可是随后他眼睛就是一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进来的不只是丁凝，还有一个面目颇为清秀的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特别瘦小，看着还是个小女孩，一身白色的朴素衣裙，是个普通丫鬟的装扮。 他也没在意，看了一眼，就想继续唤人进来再弄一壶茶。 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丁凝问道：“雨少爷，你还认识她吗？”说完，把小女孩向前推了一步。 萧雨歇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说道：“谁啊？” 丁凝有些失望：“还以为你多细心呢，想不到也这么不在意人家。”说完，娇嗔地解释道：“还不就是你昨晚带回来的小姑娘。” 萧雨歇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是她啊。换了身衣服，梳洗打扮了一下真没认出来。 此时的蕊儿确实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是脏兮兮的小乞丐，干净漂亮的紧，乱糟糟的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着实好看。 丁凝娇俏地说道：“我想过了，我要在衙门里处理事务，可能照顾不过来少爷。以后让蕊儿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萧雨歇听完吓了一跳，赶忙摆手：“别别别别，我在外打仗的，那需要人照顾起居，你要喜欢，让她照顾你起居吧。你事情也挺多的。” 谁知丁凝却是直摇头：“在军营里没人照顾还说的过去，这要在衙门里，还不能把您照顾好，爷爷该怪我了。” 萧雨歇顿时一阵头大。 谁知这个时候，丁凝一拍蕊儿的肩膀：“快去，帮雨少爷换壶茶水，要热的，绿茶。” 不等萧雨歇反应，蕊儿笑着跑了上来，抢过了萧雨歇手边的茶壶，然后跑了出去。 萧雨歇有些哭笑不得：“凝儿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辛苦了。” 丁凝欢喜的一笑：“也不是啦，她昨晚哭着让我们别送她走，我也是想着先说留她做侍女，安她的心，反正，少爷也缺个端茶送水的。” 萧雨歇喊着丁凝笑了笑：“我这两天都要在衙门里看这些东西，还要查一些事情，应该是不会去军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丁凝开心地笑着：“诶，雨少爷想吃什么？” 萧雨歇想了想说道：“羊rou吧，这边进栗末，牛羊多。” “好嘞。”说完，丁凝欢快地说着。 就在这时，蕊儿带着茶壶快步跑了回来，水壶灌满了水很重，而且有些烫，女孩柔弱的身体，提拎的有些吃力。 丁凝赶紧帮她接了过来，然后给萧雨歇满上了一杯，萧雨歇没急着喝茶，对蕊儿问道：“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你是什么进的那座老宅。” 蕊儿听到萧雨歇的问题，脸上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那个，那个，我，我没住的地方，我这两天，一直都在那个宅子里过夜。但是昨天，昨天不知道什么回事，我躲起来睡觉的时候，那些坏人，就是街上那些坏人突然就找来了，他们围着打我。” 女孩说到这里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们打着，我只敢抱着头，打着打着，我就被打晕了。我只记得晕之前听到了什么声音，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丁凝赶忙说道：“好了，雨公子，你别问了，我昨晚全问过了，她吓坏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么让她回忆，她只会更害怕。” 萧雨歇点了点头：“也是，一个小女孩。诶，你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在街上满街流浪？” 小女孩哭着解释道：“土匪下山，家里人都没了。” 萧雨歇皱起了眉，安慰道：“没事儿来了，土匪都没了，都被我剿灭了。” 小女孩说到这儿，身体一颤，直接跪了下来：“大人，大人，你帮我报了大仇，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萧雨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过去扶她。 丁凝更是一边搀扶，一边埋怨萧雨歇：“雨少爷，你干嘛！非提人家伤心事。” “我这，我。”萧雨歇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蕊儿端着一大碗羊汤走到萧雨歇跟前，放在萧雨歇跟前的桌案上，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公子，喝些汤暖暖身子吧。” 羊汤炖的很不错，骨rou酥烂，汤汁白溺，冬瓜温润，一看就是炖的相当精细。 