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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刺杀平阳公主

    李秦川歉疚地看向念儿:“百姓居然传你是悍妇?”

    念儿笑睨了李秦川一眼:“拜你所赐,我名声尽毁。”

    李秦川连忙对贾云染道:“我这人脾气不好,耐心更不好,给你一柱香的时候考虑,一柱香之后,我就传我副将,其实也无需传什么副将,这里有的是男子,让他们尝尝郡主之女的滋味,倒也未尝不可。”

    贾云染看着周围流着臭汗,黑黝黝的男人,眼中有惊惶,但嘴巴依然很硬:“你敢,我好歹也是太守之女...”

    念儿笑:“我这位表兄可没什么不敢的,我还是皇帝之女呢,想当初我怀着孕,他竟然理直气壮的要纳妾,甚至都敢用剑指着我,你不过区区太守之女,让他毁你清白,他丝毫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秦川与平阳公主之事早就传遍九州,好像他确实是对公主也无所畏惧,在公主怀孕之时,执意要纳表妹为妾,最终闹到了和离,想着他乃安乐公主和李丞相之子,是皇帝唯一的外甥,连皇帝最宠爱的公主都敢怠慢,更何况是她呢!

    念儿见贾云染面露惊惶之色,知道计策已经成功了,然后看向贾云染身旁的婢女,神色不悦地道:“当日在段府,婶娘对下人都十分宽厚,你居然收了裴寒的银两干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贾云染好歹也是郡主之女,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对她用刑可能还不太好看,可你却什么都不是,你可听说过戚夫人被砍断手脚作为人彘的故事?我觉得这些烙刑就不必了,直接先将你的手脚砍断。”

    那婢女早在见到念儿是公主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全身瘫软,被念儿这么一吓唬,连忙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都是受了贾姑娘和裴三公子的收买,故意栽赃梁国公和秦王的,前秦王裴修乃是死于刺客之手,与公主,与梁国公无任何关系。”

    念儿转向刑部的审判官,道:“可记下了?”

    刑部官员连忙道:“臣一定一一记录。”

    念儿再转头看贾云染:“你呢?可想明白了?”

    贾云染恨恨地看着念儿,一句话都不说。

    念儿看了李秦川一眼,李秦川连忙让人给贾云染松绑,然后一左一右的押着她,高声对大牢里的狱卒道:“这位贾姑娘可是平城太守之女,我知道大家平日里审讯犯人辛苦,此女子便是用来犒赏大家的,一柱香之后,我会将她放入暗房,喜欢的都可以进去一亲芳泽。”

    “李秦川,我毕竟是平城太守之女,你敢让人如此践踏我?”贾云染眼中满是惊惶,但是气势依旧凌人。

    李秦川看向刑部的审判官,道:“兄弟们玩完之后,你就上奏陛下,说是我见贾姑娘容色美丽,一时没有把持住,毁了她清白,幸得公主此次十分的识大体,愿意让我纳她为妾,还请陛下成全。”

    贾云染看着李秦川,又是惧怕又是愤恨地道:“我的驸马爷,你可知你的平阳公主在平城与段长枫是如何的亲亲我我的,若非我二表哥贪恋公主美色为了拆散他们,特意安排了崔绮出现,公主又怎么会回京,他们两人此刻还在平城卿卿我我。”

    李秦川手握成拳,脸上笑意却更深了,他看着贾云染,不紧不慢地道:“贾姑娘,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贾云染见无法离间他们,心中恐惧也渐深,李秦川显然也没什么耐性了,只让刑部的人去整理暗房,贾云染见他不似威胁,而是真的要这么做,心里慌了,在被压入暗房的前一刻,终于哭着屈服道:“我改口供,我改口供,如公主所言,我是被三表兄逼迫,故意冤枉二表兄的。”

    李秦川看了眼审判官,审判官连忙道:“臣立马记下,将两人最新的口供记录下来,然后让她们画押并递交给陛下。”

    李秦川满意的点点头,牵起念儿的手,道:“这里潮湿阴暗,我还是送你回宫吧。”

    念儿觉得自己与李秦川如今这样手牵手的样子并不合适,刚想用力挣脱,李秦川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要过河拆桥吧?”

    念儿笑:“自然不是,表哥喜欢牵便牵吧。”

    那一日李秦川亲自护送念儿回的福宁宫,回到福宁宫之后,李秦川准备去当值,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给唤住了,低着头,用极轻的声音违心地道:“你不要误会,也许段长枫是恋慕过我,但我却不喜欢他,我已经与父皇说过了,绝对不会嫁他为妻,今日帮他也是感念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并且不想他因我而无辜受过,且他并不知道我就是平阳公主,求你也别告诉他。”

    李秦川本来觉得心沉甸甸的,却没想到念儿居然愿意向他解释,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并且心中的喜悦就要溢出来了,念儿愿意向他解释,那是不是代表,她怕他误会?她在乎他的感受!

