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大失败
曙光社长办公室中，竹川和哉脸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报表，桌前的神谷真纪和真崎直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竹川和哉将手中的报表扔在桌上，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人。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办公室中陷入诡异的安静，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做了这么多宣传，唱片第一天卖出3000张，首周7000张，连公信榜都上不去，我这些钱白花了？” 语气并不激动，甚至称得上平淡，但是却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窖中。 虽然竹川和哉早就预料到销量不会太高，但是再怎么低也应该超过十万吧，虽然没有上什么火热的电视节目，但是杂志的宣传从未断过，而且还在明菜的演唱会露过脸，以及runman都上了一期，销量怎么能低迷成这样子？ 真崎直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底，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被竹川和哉一顿痛骂，毕竟他是宣传主要负责人，销量如此惨淡他要负首要责任，而且这还是他来曙光的第一份工作，现在这个成绩，他也确实抬不起头说话。 虽然他的心中其实也有一些怨言，但是根本不敢说出口。 神谷真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座位上的竹川和哉。 “虽然尾崎桑进行了一个月多的宣传，但是曝光率还是太低了，今年的偶像又这么多，我并不是在推卸责任，但是这个销量其实在我的预料之中。” 竹川和哉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是偶像盛行的时代，纯粹的歌手想要达到高销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能上公信榜的歌手基本上都是老一辈的，新生代没有一个，但是尾崎桑的性格并不适合走偶像路线，这一点我们已经有了共识。” “其次是杰尼斯的针对，在这个月杰尼斯手下的妈弃和俊彦桑都推出了单曲，这导致尾崎桑的市场被挤走一部分，所以销量才如此低迷。” 真崎直树趁机插上了一句：“虽然销量不高，但是这几天我做了问卷调查，购买了唱片的粉丝有四成表示愿意再购买下一张，这个粉丝粘性还是很高的，而且在乐评人那里歌曲的评价还是不错的。”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销量不好，但是起码口碑是建立起来了，但是这钱赔的太多了。 唱片卖出去7000张，专辑卖出去3000张，因为竹川和哉拥有尾崎丰的经纪约和唱片约，所以54.6%分成是全拿的，以及制作人9%还有演唱者的0.9%，加起来就是64.5%，唱片单价1000円，专辑单价3000円，去掉税之后收入还不足一千万円，而成本总共要三千万円以上，竹川和哉可亏不起那么多钱。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竹川和哉看着两人问道。 “经过市场验证，而且我们无法打破杰尼斯的制裁，尾崎桑注定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公司带来收益，我的建议是放弃对尾崎桑的宣传，不过唱片和专辑可以继续出，公司的重心赚到园子桑身上。” 神谷真纪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在了竹川和哉的心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 这个失败是拥有很多因素的，但是他难咎其责，自己的心太大了，太过纵容尾崎丰了，在宣传上面也没有太过的用心，这些错误他都承认。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竹川和哉淡淡的说道，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 “还请社长慎重考虑，曙光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失败了。”神谷真纪又劝了一句才转身离开。 待两人离开后，竹川和哉靠在靠背上，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失败是显而易见的，神谷真纪的话也很有道理，甚至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但是尾崎丰是自己选择的人，让他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而且因为自己的介入，尾崎丰没有变得更加辉煌反而比原本更差，他良心难安。 但是如果不放弃的话，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冲出现在的困境呢，即使是再推出一张唱片，杰尼斯只要故技重施，才同一个月推出唱片，自己也无计可施吧，除非…… 除非能够出一张绝对的爆款，能够吸引粉丝的眼球，这样杰尼斯用的这些花招自然也没有想了，但是想要做一个爆款谈何容易。 竹川和哉手中确实还有名曲，但是这些名曲没有适合尾崎丰唱的先不说，就算有也很难冲出这样的包围圈吧，除非能够贴剧，但是这也很困难吧，竹川和哉手中的资源不足以让他去拍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筹备不得好几个月，再经过宣传发酵那得半年以后了，等这么久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河合园子上面呢。 “好像确实无计可施了。”竹川和哉叹了口气，随手打开了一旁的收音机，此时播放的正是中森明菜的歌，少女A。 竹川和哉眼睛微微一亮，身体猛地坐直。 “不管是贴剧还是电影其实本质上就是要曝光度，那么少女A的方式好像也行？也就是话题度。”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虽然尾崎丰发行的歌本身就带有话题度，毕竟是叛逆风格的，但是被杰尼斯压下去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波浪。 不怕被骂，就怕没人议论。 “那就弄一首杰尼斯无论如何都无法压下去的歌曲就好了。” 竹川和哉手中其实没有这样的歌曲，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一首歌，正好契合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aliez’ 这首歌是动漫《ALDNOAH.ZERO》其中的音乐，又被称之为核爆神曲，毫无质疑的名曲。 这首歌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这不是一个英文单词，或者说这是全新创造的单词，‘lie’是谎言的意思，a和z分别是英文单词的首尾，这个歌名也可以叫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同时这首歌也很有争议，因为其中隐射了战争，再加上这个名字，用阴谋论的话，甚至可以理解为和平其实都只是谎言，这个争议性话题性太大了，更何况这首歌原本是配合动漫发布的，还能解释为是动漫内容，但现在没有动漫直接发布，这话题性就更大了，甚至很有可能被HNK那里禁掉。 