萧雨歇正忙得有些晕头转向，也没顾那么多，端起汤就开始喝，一边喝，眼睛还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文书。 萧雨歇穿的是厚重的皮氅，此时坐在榻上，佝偻着身子，胸前的衣襟不自觉的拱了起来，汤汁不小心落下，难免滴在上面。 刚喝了几口，蕊儿的芊芊玉手忽然伸了过来。萧雨歇顿时一个激灵，生死边缘游走的久了，萧雨歇也变得敏感。此时冷不丁一只手朝着自己胸口忽然伸来，顿时有些汗毛直竖，甚至已经做好了反击和攻击的朱本 然而此时，蕊儿轻柔的声音在萧雨歇耳边响起：“公子慢些，汤都滴到衣服上了。”然后，她就开始轻柔地帮萧雨歇按下了弓起的衣襟，仔细地替萧雨歇整理好。 萧雨歇顿时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才让自己没有条件反射性的反击。但整个人，此时也愣在了当场，不断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他做出过如此亲昵的动作，那一刻，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这种感觉，他只在家人身上感到过，比如母亲，比如丁凝。黎动他们这些兄弟，可以换命，但要说亲昵，要说照顾人，除非疯了。 可暖意过后，萧雨歇却又忍不住开始多想，这个少女的一娉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让萧雨歇这个看似涉世不深的少年感到温暖，感到亲近。在这离故乡遥远的城市，在这隆隆寒冬就像是一股火，温暖着萧雨歇冰冷的内心。 可萧雨歇真的涉世不深吗？一个陌生而凶险的城市，一个并不熟悉的少女。她凭什么对自己如此温柔？她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还是只对自己？ 萧雨歇长得只能算一般，他不觉得自己凭自己这一张脸就能获得无数少女的青睐，他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特别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性格。他不觉得自己有让少女对自己特别亲昵的条件，除了身份。 要么对方是看中他萧家少爷的身份，要么对方是看中他殇山参军的身份。无论这其中哪一个，似乎都不会抱有纯洁的目的。 除此以外，那就是真的两情相悦了。萧雨歇和少女的这个年纪，正是情感纯真的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可是到了萧雨歇这样的人这里，他们经历过太多，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相信这种情感，相信这种爱意。更何况，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对谁都不好。萧雨歇随时会战死，随时会血洒疆场，朔漠台入学试，三分之一的死亡率，可从朔漠台出来的人，阵亡于疆场的，有七成。 到时候，一个女人，又该如何自处。 随机，萧雨歇就又摇了摇头，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对方只是好意替自己整了整衣襟，自己就想了这么多，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可笑了。似乎都是些没影的事，看来自己是过于敏感，过于忧思了。 想到这儿，萧雨歇露出和善的笑容，对着蕊儿说道：“你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挺不好意思的。” 蕊儿却是一笑：“公子说笑了，我本就是侍女，这本都是该做的，再说您现在还在给我追查我母亲的案子。” 萧雨歇还是保持着那份温暖的笑容：“别这么说，为你母亲查案，也是上面的任务，这才是我该做的。至于你，我可没有足够的薪金来雇佣你做我的女仆。” 蕊儿还想说什么，萧雨歇却直接说道：“行了，回去吧，别争了，不然没完了。天不早了，快去睡吧。” 蕊儿见萧雨歇坚持，也没法说什么，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萧雨歇天一亮就赶紧爬起来洗漱，朝着城外的军营走去。蕊儿的态度总让他有些不舒服，而且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索性就躲远些。 黎动虽说休沐的时候喜欢赖床，可是正常要去军营训练的日子，起来的绝对比谁都早，本来就有早起练武的习惯，固定的作息并不难。 两人走在街面上，萧雨歇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这时候才想起来，早饭还没吃过，可是一想起饭，就想起了昨日的宵夜和蕊儿。 摸了摸肚子，正好旁边有一个卖早点的摊子，殇山城的早点比不上江南的吩咐，这里种小麦，也只种小麦，没有太多的材料，却把小麦发挥到了极致。 萧雨歇直接走过去，冲着小贩说道：“煎饼卷油条。”随后又想了想，补充道，“卷俩油条。” 黎动从后面窜了上来，一手搭着萧雨歇的肩，也和小贩说道：“我也要，卷仨油条。有大葱吗？” 小贩面露难色：“咱这儿不比大地方，一年四季啥都有，这节气，葱苗刚下地呢！” “哦，那卷四根油条。” 小贩一声“得嘞”，就开始忙活起来，一边儿忙活，一边说道：“两位饭量挺大的啊。” 