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艾莉亚
朱勖来到了皇宫的地下，帝具护国机神「至高王座」犹豫一尊钢铁巨人静静矗立，这是最初也是最强的帝具，既是帝具的起源，也是所有帝具的顶点，被称为“至高的帝具”，传说中拥有能与神灵媲美的能力，只有身具皇帝血脉之人才能使用。 只不过现在的朱勖还太小了，强行使用这件重量就能压死一位帝具使的帝具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负荷。 但现在奥内斯特大臣已经死了，虽然“罗刹四鬼”和“狂野猎犬”部分成员逃离了帝都，但有这张强大的底牌在手，至少他自身的安危不用再担心。 唯一让朱勖皱眉的是大臣的儿子席拉居然在几名帝具使的抓捕下逃走了，由于帝具拥有者之间若发生战斗并心怀杀意的话，必然会有一方死亡，所以这次帝国方面的损失有些惨重。 朱勖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更何况这个大臣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性格方面残暴不输他的父亲，同时又是一名帝具使，不难想象他逃离帝都后会在其他地方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朱勖本想让布德大将军亲自去抓捕席拉，但布德大将军身为宫殿近卫军统领，不敢置帝国皇帝安危于不顾。 布德大将军进言朱勖可以让正在北方征讨异民族的艾斯德斯将军，在镇压异民族叛乱后立刻返回帝都。 艾斯德斯，如果朱勖没有记错的话，艾斯德斯正是出身于帝国北方边境地区，为专门狩猎危险种的种族巴鲁特斯族族长的女儿，从小弱rou强食的思想根深蒂固，但在一次单独狩猎归来后发现全族被北方异民族所灭…… 铲除奥内斯特大臣后，朱勖睡了几天安稳觉，不过很快又有人开始打扰他的安眠。 “陛下，已经查明了，这两天在帝都繁华街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为一人所为。” 布德大将军说道。 朱勖看着通缉令上一脸横rou、身形彪悍的胡子大汉微微皱眉。 “此人为罗刹四鬼之一，名叫朱天，为四鬼中的力量派，rou体强度极高，擅使皇拳寺百裂拳，由于坚信现世就是地狱，而杀人是解放对方的灵魂使其免遭受世间疾苦，因此认为自己杀人是在做好事，对了，他还是戈兹齐的老朋友。” 布德大将军补充道。 对罗刹四鬼还敢留在帝都朱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人至少会对死亡感到害怕，而这些已经退化为畜牲的东西只有在变态的折磨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 不过看朱天杀的都是些富商贵族，而朱勖对这些人并没有多少同情心理。 但繁华街的尽头就是皇宫，所以布德大将军才会如此重视。 “北方的战事如何了？艾斯德斯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朱勖问道。 布德大将军犹豫了下说道：“虽然艾斯德斯将军转眼就平定了被认为无论如何也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击败的北方异民族，但将四十万人给活埋会不会有损帝国的形象？” 朱勖不知道布德大将军此言是真的认为将北方异民族四十万人活埋这件事太残忍，还是对年轻的艾斯德斯与他并列帝国最强之人感到不满，说道：“北方异民族杀光了艾斯德斯将军全部族人，艾斯德斯将军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就因为他们人多不能杀？” 布德大将军闻言呆滞了下，此刻这位皇帝陛下是如此的陌生，这般冰冷的话语真的是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的吗？ 不过想到陛下因为奥内斯特大臣对他大吼大叫就杀死大臣，自己当时因为急于清除蚕食帝国根基的虫豸，还以为陛下只是小孩子气，没想到趁这个机会真的除掉了大臣。 现在想来，布德大将军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奥内斯特大臣虽然死不足惜，但如果不是大臣，年幼的陛下是绝对不可能从众多先皇的继承者中脱颖而出。 “布德大将军，你被大臣损坏的帝具修好了吗？” 朱勖问道。 布德大将军回答道：“陛下，帝具是无法复制的，就算找到奥利哈刚这些稀有金属，但当年的大量秘术已经失传，不过我已经找到替代雷神愤怒「亚得米勒」的帝具了。” 朱勖闻言，没有再多问，帝具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布德大将军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替代品已经让他有些意外。 布德大将军退下后，朱勖坐在王座上把玩着奥内斯特大臣留下的那件帝具宝石头饰「伊雷斯顿」，只要敌人进入范围内，就能以碎掉宝石为代价破坏对方的帝具，损坏的宝石只需要一周时间就能再生，但在那之前无法使用。 不知道用这件反帝具去对付“至高的帝具”会有什么效果。 唯一可惜的是，这件难得长得好看的帝具朱勖并不能使用。 …… 炎炎烈日，皇宫校场上的朱勖赤着上身，小小的身板扛着沙袋，汗如雨下。 他在跟着宫殿近卫军一起训练，因为奥内斯特大臣的缘故，原著中的小皇帝虽然还没有到沉溺酒色的年纪，但性格已经开始变得极端，主要还是教育方面出了问题。 按理说帝国皇帝应该从小就要接受宫廷教师的教育，但小皇帝父母死得早，奥内斯特大臣又一心要把他培养成傀儡，自然而然就缺乏了管教。 或许小皇帝本质并不坏，但他的命运与这个病入膏肓的帝国捆绑在一起，就注定是场悲剧。 朱勖本来让布德大将军聘请了一批宫廷教师，但见识过那群人上人后，直接将他们全部发配到边疆充军。 虽然自己没有做过皇帝，但朱勖敢断定，如果让这群人治理国家的话迟早要完。 德高望重的帝国勋爵邀请朱勖去他家里做客，晚饭过后安排的房间床上居然睡着他的妻子和女儿。 朱勖喝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帝国勋爵的理由是弄错了。 且不说朱勖现在这具身体还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就算有，这种事也是颠覆他三观的存在。 如果不是那位帝国勋爵的妻子和女儿实在不知情，朱勖真想把他吊在外面的路灯上。 