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意
浓烟，直冲云霄。 六岁的霍星看着怀中死透的父亲，眼中尽是恐惧。 突然，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跑吧，跑吧，跑吧......” 那是一个全身由火焰组成的人形生物。 “去变强，然后杀了我！”人影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吼！” 数道火柱从人影的背后喷出，辐射状的包围着霍星。 “火浪滔天！”一道火蛇撞向霍星的眉心。 “喝啊！”霍星从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手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醒啦！”清瞳在一旁刷牙。 “你有问题吧！”霍星摇了摇头，骂道。 “嗯。”清瞳漫不经心地回答。 “......” 霍星意念一动，cao纵着铁索，捏成人的模样。 那也是虚无神吗？他想着。被冥界之神上身的同时也带给了他关于虚无神的记忆。 “杀了我父母的，也是虚无神吗？”霍星呢喃道，但同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严靖和众神的身影，让他不得不得出另一个答案。 “也可能是某位神的使徒。” “喂！”霍星试图呼唤冥界之神，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清瞳的声音。 “怎么了？”清瞳刷着牙的手停了下来。 “没什么，不是叫你。” “这里还有别人吗！”清瞳瞳孔紧缩，牙刷掉到了地上。 “不，不是，算了......”霍星觉得自己越解释事情会更复杂。 “我想出去一下。”霍星决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冷静一下。 “记得回来，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这。”清瞳指了指玻璃柜上和一堆奇怪玩意儿放在一起的破布包。 “啊是是是。” 即使是在山中生活了十二年，霍星也没觉得这和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天上没有汽车，也没有想去哪就去哪的传送门。 霍星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不过每当他看到一对父子或母子从自己的身边擦过时，鼻尖总会有一股酸楚。 “算了！”霍星拍了拍脸颊，告诫自己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再大的孤独都无法击垮我的意志，孤魂铁索，对！孤魂铁索。” 霍星沿着街道走啊，来到了一个小学旁。 大门口，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他低着头，看起来十分难过。 霍星发现了小女孩奇怪的举动，正要上前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先一步自己凑了上去。 “怎么啦，小朋友，为什么不去上学啊？”清瞳弯着腰，笑着戳了戳小朋友的肩膀。 “涵涵进不去......”女孩呜咽道，仿佛马上就要哭了。 “是不是受委屈了？可是不去上学是不行的哦～”清瞳安慰着女孩。 “涵涵真的进不去！”女孩伸出手摆弄了起来，仿佛在告诉清瞳面前有堵墙，像是一个哑剧演员。 “好吧，我抱你进去吧。”霍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往学校里走去。 “诶诶诶？” 抱着涵涵的霍星忽然停在了原地，脸上满是疑惑。 “你干嘛呢？我亲爱的助手。”清瞳见霍星迟迟不往校园里走，催促道。 “我知道！”霍星明显觉得有什么东西阻碍着自己的行动，思索了一阵，说道： “推我一把！” 清瞳也没管什么，走到霍星身后，用力地推着，但霍星还是没有移动半分。 “嗯？”清瞳也感到有什么东西阻碍着他们。 “对吧。”霍星说着，手不自觉地摸向女孩的胸口处。 “你干嘛呢！”清瞳看见霍星不老实的手，马上把涵涵抢了过来。 “下流！” “我......算了。”霍星觉得自己没法解释这东西，索性直接闭嘴了。 娘的，师父为什么没教过我语文，一点都不知道让自己的徒弟全面发展，霍星暗骂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涵涵。”清瞳见没法把女孩送进学校，索性就和她聊了起来。 “陈雨涵......”女孩回答道。 “你家在哪呀，我们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家了。”陈雨涵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对不起......”清瞳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女孩道歉。 “那就先...” “那就带到你那吧。”霍星抢先清瞳一步提出了解决方案，弄得清瞳很是不爽，额头上拧出了好几道皱纹。 清瞳、霍星和涵涵手牵着手回到事务所，宛如一家三口。 “喂，你好了没有啊？” 门口，霍星看着不断掏着钥匙的清瞳，催促道。 “明明就是这把呀！”清瞳说着又把一把钥匙扔在了另一只手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好几把齿痕一样的钥匙说道。 “唉，我来吧！”霍星唤出链戟，蓄势待发。 “孤魂铁索！破！” “等等！”未等清瞳说完，链戟便撞向事务所的大玻璃门，发出巨响的同时也把门砸成了碎片。 “其实可以叫开锁师傅试下的......” “管他呢，反正门已经开了。”霍星说着便要往事务所里走。 “咚！” 又是和刚才一样的情况，霍星感到自己面前仿佛有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自己，不过这次他是直接撞了上去，留了个大肿包。 