黎动吹了吹自己的头发：“当兵打仗，力气活儿，得吃多点儿。” “诶？当兵？你们是新来的兵丁？跟着新太守来的？”小贩忽然饶有兴致起来。 黎动想了想一点头：“对，咋啦？” 小贩一拍案板说了一声：“哎呦！我可听说了，你们又是去山里剿匪，又是出草原打栗末人，好不痛快！听说你们还把陈家给办了？” 萧雨歇“嗯”了一声。 这小贩更来劲了：“你们可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在这条街上摆摊。嘿！这帮孙子，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说着关隘的守备军，原来好些军官都是那几家大族的，吃东西从来不给钱。不只是我，您问问，这条街上多少人都让他们吃过白食儿，抢过东西！要我说，你们也不早点儿来。” 萧雨歇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呢，日子好过吗？” 小贩点了点头：“还行，肯定比之前强，能吃饱。就是想着攒一套房下来，好娶媳妇儿。”说完，将一大一小两个煎饼卷而递了过去，“来，你俩煎饼。” 萧雨歇接过煎饼，将两个煎饼的钱都递了过去。 小贩连忙摆手：“别了，你们替咱们出了好大口恶气，两个煎饼卷油条算啥？” 萧雨歇不由分说，还是把钱拍在了桌上：“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说完转身便走，咬了口煎饼，便走边对着小贩说道：“哥们儿，下回多加点儿酱，有点儿淡。” 黎动在后面一把搂住萧雨歇的脖子，嘴里塞满了煎饼，讪笑着说道：“你口重，得改改，我觉得味道刚刚好。” 小贩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忽然觉得这两少年和普通人家的没什么区别，可他们身上披着制式的铠甲，穿着大易的军服，可能这就是不同。他将案板上萧雨歇给的钱收了起来，手上的活儿干的更带劲了。 殇山城外，河边码头，一艘大船缓缓地靠岸，大船上下来了一大各色行人。 就在这众行人中，有两个不一样的身影，这是两个年轻人，二十岁的年纪，五官样貌说不上多么英俊非凡，可是相当的端正和儒雅。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的长皮袍，高瘦干练，眼睛上缠着樱色的长布条，把眼睛裹得严严实实的。 另一人头上一头柔顺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满是温和亲切的神色。 这两人正是靳夜和吴翳两人。 船刚一靠岸，这两人就从船上走了下来，过来迎接他们的正是萧雨歇、黎动、刁英、时羽四人。 出乎意料的伊杰和张嶙也来了，毕竟是有事来这里公干的上差，办的案子还是惊动了上面的，伊杰和张嶙不敢装不知道。 一上来，刁英就马上迎上去对着两人说道：“之前我们收到上面的协查命令，我们马上对全城进行了警戒，但是真的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进入殇山城。但是我们还是不敢懈怠，调查了苏安茹在殇山城老宅，结果果然发现了问题，然后就马上通知你们了。” 靳夜马上当仁不让地说道：“简单和你们介绍一下燕北城的事儿。孙家本是燕北名医，有一家规模颇大的私人医馆。前几日受到不明怪物的袭击，死伤慎重，整个燕北城人心惶惶。我和楚天阔仔细勘查了现场，发现怪物出现自医馆内一间密室，孙家家主和其余两人赤身裸体死在密室中，几乎是粉身碎骨。此后怪物又冲破了另一间存放重要物品的暗室，带走了一件不明物品。我们在出关的源能列车上几乎拦截到嫌疑人，但是楚天阔险些丧命也没把人拦下来。现在天阔有些疯，他继续留在燕北城调查孙家和当地的江湖势力。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两个人就像是老熟人见面一样，张口没有寒暄，而是赶紧谈正事儿，就似乎是多年的兄弟，寒暄反而显得见外了。这让伊杰和张嶙显得有些尴尬和多余。 刁英继续介绍着殇山这边的情况：“我们这边也伤亡了好几个人，苏家老宅下面是一个六十年前的实验室，进行研究的人可能是前任苏家家主苏龙。他们似乎再用神明细胞改造人体，实验出来了一批实力很强的怪物，我们碰上了几只，好在萧雨歇有野芒剑，克制那帮怪物。” 靳夜一愣，没等他继续开口，吴翳急忙问道：“那些怪物的遗骸在哪儿？我要看看。” 刁英马上说道：“军营，我找了大队兵马专门看守，我们马上就去。” 几人片刻不停歇，就赶回了军营，伊杰和张嶙觉得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也只要悻悻地离开。 存放着那些怪物尸体的营房是特别搭建的，外面厚厚的围墙隔绝，屋子的内墙刁英还让人镶上了钢板，进出这座房间的人，都必须以特制的衣服包裹全身，进出完了以后还得将那身衣服整个烧掉。就是怕这些尸体还有什么幺蛾子。 众人回到军营，就直奔这间屋子，吴翳也不挑地方，当即就在屋子里就打开自己的药箱，摆上各色器械开始忙活起来。 刁英之前在这房间里准备了大量需要的东西，还准备了几间工作台。吴翳就在那上面，将那具白虎怪物的尸体当先解剖，然后仔细的观察。 那具巨形蜈蚣的尸体太大了，不好收拾，更怕万一接触的人多了，会有问题，所以直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