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们玷污了她的身体、抽空了她的魔力、打碎了她的未来、打碎了她的希望。 但她们打不碎的，是她的“心”，那颗复仇的“心”。 红霜开始跳舞，她不知疲倦、夜以继日的跳舞。 她，在用放自己的“生命”跳舞。 她把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融入到了舞蹈中，使她的舞变成了一种“慢性毒药”。 也因此，她的身体变得格外虚弱。 但她不在乎，因为复仇是支撑着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每次给黄无极跳舞时，红霜就会把这种“生命之毒”注入他的体内。 尽管du量微乎其微，但也因此才不会被黄无极发现。 直到，今天…… 黄府，黄无极的房间前。 门被打开了。 黄无极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红霜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红霜会在这里，他拼命地喘息着道： “红霜？你来的正好，快、快去把床边的抽屉打开，抽屉最下层有个暗格，把暗格里面的东西给我！” “你是说……这个东西吗？” 红霜并没有去找，而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的右手，正用手指抓着一个通明的小瓶，小瓶里，是如鲜血般鲜艳的红色浓稠液体。 看见小瓶的一瞬间，黄无极地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他贪婪地看着小瓶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虽不知红霜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的，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贪婪地道：“快，快把他给我！快！” 他现在只想将小瓶内的液体喝进体内，治疗自己身上的伤。 那是他从一百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提取出来的浓度极高的生命能量，只要喝下去，他身上的伤立马就会好。 看着黄无极狼狈的模样，红霜的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她露出了讥笑道：“呵呵，你很想要这东西是吧？” “是、是，快把它给我……” 看着不断点头的黄无极，红霜向后退了几步道：“好，我给你。” 然后，她将手中的瓶子用力摔了下去。 暗红色的液体随着瓶子的碎裂流淌了出来，冒出白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蒸发着…… “不、不要……”黄无极大声尖叫着。 他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拼命地爬了上去，大口地舔舐着，哪怕被瓶子的碎片割伤了舌头，也不在乎。 但，那暗红色的液体蒸发的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把它们舔干净。 粘稠的液体消失，他抬起头满脸怨毒地看着红霜。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为什么？哈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红霜笑了，笑得无比凄惨。 她看向黄无极，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你把我绑到这里，糟蹋了我的身体、吸干了我体内的魔力、把我囚禁在这个小镇、把我当成工具让我陪别的男人睡觉……你还问我为什么？” “咳、咳……”黄无极趴在地上，咳出了几口鲜血。 他看着红霜的脸道：“我供你吃最好的东西、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甚至还给你配了几个下人伺候你，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何如此对我？” “哈哈、哈哈哈……你对我好？”红霜笑了。 “你毁了我的身体、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一切……你还说，你对我好？” 她笑得癫狂、笑得凄凉、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后退两步，抹了抹泪道：“既然你说你对我好，那我就好好‘报答’你一下！” 她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又好似冷笑。 “在你死之前，就让我为你跳最后一支舞吧！跳一支——杀你的舞！！！” 她动了。 她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挽起袖子、脚尖踮起，红色的舞鞋开始舞动起来。 她的舞姿不再优美，她跳的十分畸形。 趴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黄无极本能地感到不妙，想要闭上双眼。 但他体内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来自红霜的生命毒素，红霜的舞蹈激发了这些生命毒素，他无法控制自己。 趴在地上的他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木讷而僵硬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与四肢，跟着红霜跳舞。 红霜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她的肢体也越来越扭曲。 黄无极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肢体也越来越扭曲。 “喀喀喀……”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那来自于黄无极的身体。 内脏破碎、骨骼碎裂，让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剧痛袭来，他想要尖叫、想要求饶……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模仿着红霜的动作、跳着这支杀他的舞。 红霜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她却跳的越来越轻松、越来越从容。 她一步一步地跳向地狱，一步又一步轻快地跳向地狱…… 舞完。 黄无极死了，死状极为恐怖，尸体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了。 红霜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看着黄无极的尸体。 良久，她笑了，笑得十分张狂。 但她看起来，却像是在哭，肆意的哭。 此时的黄府已经乱成一团，下人们吵闹着、尖叫着、推搡着，他们抢夺着府里的财物，拼命地向外跑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黄府起火了，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陈默没有管这些逃跑的下人，他径直向里走去。 他穿过亭子，来到内院，他看到了地上黄无极的尸体，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感受到女子的虚弱和她身上那所剩无几的生命能量，陈默终于知道了先前他在黄无极体内感受到的奇怪能量是什么。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红霜说话了。 她把头抵在地面道：“多谢公子出手，让着出生少活了几年。” “额，没什么……” “公子大恩，红霜今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看着趴在地上的红霜，陈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她快要死了。 她体内的生命能量已经枯竭，现在还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了。 陈默救不了她，就算他把自己的黑暗能量注入对方体内，也救不了她，那样只会把她变成一只没有意识的怪物。 火势越来越大了，叹了口气，陈默向外走去。 走出十几步，他回头看去，只见红霜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已经死了。 陈默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喃喃道：“连个人都救不了，还算什么神啊？” 大火烧光了黄府的一切。 黄府外，陈默控制着大火防止它烧到周遭的房屋。 不远处的阴影中，赵大人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火焰熄灭后，陈默正准备离开时。 突然，陈默察觉到了来自不远处的视线，他向那边看去，只见阴影处，一个人正探出头来鬼鬼祟祟盯着他。 四目相对，陈默面无表情，甚至带些冷意，赵大人被吓了一跳，然后他撒腿就跑。 陈默也立马追了上去。 “他奶奶的……”赵大人边跑边骂。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黄无极的仇人，在陈默打上门时，他还乐呵呵的看着热闹，打算等黄无极死后霸占黄家的资产。 可他没想到对方直接一把火把黄府给点了，还追起了他，看来，对方是知道了药剂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火根本不是陈默放的，他也不知道什么药剂的事，陈默追他，只是因为他跑。 就像是人民警察在大街上巡逻，前面的人看到警察就跑，他追上去一样。 赵大人越跑越快，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中年人。 但陈默的速度更快。 眼看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知道跑不脱的赵大人干脆停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陈默道：“还、还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瓶，正当他准备打开瓶盖，喝下里面的液体杀掉陈默时，意外发生了…… 瓶盖太紧了，他，没打开…… 他又用力拔了两下，还是没打开…… 这时陈默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陈默，赵大人脸上生硬的挤出笑容道：“咳咳，那个……等一下，等一下啊……”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把瓶盖弄得这么紧，虽然立面的东西十分珍贵，但……打不开的话那不是就没用了吗！！！ 他又拔了两下，依旧没打开，他看了看陈默，开始转移话题：“额……咳咳，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陈默满头黑线地看着他道：“现在是黑天。” “咳咳……”就在赵大人准备继续说什么时，瓶盖打开了。 “咦？开了！哈哈哈！” 他立马仰头将里面的黑色液体喝了下去，然后看着陈默嚣张的说道：“哈哈哈，准备受死吧！” “你这家伙变脸可真快啊！”陈默都有些无语了。 “哼，不会变脸我做什么官啊！少说废话，受死吧！” 不详的黑色的能量笼罩着他的身体，他双脚用力一蹬，举起用能量包裹着的拳头冲向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