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及笄宴（三）

    赵青思看陈令言的心早就飞了，心里又多了几分恨意。

    ……

    办香案，置鼎炉，焚熏香，祭拜祖，宣吉时，周老爷洗手束冠，为周沛姌戴女冠，示意长大成人，可嫁！

    周老爷大呼，“旨嘉荐，有十五声，其香也。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门休，烂元徽烂炽而昌。人生灿烈，为己生而活。”

    周沛姌为周老爷敬酒。

    周老爷，眼中闪烁着泪光，欣慰，小话传与周沛姌，“遗之以为丈夫，蹈藉之，曾不遗辞。后，你便是长大成人了，再次从前般蹦蹦跳跳，不懂事了。”

    “去吧，敬你阿姐阿兄酒，记得步子优雅柔美些，像个大家闺秀些。”

    周沛姌又倒酒，敬酒，周沛姗与周沛姗喝了酒，周硕赐了一副字，周沛姌赐了一对儿翠绿的雕花镯，这是及笄礼。

    遂与礼官前宣训，“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仪。不溢不骄，务施毋欺。孝亲，敬姊妹，不焦躁思，勤守以礼。古训为式，尔其守之。”

    随后周沛姌再一拜，一字字地郑重而缓慢的答词：“儿虽不敏，敢不知承！

    礼官高呼，“礼成！”

    烦扰之和，周老爷因直宣其宴。也懒得招呼了。礼官又呼，“开宴！”

    众人前堂吃宴，周沛姌后堂小屋换便服。

    这广袖流仙好看是好看，只是绸缎所织倒也不轻，加与身上，头戴实在劳累，又得三拜九叩，一步便行几回礼。

    周沛姌往日不曾如此身着华服，如今一穿，不禁为那整日于宫廷的嫔妃感累，小时不明事理，尚觉入宫人幸运至极。如今看来，只觉繁琐。

    换了一身粉红色袖裙，这房子中人多有些闷人，周沛姌便想出去走走。翎儿拦着不让，“哪有人及笄嫌礼服重的，这脱下也就算罢了，还要出去走走，叫人看见了惹人笑话可不好？”

    周沛姌瘪嘴，眨巴眨巴这又眼睛，“好吧，我饿了，想吃豌豆酥。”

    “好。”翎儿应声就转过头开门去拿去了。

    等了会，确定听不见翎儿的脚步声后，走远了后，又猫着腰，探头探脑，悄摸摸的打开门，左望右顾，四下无人，探出身来，又悄咪咪的把门关上。

    甩起腿就开始跑，不然翎儿回来抓到可就出不去了，待到跑远了些，便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荷月已至，院里的桥下的荷莲开的正好，亭亭玉立，纤纤出水尘不染，自撑清白一片天。荷是花中之君子，世人多爱其高洁的美丽。

    看得入神。

    “荷叶罗裙裁，芙蓉两开。乱入池中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周沛姌想到便随口念了出来。却不曾注意何事身后有了人。

    “杭州西湖，风光旖旎，自古以来有“人间天堂”之美誉。六月西湖，中不一为胜。青翠欲滴，西湖六月接天莲叶，荷香十里荷香沁脾，为诗意所快，赏心悦目。何不一游西湖？”

    这男声到有些熟悉。

    那人从身后来的，起初吓得周沛姌一跳，不想叫人小看故假装镇定，可身形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看得身后人轻笑。

    周沛姌小气，这人不知人恐，恐其死者也么，耐于今日宾客众多，得有温婉贤淑形象，一个不小心名声可不就坏了么，“如今世道，女子家不便出门，不然莫说是西湖，他乡异族我都要一游。”

    周沛姌不想叫人认出，便没回头看。

    “你这丫头！贯会贫嘴，快些回去吧。”说着便身子一转，留给了周沛姌一串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人认识自己吗，可是没回头啊，应当是没机会看清自己的脸罢。罢了罢了，翎儿找不到自己该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