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本性难移
黄豆地里，豌豆花正在用锄头一下一下的把野草锄尽，她要在这短暂的几天把该锄的锄一锄。 土改坐在地头起不慌不忙的抽着纸烟，好像人生过客一样，其它事都与他无关。 豌豆花看了一眼土改开口说道，一天就知道炜你的外茅子，一天吃上那么多，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你少吃一口。 土改怼道，砍你当的盘了，老子抽支烟咋了，就是当了长工也没有规定不让抽烟哇。 豌豆花说道，行，你抽哇，最好把你放到电厂的烟囱上，让你一次性抽个够。 豌豆花说完，又继续蹭蹭蹭的锄起地来，日头越来越高，嗮的豌豆花香汗淋漓。此时此景，正应了李绅的《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土改抽一支烟锄一会地，烟瘾上来再抽一支烟，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磨磨蹭蹭不想干。 豌豆花不由得说道，一看就是得了懒黄病哩，也不知道我是瞎了眼了，还是鬼迷了心窍哩，跟了这样一个懒断根的。 土改说道，老子养的一群瘦马，就是累死我了，瘦马还是瘦马，我还想多活几年了。 豌豆花说道，我的儿子哪个需要你养活来，你给买过一件衣服，还是你给做过一顿饭来，你摸摸良心，这几年你为这个家出过什么力？ 土改说道，老子的口粮地，打下的粮食老子一个人能吃的完吗？还不是大家一起吃了吗？ 豌豆花说道，就你一个人有口粮地，其它人就没有口粮地啊，你要是嫌吃亏，以后你过你的，我们过我们的。 土改说道，想得美，一开始你的孩子们那么小，我和你一起养大了，都十几岁了，现在想赶我走，门气也没有。 豌豆花说道，既然你不想走，那你就好好干，你就是不为其它人，为了小龙也不能这样啊！ 土改说道，麻烦哇，不就是抽一支烟吗，你到没完没了哩。一边说一边把少半盒茅台烟随手扔了出去，并且说道，麻求烦了，我再也不吃还不行吗？ 只不过，还没有到二十分钟，土改的烟瘾又上来了，随手一掏，才发现口袋是空的，这才想起刚才扔掉了。 于是连忙在黄豆地寻找起自己的茅台烟，人就这样，锄地没有精神，找起烟来却是精神头十足，不大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茅台烟。 继而掏出汽油打火机，打开打火机盖子，用大拇指转动齿轮，随着齿轮和火石的摩擦，打火机喷出的火舌点燃了汽油捻子。 土改用打火机点燃茅台烟，猛吸一口，茅台烟被土改一口吸掉将近一公分，土改把吸进去的烟出鼻孔喷出，紧接着又是猛吸一口。 土改此刻的样子看上去非常享受，好像神仙附体，又好像魂游天外，享受的样子无法用言语表达，也无法用笔墨形容。 豌豆花看着此时的土改，也是毫无办法，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山曲（吃一回豆角抽一回经，找一回朋友老，亲人们，伤一回心）。 眼看天色已经接近中午，豌豆花起身朝家里走去，也没有喊一声土改，也许是怕打扰了土改抽烟，又或许是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不求上进的男人。 也许是土改真的烟瘾犯了，又或者是为了躲避锄地，反正土改闭着眼睛一连抽了好几只烟。 土改一边享受抽烟的乐趣，一边盘算这一次豌豆花为什么不唠叨了，心里想豌豆花是不是被自己的厚脸皮征服了。 睁开朦胧的眼睛，土改仔细一看，那还有豌豆花的影子，不由得开口骂道，砍盘婆姨回家也不说一声，然后扛起锄头朝村里走去。 再说豌豆花回到家里，开始生火做饭，摁响吹风机，豌豆花开始给土豆削皮，土豆刚削好，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把开水灌满暖壶后，豌豆花开始翻炒土豆。 然后开始和面，面和好以后，土豆也已经熬好，豌豆花把熬土豆弄出来以后，又是洗锅，又是烧水。 这时候小龙问道，娘，饭都快做好了，我当咋还不回来？豌豆花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能对着孩子发火，于是说道，你当锄地赶时间，一会就回来了，不要急。 小龙哦了一声说道，知道了。豌豆花又一次摁响吹风机，而自己开始擀面条，直到面条已经擀好，锅里的水也再一次烧开，土改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小龙又问道，娘，要不我去地里找一下我当哇，快吃饭了还不回来，是不是忘记迟早了。 豌豆花说道，小龙不要急，大人耐饿，你当一会就回来了，咱们先吃饭，然后给二龙、金龙、小龙每人捞起一碗手擀面，自己也捞了一碗，浇上熬土豆吃了起来。 再说土改，回来村里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供销社，原计划买上一包茅台烟就回家，只不过买好烟的时候一下子看到了柜台里面的琥珀桃仁，油炸花生米。 土改说道，这东西下酒不赖，现在回去估计又赶上吃剩饭，还不如顺便喝一口小酒呢！于是又买了一瓶高粱白酒，半斤琥珀桃仁，半斤油炸花生米，在供销社就喝起酒来。 供销社这个地方，在农村也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虽然谈不上人山人海，但也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每当来一个人，土改就招呼到，来，过来抽支烟，来，过来喝一口酒，可谓是热情加大方。 不过很多人都不喜欢凑热闹，说上一句家里还有事，改天再喝。供销社的售货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出于好心，对着土改说道，这大中午的不回家在这里喝酒不太好吧？ 土改说道，在哪吃不是吃，吃了这里的，省下家里的，不也是一样吗？再一个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土改的话让售货员哑口无言，心里不由得想到，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土改一看售货员不说话了，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死工资，挣的也不多，平时也舍不得大吃大喝，干脆和我一起喝酒来哇。 售货员说道，你慢慢喝，我不喜欢喝酒。土改说道，是不喜欢喝酒还是舍不得喝酒，说完还得意的笑了一声。 这真是淑女持家一把手，懒汉抽烟又喝酒。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