对此竹川和哉倒不担心，他在NHK可是有人的。 当然还有一些问题。 这首歌竹川和哉一开始没有记录下来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不记得全部的谱，事实上这样的歌曲并不少，不过他本身就是动漫狂热爱好者，多想想多弹弹总能想起来。 另外这首歌其实是一首交响乐，竹川和哉得吧歌改成摇滚乐才行，不是说交响乐不好，而是尾崎丰更加契合摇滚乐，而且摇滚乐能够更加的带感，也能带动一些年轻人。 只要能想起曲谱，以竹川和哉现在的能力，改成摇滚乐算不上很困难。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尾崎丰很谦和，但是内心里其实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像他这种能够自己创作的歌曲，而且还没有证明自己，会不会愿意去唱别人的歌？ 这个原因也是他并没有拿一首名曲给尾崎丰当出道曲的原因，他确实能够强迫，但是这样会让尾崎丰和公司与隔阂，这家伙可是一个刺头，最好还是不要强迫比较好。 这样看来只能劝一劝了，希望尾崎丰能够听劝吧，对此竹川和哉还是有些担心的，从本质上讲，他还没有事务所高层的的思维，那就是将手下当做工具，他也不愿意变成这个样子。 另外就是宣传的事情了，这首歌话题性足够，但是如果宣传不够的话，可能不会达到想要的效果，竹川和哉拿出名曲可不是只想回本而已，他的野心更大，不过对于这个他已经有了想法，甚至不太需要尾崎丰去配合。 尾崎丰还在外面进行签售会，劝说的事情可以先缓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曲弄出来。 竹川和哉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他可以感受到公司里的氛围很压抑，大家都因为销量不好心情有些压抑，甚至这些员工都不敢抬头看自己，就生怕被自己骂。 对于这个情况，竹川和哉暂时不想改变，给点压力也是好的，平时有点太松散了。 他走到三楼的琴房中，坐在钢琴前用手抚摸琴键，不断回忆着这首歌的曲谱。 双手飞舞，琴声在琴房中回荡，但是琴声总会在某个节点上卡住，让原本流畅的歌曲停滞，听起来还真有些折磨。 这是因为竹川和哉记不起来了，自然无法弹下去，他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就是一遍一遍弹着，利用前奏去回忆后续的谱子，这个办法也是很有效果的，在一次次弹奏中，他确实不断回忆起谱子。 琴声响了快两个小时才停下，竹川和哉已经回忆起这首歌完整的曲谱了，他拿起笔想要去记下来，发现自己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两个小时高强度的弹琴也让他的手有些麻了，他皱起眉头甩了甩手，拿着笔继续在纸上记录，虽然曲谱强行写出来了，但是字却歪歪扭扭的，像是泥鳅一样，如果他不说的话，估计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曲谱。 “曲子搞定了。”竹川和哉看着手中的曲谱舒了口气。 虽然上面的字难看的惨不忍睹，但是他看得懂就够了，这还能防止有人偷稿子。 曲子虽然回忆出来了，但是工作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就是歌词了。 曲子和歌词到底哪个更加重要，这个事情其实一直争论不休，竹川和哉认为曲子是歌的骨架，歌词是歌的血rou，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少了哪个都不算完美。 其实想歌词比想曲子更加困难，毕竟霓虹语不是他的母语，虽然学的很精通，但是依旧没办法那么顺的唱下来，不过好在他听得次数够多，依旧能够勉强回忆起来。 而且刚刚弹奏的时候竹川和哉就想起了不少歌词，用了半个小时去回忆，竹川和哉总算把所有的歌词想起来了。 “搞定了。”看着眼前有些惨不忍睹的曲谱，竹川和哉还是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份曲谱估计只有他自己看得懂，其他人得两眼摸瞎，不过这只是小问题，等手恢复了再抄一份就好了。 拿着曲谱他回到了办公室，把真崎直树和神谷真纪又叫到了办公室。 “接下来公司的资源依旧会倾注在尾崎桑身上。”竹川和哉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神谷真纪皱着眉头还想要劝说，但是被竹川和哉的眼光逼了回去，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个社长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再怎么劝也没有什么用。 虽然竹川和哉平时平易近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社长的架子，但是在关键事情上面他一向很有主见，而且下了决定之后根本劝不动，这个性格倒是跟他的jiejie竹川佑奈一模一样。 给了两人一点接受的时间竹川和哉继续说道：“另外宣传的方式要变一下。” “社长有什么好的企划吗？”真崎直树问道。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不抱太多的希望了，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这是时候认真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没有开口劝说，神谷真纪都不劝了，自己劝有什么用，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根本比不上神谷真纪，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员工，完成上司交代的事情就好了。 “这次宣传歌不宣传人，到时候歌曲录制结束后，将歌放到所有年轻人爱去的地方，让他们一遍遍听，我相信他们听之后一定会有想买的欲望。” 看到竹川和哉这么自信，真崎直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沉思了一下后还会决定说出来：“即使歌曲确实受粉丝喜欢，但是如果一直听的话难免会厌烦，而且这样就没有神秘感，唱片很有可能卖不出去吧？” 竹川和哉点点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直树桑的疑惑我也有想过，在唱片发行前一周停止播放，而且不再进行任何歌曲宣传，另外如果有人询问的话，就让老板告诉他们唱片的发行日期。” “这样真的可以吗？”真崎直树还是抱有疑惑，这个宣传手段他真的都没有见过。 “当然不仅仅如此，在发行的那天再让所有的老板进行播放这首歌，而且只有那天播放，这样可以唤回他们的回忆，并且有一周的空档期，他们就不会觉得厌烦了。” 真崎直树还是有疑惑，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竹川和哉没有继续解惑，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说出花来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让现实去告诉他答案就好了。 “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去推进，尽快完成。” “嗨咿。”两人点头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那么接下来要搞定的就剩下尾崎丰了，希望这小子能识趣吧，就算不同意这次他也得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