看见霍星的狼狈样，清瞳小心翼翼地将手往里伸去，但同样被那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 “什么鬼！”清瞳喊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鬼打墙？” “涵......涵涵？”不知何时，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爸爸？”女孩转过身，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 见到爸爸，涵涵挣脱了霍星的手，跑了过去，但与涵涵不同的是，那位涵涵父亲眼中满是惊恐，向着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爸...爸......？”涵涵看着离自己远去的父亲，加快了脚步，但一个小孩子终究是追不上大人的，无论涵涵再怎么努力，都没法接近自己的父亲。 涵涵似乎意识到了这点，没再跑了，只是踮起脚，希望能多看父亲一眼。 “真是的......”霍星看着这位抛弃孩子的父亲，又想了想自己的父亲，一股无名怒火烧上心头，浅浅地揉了揉太阳xue，将手抬了起来，做出抓取的造型。 “孤魂铁索！给我把那个牲口抓过来！”霍星喊道。 链戟仿佛听懂了霍星的话，戟的一端化作铁爪，向着涵涵父亲逃走的方向飞去。 不到半分钟，铁爪便拖着一个男人回来了。 霍星顶着一米九的身材，单手将男人抓起，眼里泛起诡异的红光，冷漠地问道：“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跑呢？” 霍星最看不起这种抛下家人的人了，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他知道自己有多无耻，也知道眼前的男子有多无耻，想到这，霍星手上的力越来越重。 “快松开，你要把他掐死了！”清瞳抓着霍星的手指，想把它掰开。 霍星没有理会清瞳，手上的力仍在加大，男人的脸变得黑紫，仿佛马上就要归西了。 “你想让她当没有父亲的孩子吗！”清瞳见霍星的杀心越来越重，吼道。 一瞬间，霍星仿佛意识到什么，手松了开来，将男人摔在地上。 “呼————”霍星呼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动手啊，弃子！怎么停啦？”这令人恶心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一听便知道是严靖。 “你肯定不会只是来嘲讽我的吧？” 霍星瞥了眼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严靖，刚放松的手马上又紧缩成拳头模样，那铁爪也重新变回了手戟。 “当然是杀人啦！”严靖伸出手指向倒在地上的男人，随后又慢慢指向女孩。 “不过可惜不是那个男的，虽然他挺该死的。”严靖无奈道，此时他的手中，那镶着红宝石的金色魔典慢慢浮现。 “虚无神的使徒——背井离乡，能力是......让人回不了家？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小孩子哈哈哈.....！”严靖放纵地笑了起来。 “现在......” 严靖从法典的夹层中取出一只铂金制的钢笔，指着女孩。 “以至高神之名，审判你！” 话音刚落，那钢笔的笔尖射出一束金光，向着女孩飞去。 “孤魂铁索！” 霍星用闪电般的速度挥舞着链戟，替涵涵防下了那道攻击。 “哦？你是要阻止我吗，弃子？”严靖看着神情严肃的霍星，一脸不屑道。 “大概是吧......谁让我看你不爽呢。”霍星笑道，说着便把手伸向女孩的心脏处，抽出了一张底片一样的东西。 “原来是全家福吗？雨涵你可真幸福啊～有爸爸也有mama什么的...羡慕你。”霍星借助天上微微的霞光，看着三个模糊的人影说道。 “等哥哥把坏人打走，就去帮你把照片洗出来，好不好？” 霍星耍着帅，潇洒地和涵涵说着。 “喂，严靖，这个人我包了！你可以滚了！”霍星以手为枪，指向严靖。 “弃子，怎么跟前辈说话呢！笔伐！”严靖眼中的轻蔑瞬间化作杀意，cao纵着钢笔发出无数道光弹，把霍星包围了起来。 “没那个资格就别逞强啊！” “我可比你有资格多了，看看吧！”霍星手中的链戟不断飞舞，化作一道旋风，将那些光弹一一击落。 “以冥界神之名，祭上牲口的性命！” 霍星念着咒文，将从自己心口处涌出来的黑烟牵引到链戟上，链戟在黑烟的加持下充满凶气。 “喝啊！” 霍星一个飞跃，直接来到严靖面前，抄起链戟不断抽打着严靖身上每一处要害，但每次击打都被严靖以诡异的姿势避开，让人不得不感叹严靖恐怖的实力。 “就这吗？太弱了！弃子！”严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钢笔发射着光弹。 由于距离太近，霍星没法进行有效的防御，只能硬生生扛着光弹，继续发动攻击，用以命搏命的方式战斗着！ “喝啊—————！” 霍星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感到自己身上热血沸腾，链戟强有力的挥击散发出狂暴的气息，冲击着方圆五米的每一个角落。 可奇怪的是，无论霍星再怎么快，严靖都能完美地躲开他的攻击，仿佛严靖早就知道他会打向哪一般。 “就只有这些实力吗？”严靖提着钢笔在魔典上飞快地写着，不一会儿，魔典忽然闪着耀眼的金光，刀、枪、剑、斧...各种兵器从魔典中飞出，朝着霍星的方向刺去！ “罪罚！” “吃我一戟！” 霍星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中的链戟快如虚影。 “喝啊！！！！！” 一股巨大的能量波爆发开来，音爆般的响声充斥着大街小巷，扬起一阵巨大的浓烟。 烟尘散去，只见霍星和严靖稳当当地站在原地，霍星的身上插满了武器，但在严靖的腹部，一把链戟贯穿了他的身体。 “算你厉害！” 严靖一脚踹开霍星，拔出戟刃，拖着虚弱的身子转身离开了。 “去洗照片吧～”霍星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现场只剩下涵涵和一脸震撼的清瞳。 “这还是我认识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