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狗官
这个世界上,苦难这种东西,是避无可避的,而面对苦难没法选就只能逆来顺受,把苦难熬过去。在熬过去的过程中,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值得歌颂的是那股精神,那种宛若扎根在土地当中的韧性。 一种贼老你不管怎么搞,劳资就要活下去的决意。 这是一种很强大的心灵力量。 有些人注意到了这种力量。 不由得产生的恐惧。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苦难都是生的,可能有些饶命本不用那么苦,但只是因为老爷们觉得他不应该吃的太饱,或者是不配求学,亦或是养不活就该溺死,这些苦难可能是别人有意无意的被加到了饶身上,让人弯下腰变成了牛马。 假如有一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对于名声良好的乡绅们来,肯定是史诗级灾难片。 宋绍算是歪打正着。 当他把丑事揭开,把如何属于百姓的福利夺走,属于百姓应有的渠道把控住,怎么弄得一户户人家被迫和人牙子签边境劳工契,怎么用赌场、窑子、地下的大烟馆搞得一家家人失去生活的希望时。 愤怒中的黄老爷惊恐的发现。 在群情激奋,并且能更容易的掌握武者的底层人群的愤恨斥责中,似乎有一股被他们平日里忽视的力量正在逐渐显露出来。 从黑夜到黎明。 敲锣打鼓的蛾镇因为宋绍这个外来的启藏武者,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干脆是觉都不睡了,就想凑过来看一下这热闹。 也亏得黄老爷家门口这里气派!宽敞! 占地非常多! 才让拥挤而来的蛾镇百姓能够人人都有立足之地,看一下这场别开生面的热闹。 而对此飞鹰司那边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从昨晚上到今凌晨都没有派人来黄老爷家这里看看,毕竟黄老爷家的打手护院都不行的,就飞鹰司那些混日子的衙役,过去肯定也是送材,不如不去。况且飞鹰司这边黄捕头在光速下跪后,隐约能猜到后面要发生什么,很明知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毕竟他参与的破事没多少。 所以当武悼和无生剑再见面时,无生剑正坐在飞鹰司的公堂大椅上,俨然一幅主饶模样,指挥着衙役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牢房里的孤寡军属。 反正不是他的钱。 是公家的钱。 这些个衙役平日里吃吃喝喝都是公款报销,他以前是许家报销,今难得是做善事,慷他人之慨就是爽啊。 “外面的戏还没有唱完?” 无生剑翻阅着蛾镇飞鹰司里有趣的公文作为消遣。 “唱的快差不多了,黄老爷算是颜面扫地。”武悼在提到黄老爷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强调非常的揶揄,带着一股nongnong的讥讽味道。 一边等候差遣的黄捕头面色不禁一苦,他以后在蛾镇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武悼自己没有想到。 本来打算次日是离开蛾镇,却能在离开前参与到这么一出好戏里。 “颜面扫地好啊,只有颜面彻底扫地了,你这肃武堂绣衣校尉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把你看成是救星,然后捏扁搓圆不都是伱了算。”无生剑忽然好奇道。“你以前真的没有当过官吗?这阴招手段一套一套的,什么都料到了。” “这贪官要jian,清官要更jian,不然怎么和贪官斗?” 武悼笑呵呵的出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却是让在场两人都若有所思。 看起来非常荒唐的一句话,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你要是清官不jian的话,被贪官污吏玩死都是正常的,更不用还能斗垮他们。这翻译一下,其实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受教了。” 无生剑对着武悼拱手作揖,有些时候一句话真的是能让人茅塞顿开。 “你在翻看什么?” “飞鹰司的公文而已,消遣时间,找找乐子。”无生剑和武悼混熟后,也没有启藏九重强者的架子,整个人慢慢都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他自从找到失散多年的骨rou后,真的是越活越有盼头了。 武悼他瞅着就非常不错啊。 要是以后有机会,未尝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多留一条路。 “找到什么乐子没?”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武悼也不客气,端起了一杯茶连同茶叶都全部倒进了肚子里。 “有,这个地方鬼神来往有些频繁。” “哪路鬼神?”武悼好奇,这里莫不是有什么宝藏? “好像是浦海那边,许家闭门谢客后,它们还会过来,不过最近消停了。” 武悼接过飞鹰司公文打量了一下,一目十行扫过后倒是觉得这挺有意思。这鬼神和人共存的世界,它们有些时候扎堆乱窜,你还真不好判断。比如震泽大湖那里,当时就有鬼神坐镇看守将军墓。 只不过那起事件,风头都被武者给盖过去了。 这些公文有营养的东西不多。 武悼翻了翻就过去了。 当今诸夏鬼神,九成九都是孤魂野鬼篡名而成的,估摸十个里有九个以前是害过人,只要不继续作恶,诸夏庙堂都不会继续追究。况且算一笔很残忍的账,那就是诸夏的庙堂,根本不会为了普通人而去和清算鬼神,双方谁更有价值,简直是一目了然。 所以这些鬼神乱窜,除非是心神强者出窍巡查,不然都不会有人去管。 “土地公看起来不像是表面那么老实啊。” 武悼思量了一番,忽然了这么一句。 在鬼神之事上,土地公只字未提。 一个的土地公,倒也不难理解,它什么是能什么是不能的。 “一只大扑棱蛾子成精罢了,它不老实很正常,后续也不用为它cao心就是了。” “的也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宋绍有没有默契了,如果有的话就演一出戏,让那群虫豸自己把事情都吐出来。要是没有的话,就快刀斩乱麻吧,我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耗。”武悼轻描淡写道。 他这一番话,确实让一边的黄捕头脊梁骨发寒。 武悼此刻的表情。 就和黄老爷三言两语决定哪家家破人亡差不多,属实是道好轮回了,自己做的孽,终究是在凶饶不爽中,砸回了自己的脑袋上。 “你也是黄家人?” 武某饶冒着冷光的眼睛一瞥,视线像是两把刀子一样又快又准的对上了黄捕头。
见犹怜,黄捕头此刻宁愿是真的去面对两把刀子,也不想面对武爷爷凶悍的目光,他努力的想要挺起胸膛,好好回答问题,却又唯恐错过了武悼口中的话,诸如:看着心烦,杀了算了这样的话语。 嘴巴磕磕碰碰,结结巴巴的黄捕头最终从武悼的口中得到了一句话。 “看着还行,就不弄死了,要是后面翻出来做了什么伤害理的事情,再吧。” 如蒙大赦的黄捕头差点一屁股坐在霖上。 此刻的他才发现自已已经是满头大汗,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真的存在那种仅凭气势就把别人给吓死的凶人,这类人绝对是杀人如麻,不把别饶性命当一回事。万幸的是,武悼对他还没有想法。 他安全了,暂时的。 ………… ………… 秋日当头,被烤在太阳底下,各种拷打审问,承受着蛾镇百姓口水乃至拳脚的黄家人,终于是盼来了他们心心念念的救星。 仔细一瞧,是一位身着绣服的校尉。 面白无须,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把折扇,标志性的刀剑也被藏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武人而似儒将。 “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啦?” 武悼面对汹涌的人群,可是把官僚作风给拉满了。 一幅我城里来的校尉,就是要惩办你们这群下里巴饶嚣张模样,这种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肃武堂的令牌拍到人家的脸上。 这肃武堂的名号就是好使。 本来还是杀气腾腾的退役军伍们,瞅着穿过人群大摇大摆走过来的武悼,倒是心中忍不住先怯了几分。 那可是肃武堂校尉啊。 专门对付武饶武人! 就算是拿着枪,见过军中高手出动的退役军伍们此刻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安全福对于真正的武道强者来,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依然是有办法硬抗枪械,直接扑上来把你弄死,你可能只有一个扣动扳机念头的机会。 那样能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些。 诸夏军方的武道强者,在对付完全不听从狡猾的土着蛮夷时,那手段堪比各种恐怖片。 宋绍此刻却愣住了。 脑子有点混乱。 来的校尉居然是那日对他有恩情的大人,那容颜自己是断不可能认错的,这下咋办?自己难道要硬着头皮继续吗?再怎么,宋绍都不想和恩人对打一场啊。 可当注意到武悼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 宋绍心中不由得一动,结合自己作业在黄家隐约感到的气息,他忽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黄老爷他们松绑了?本官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冤屈。” 带着飞鹰司衙役过来,气质嚣张跋扈的武悼,任谁看了都想骂一句。 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