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米酒
因为贺兵的女儿死后,尸体已经被警察安置在殡仪馆,到現在还没出殡,门前既看不到紙钱,也看不到炮竹紙屑。【】 也就是说,贺家没有办丧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痕迹,可以供丁二苗推測。 更何况,劳士初也没看到丁二苗做什么动作,念什么经啥的。就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地走过门前,便知道这是凶宅。 这样的結果,让劳士初即佩服,又惊讶。 丁二苗却不以为意,吸了吸鼻子,道:“我是茅山弟子,当然知道了。” 劳士初默然无语。这时候还在路上,有些话不好说。 到了劳士初的家里,丁二苗一看,这条件还真不错,一栋山村小別墅,楼上楼下,有出有进。 劳士初的父母也很客气,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身板硬朗。认识完毕之后,老夫妻俩立即着手午饭,季潇潇和顾青蓝要帮忙,却被老俩口谢绝。 “怎么没看到你的老婆孩子?”丁二苗问劳士初。 “都在城里,就我一个人回来的。”劳士初说道, 丁二苗点点头,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等这边的事儿完了,我也要去福洲城。” “明天下午吧,不过,也可以等你一天,到后天再走。我开车回来的,刚好带上你们。” “多谢,我尽量赶在今夜,把所有的事儿一起搞定。”丁二苗说道:“現在没事,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去贺家看看?” “現在大白天的,我们去贺家,你能看出来什么吗?”劳士初问道。 丁二苗一笑,道:“能不能看出什么,要看过以后才知道。” 劳士初点头,道:“我带你一道去,你別说你是茅山弟子,我也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去,只是随便串门的模样……。对了,我得想个借口,想个什么借口好呢?” 为什么去了贺家以后不能直说?这里面还有点为难之处。 村子里都知道贺家闹鬼,但是贺家的家主贺兵却不承认。既然人家主家不承认,劳士初作为村里的晚辈,总不能说,我请了法师,来給你家捉鬼这样的话。 想了半天,劳士初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借口来。 最后还是劳士初家里的老爷子有主見,道:“我酿的米酒,你带上两瓶,就说我叫你送过去,給你贺表舅尝尝的。” “好主意!”劳士初一拍脑壳,提上了两瓶米酒,带着丁二苗出了门。 而丁二苗也做了准备,卸下了伞柄上的小罗盘,装在裤子口袋里。要不,背着一把雨伞上门,人家会怀疑的。 来到贺家门前,劳士初抬手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打开门,一个五十多岁的亮頂男子迎了出来。 看見劳士初,那男子勉强一笑,道:“士初啊,来我家……有事吗?” “没事的,表舅。”劳士初扬起手里的两瓶米酒,道:“我老爸今年酿的米酒,让我給你送两瓶尝尝。” “你老爸真客气,来,屋里坐吧。”贺兵这才接过米酒,把劳士初和丁二苗让进了屋里。 只不过,贺兵的眼神,依旧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丁二苗这个陌生人。 “他是我在城里的朋友,叫丁二苗,跟我一起来玩的。”劳士初介绍了一下。 “你好。”丁二苗笑着点头。 “好,好。坐吧,我給你们倒茶。”贺兵招呼丁二苗和劳士初落座,自己转身端来茶盘,斟了三杯功夫茶。 闽地人喝茶比较讲究,山村里,喝功夫茶的也很多,小小的杯子,小小的茶壶,都很精致。 丁二苗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贺家的房子。 从建筑来看,这房子也很普通。下面是四间平房,东西都隔开一间算是卧室,中间两大间敞着,就是堂屋。 唯一不好看的地方,就是中间的大梁下面,砌了一个正方形的立柱,从地面直抵大梁。 看这光景,应该是上面的大梁,承受不住屋頂楼板的重压,有断裂的风险,所以在下面砌了一个立柱,算是打个撑子。 这房子有古怪啊。丁二苗暗自思忖,一边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感受罗盘的变化。罗盘上,只有那么一点点反应,似有若无的轻颤。
三杯茶下肚,劳士初酌量着开口道:“贺表舅,贺婷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还要放宽心,保重身体啊。” 贺兵眼圈一紅,声音低哑地说道:“家庭不幸,唉……,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丁二苗趁此机会,側身掏出罗盘,迅速地扫了一眼。果然,罗盘上的指针,指向大梁下的那根立柱。 上辈子做的孽?恐怕是这辈子吧!丁二苗心里一声冷笑。 又闲谈了几句,劳士初带着丁二苗告辞。贺兵也不相留,等他们走后,又是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回到家里,劳士初问丁二苗,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你呢?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丁二苗反问。 劳士初想了想,道:“他家里有卫生香的香气,但是我注意了一下,堂屋里没有点香,这香气却是从哪里来的?” “香气来自西头的那一间卧室。”丁二苗说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劳士初点头,说道: “腊月里,很多人家都点香。但是却没見过在卧室点香的。难道……,贺兵在西边的卧室,祭拜他的女儿?” 丁二苗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 劳士初还要说什么,他的老爸却招呼他端菜上酒,准备吃饭。于是劳士初先忍住了话題,招呼丁二苗季潇潇三人落座。 酒菜上桌,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丁二苗三人,都在深山里过了几天野人般的生活,这时候見到人间烟火,自然是食指大动,一顿狼吞虎咽。 吃得差不多了,丁二苗这才抽空,问劳家老爷子,道:“老爷子,贺家的房子,盖起来有很多年了吧?” 劳家老爷子掐指一算,道:“二十五年了。先前是四间平房。大約十年前,又在上面加了一层,变成了現在的模样。” 劳家老爷子,一辈子都在这小啊小山村,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张家长李家短,无不掌握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