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变故
“诶！说到哪儿了？”刘光岁抬头问道。 红发少年接话道：“鬼平时在哪里，为什么只能在节日才能出现？” 刘光岁点头：“他们一直都在，但需要条件，不是想来人类世界就能来，你们都知道下雨吧，要乌云累积到一定厚度后才会下雨。” “这鬼出现也是一个道理，千年前我们先辈发现了这个规律，于是就出现了一些节日风俗。” “为什么如伏要吃汤饼，中元节要烧纸钱，贴门神，这一切都是在驱鬼。” “可是这些节日不都是为了纪念先辈们，或者庆祝吗？”红发少年疑惑。 刘光岁颇有深意的笑道：“这其中是不是都有祈福在里面？” “真的是祈福吗？” 众人默然。 秦文想的却是那句‘一直都在’。 “不是说鬼不能被杀死吗？”人群中一个身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提问道。 她是隔壁店理发师的女儿，名叫阮景月。 今年在读高一，因为家人叮嘱过，过节必须回家，暑假一放她就回到了上磨镇。 红发少年见阮景月说话，眼神频频望向她。 “驱鬼与杀鬼是不同的，驱逐只能暂时让它们退却，鬼能被杀死，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文问。 “第一，必须在现实世界杀它们，第二，必须用它们世界的武器。”刘光岁竖起两根指头。 “这么简单？”红发少年惊讶道。 “简单？”刘光岁嗤笑一声。 他接着道：“简单的话守龙卫也不至于对它们束手无措，它们就像蚂蚁，喜欢扎堆群居，很少会单独行动。” “就算行动只会在鬼域中，更别说拿它们的武器，人类触碰到鬼域就会被腐蚀，血rou之躯无法在鬼域存活。” 话毕，他特意用筷子夹起一个抄手放进嘴里咀嚼。 鬼域？ “鬼域是什么？”门口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问道。 他的样子很像一位老学究，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眼神，程亮的秃顶尤为醒目。 “都知道宇宙吧，或者说近一点海洋，更或者说岩浆，鬼域就是类似这样的一个世界。”刘光岁回道。 所有人都在思考刘光岁的话。 这些他们都没听说过。 话说到这里，还有人把它当做了故事听。 “好可怕，老公，这世界真有鬼吗？”墙角一位面容白皙，身材娇小的女人双手紧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男人身材非常魁梧，看起来像一位健身教练，他安抚的拍了拍女人的背，“没事，就故事而已。” 他话刚落就听见‘哐’当一声。 突然这一声，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 众人惊声而起，反射条件的想会不会是鬼。 出什么事了？ 有些人一脸茫然。 秦文一直注意着大门，如果刘光岁说的是真话，一道铝合金门会有多安全？ 就在巨响响起时，秦文清晰的看见一缕白烟从门缝中飘了进来。 那是什么？ 秦文心跳加快，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环视周围所有人，发现有几个人跟他一样，神情非常难看。 其中就有刘光岁，他面色凝重的放下碗筷，用纸擦了擦嘴。 “妈的，还是来了。”刘光岁好似早有预料，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砰的一下放下杯子，大跨几步挡在前面。 秦文戒备的盯着门口，右手无意碰了一下藏在腰间的刀。 他知道如果真有鬼，刀这玩意儿完全没用，只能求个心安罢了。 “都躲起来，别靠近大门。”刘光岁见众人还一脸茫然，便指挥道。 众人还有一点懵，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他们都往厨房挤。 秦文本来也想去挤一个位置，哪怕躲柜子里，但看到这么多人只好放弃。 这屋子总共四十几人，厨房挤了三十几人，外面的就只剩之前说话的几人，老学究，刘光岁，老板与老板娘，红发少年，阮景月，秦文，还有那对健身教练情侣，以及两位老人。 众人都很安静的盯着大门，白炽灯下，能轻易的看见所有人的表情，这里最为淡定的就数刘光岁与那老学究。 又是砰的一声，铝合金门上突然出现一张凸起的人脸。 那张脸下巴朝上，嘴巴大张着，面部表情看起来极其痛苦扭曲。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众人惊慌失措，一道女声尤为刺耳，那声音盖过了所有人，正是之前那对情侣中的那身材娇小的女人。 秦心里也是一紧。 靠！这是什么？ 刘光岁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刀刃估摸最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刀柄十厘米，很普通的匕首。 当刘光岁握着匕首的时候紧皱的眉头松了一点。 秦文只是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卷帘门上。 在这张人脸出现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一缕白烟从门缝处冒了进来。 他隐隐有个猜测，这很有可能是鬼域在渗透。 秦文慢慢调整呼吸，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害怕，人一旦害怕身体就不会受控制，他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 砰砰砰！ 接连三次撞门，声音沉闷压抑，仿佛敲在人的心里，让人不寒而栗。 铝合金门上再次出现三个人脸的形状，每个人脸的表情不一样，大小也不同，拳头大小的哭，篮球大小的笑，乒乓球大小的恶。 众人只能干看着事态的发生，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大门，刘光岁挡在前面一言不发。 最近西南地区频频发生异象，不是天空出现佛祖虚影，就是动物搬家，河水倒灌。 上面做了各种猜测，再加上马上中元节临近，大家猜测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地震，那么与中元节有关。 地震监测无任何异样，那便是与中元节有关了。 刘光岁收回思绪，看向秦文。 此时的上磨镇已经陷入了浓雾中，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出不来。 上磨街中每间店铺都上演着同样的画面。 秦文被刘光岁看得发毛，他捂紧体恤领口。 这人想干什么？他可是正经人。 刘光岁无语，转头不再看秦文。 哎！要有秦伏的门神画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又是砰砰几声过后，门上再次多出几个恐怖瘆人的人脸。 气氛越来越压抑，有人已经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地。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一人开口，接连几人也开始附和吼叫。 没人搭理他们。 出去？ 出去哪儿？ 外面全是那些东西，在这里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出去就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