回去以后朱勖让布德大将军亲自去调查那位帝国勋爵，发现此人的贵族爵位还是自己册封的，虽然是奥内斯特大臣假借他之手。 不过原本是一位治理地方井井有条的太守，为了来到帝都任职，居然不惜自毁名声投靠奥内斯特大臣，还是让朱勖有些失望。 既然找不到想要的老师，朱勖干脆每天跟着宫殿近卫军一起训练，毕竟无论做什么，首先得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拳头打在沙袋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这让本来心情有些压抑的朱勖得到释放。 “你们之中有谁能举起这把石锁，朕奖励他一百枚金币。” 一头象形危险种拉来一把沉重的石锁放在校场上，朱勖对身边的宫殿近卫军说道。 这些身材魁梧的宫殿近卫军跃跃欲试，居然每人都轻松的举了起来。 于是朱勖增加石锁的重量和奖励，直到没人举起来为止。 朱勖惊讶于人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不禁生出一种让他们和危险种搏斗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随即又想到人和危险种搏斗跟表演给有钱人看的斗兽场有什么区别？而且容易上行下效，他居然会生出这么疯狂的想法。 看着镶嵌在手中权杖上那枚璀璨的蓝宝石，朱勖不寒而栗，要知道他在计划铲除奥内斯特大臣那段时间里，晚上睡觉都担心大臣会不会派“罗刹四鬼”来刺杀他，皇宫里那么多在现在看来稀奇的玩意之前都没怎么注意。 “布德大将军，大臣的尸体还挂在大街上吗？” 朱勖问道。 布德大将军迟疑了下说道：“陛下，奥内斯特大臣的尸体挂在帝都街头第一天就被愤怒的百姓分食干净了，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朱勖闻言有些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大臣那么胖。” “事实上，当时的场面极度混乱，那些贱民发起疯来连帝都警备队的人都敢打。” 布德大将军郑重说道。 …… 帝都的月亮是血红色的，犹豫黑夜中一只猛兽睁开的瞳孔，被地上的腥味吸引苏醒。 一家即将打烊的酒馆里，便装出宫的朱勖正在和布德大将军喝酒。 当然，他这个年纪是不能喝酒的，所以杯子里是牛奶。 布德大将军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陛下，朱天上次作案就在这附近，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快点回宫吧。” 布德大将军其实很头疼，自从铲除奥内斯特大臣以后，皇帝陛下隔三差五不是出宫打猎，就是到处游玩，关键还对自己说要成为像他父皇那样的明君。 不过在朱勖看来，待在皇宫里虽然更加安全，但想到贵族骑马在大街上踩死小孩，帝都底层民众饿死在道路上，就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他在以前生活的世界过得也不怎么样。 朱勖已经连续几天晚上都会在帝都找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酒馆消磨时间，可惜并没有碰到那位为了解救自己村庄窘境而来到帝都的少年剑士。 “走吧。” 朱勖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后说道。 不过当皇帝陛下回宫的马车经过繁华街时，马匹不知怎么突然受到惊吓，随行的宫殿近卫军立刻将马车团团围住。 朱勖拉开马车帘子，似乎是前面街道也是一辆马车遭遇了袭击，行凶者正是罗刹四鬼之一的朱天。 只见朱天凭借高超的体术，居然躲过了对方护卫射出的子弹，瞬间腾挪到对方面前，然后一拳打穿胸膛。 另一名护卫看到这么惊悚的一幕，吓得掉头就跑，然后无头尸体倒地，鲜血喷涌。 马车的主人是一位金发少女，她趁朱天和护卫打斗时跳下马车趴在地上想逃走，但被朱天发现了。 “现世就是地狱啊！让我来帮你解放灵魂使其免遭受世间疾苦吧。” 朱天的眼中流着泪，似乎不理解少女为什么要逃，他明明是在做好事。 “陛下……” 布德大将军请示朱勖。 朱勖点了点头。 然后在朱天把试图逃跑的少女从地上拎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几层宫殿近卫军包围了。 布德大将军的新帝具依然是一副手甲，身为帝国军最高指挥官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身披重铠。 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但由于罗刹四鬼并非帝具使，所以布德大将军也没有过多依赖帝具的力量，两人仅凭rou体强度进行对轰，打得天崩地裂、血rou横飞！ “怎么可能——” 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十指尽数折断、鲜血淋漓的朱天跪在布德大将军脚下，一向重视锻炼肌rou并对此十分自信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最擅长的“皇拳寺百裂拳”连对方身上的盔甲都无法击穿。 布德大将军用手拭去盔甲上的血迹，转身离去，看都不再看朱天一眼。 “噗！” 朱天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倒在地上，眼睛睁得滚圆，显然死不瞑目。 朱勖身上裹着一件袍子掩住口鼻，来到那位被救下的金发少女面前。 少女长得非常可爱，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裙子很漂亮，应该是一位贵族小姐，不过刚才明显受到了不小惊吓。 “不要害怕，我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会保护国民的安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吗？” 朱勖问少女。 “我去朋友家玩，回来晚了，陛下……” 少女说道，无论是朱勖的年龄，还是那些驻守在四周的宫殿近卫军，都证明自己眼前这个小孩子没有说谎，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朱勖问道。 “陛下，我叫艾莉亚。” 少女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