    没多久,贾云染和那个婢女的口供便放在了项辰的案头,项辰和李誉正在讨论改革的一些事宜,看着刑部的案卷,听着刑部官员的简述,项辰不由得笑了:“朕原本觉得川儿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对他仕途不利,不过如今看来,人有自己的秉性,川儿脾气虽然硬,但不失谋略,有时候他这么个脾气,在朝堂之上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李誉想着自己儿子的脾气,也是无奈:“那也需得有陛下容忍看护,他才能走得长远。”

    项辰道:“他是朕唯一的外甥,舅父当年是如何看顾朕的,朕自然也会那样去看护他,朕只希望他能尽快与念儿和好如初,只有他们日子过得好了,朕才放心。”

    “姻缘自有天定,非人力所能强求,陛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李誉倒是很通透。

    由于贾云染的口供改了,所以第二天早朝,关于裴修之死的立刻就被定案了,乃是刺客所为,贾云染终于在朝堂上承认自己是受了裴寒指示冤枉裴湛和段长枫。

    项辰让监察司即刻将裴寒抓捕归案,并且当众宣布了段长枫与裴湛无罪,裴湛因为是藩王,项辰念他此次入京是被人冤枉也算是受了一些委屈,赏赐了些东西给他,顺便让他在京城多住两日,交代一些藩地的政务。

    项辰原本是明年开春才召段长枫入京的,但既然他已经带着家眷来了,就直接将他留在了京城,因他来的早了,项辰原本要赐的府邸还在修葺,就让他先住在京城的秦王府之中,让裴湛安置他们母子,表面上,项辰似完全不介意段长枫与裴湛交好。

    裴湛极殷勤的招待了段长枫母子在秦王府住下,因段长枫在京城只有爵位并无官职,没有政务要处理,于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打探念儿的消息。

    他对京城的朝廷官员不熟,所以只能拜托裴湛,裴湛也想知道念儿在何处,利用了自己在京城的人脉,细细打听了一番,结果却让人失望:“这京城里有权有势能与谢傲寒结交的官员之中,只有吏部侍郎姓林,可是他膝下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段长枫满心的失望,但觉得念儿临走之前的话不像是假的,想了想,道:“会不会念儿本不姓林,她出来闯荡江湖未必用真姓,朝中有哪位官员的妻妾姓林,也许我们可以查一查?”

    裴湛觉得有理:“念儿这般容貌,若是京城高官之女,必定名动京城,她的姓名未必是真,但我们可以从京城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查起。”

    段长枫点头表示赞成:“王爷所虑甚是,我是看着念儿与谢傲寒回京的,她应该就在这京城之中。”

    裴湛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再过两日便是乞巧节,林姑娘最爱热闹,说不定会来长安灯会,不如我们出去寻一寻她,也许会有线索?”

    “没错,念儿最爱热闹,过两日我们去长安城最繁华的大街上,若是她在京城一定会现身的。”段长枫感觉自己突然看到了希望。

    乞巧节那一日,段长枫与裴湛相约在清风阁用的晚膳,清风阁位于京城最繁华地带,位置绝佳,段长枫和裴湛挑选了二楼一个临窗的座位,一边喝酒,一边注意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华灯初上,各个摊贩都开始挂起花灯,许多小摊贩都出来摆摊了。

    段长枫没有心思吃饭,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看,裴湛见他如此专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了笑:“我与段兄如今也算是共过生死的患难之交了,说句不体面的话,就算你寻到了林姑娘又如何呢?你能不顾崔绮姑娘吗?你能拒婚公主吗?你明知道林姑娘想要的是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你做不到。”

    段长枫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裴湛,不想与他做什么解释:“我是无法不顾绮儿,但我是真心喜欢念儿的,她待我也是情深意重,绮儿的事我已与娘亲商议好,我会将她当成meimei,为她寻一户好人家。”

    正说这话,段长枫突然撇到楼下有一个穿淡紫色外衫的女子,带着一个昆仑奴面具,腰间配了一把软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段长枫来不及和裴湛说什么,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跃了下去,裴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见段长枫握住了一个身穿淡紫色外衫的女子的手,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人海里,裴湛连忙丢下银子,追了出去。

    渭河边上,念儿震惊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段长枫,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路拖着来到这个黑漆漆没什么灯火的河边。

    段长枫一把撤下了念儿脸上的面具,念儿看着眼前的段长枫,怔愣地道:“段大哥,我都戴着面具了,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你的身形还有你的发簪!”那根玉簪段长枫之前可是拿去当铺当过的,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却价值连城。

    念儿摸了摸自己的发簪,这根羊脂白玉簪是她公公李誉送她的,因为很喜欢,所以一直戴着,没承想竟然因为这根玉簪而被认出来了。

    段长枫见念儿见了他虽震惊却不意外,惊讶道:“你知道我来了京城?”

    念儿笑盈盈地点头:“你和裴湛的事我听说了,还好有惊无险。”

    “念儿!”段长枫上前一步,握住念儿的肩膀,他的五官十分英气,浓黑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闪出一道道的波光,他深情的看着她:“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你爹在京城哪个衙门做官?我想去拜访一下他。”

    自回京之后,念儿对段长枫的思念也未停止过,几乎每日都会想起她在平城的时光,只要一想起与段长枫在玉壁朝夕相处的时日,她便会觉得满腔的柔情似水,如今真人站在她面前了,若说她心中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段大哥,我不姓林,但我确实叫念儿,回京这些日子,我很想你,也很想婶娘,你说你想见我爹,我也想带你去见我爹,可是......”

    念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段长枫一把揽入怀中,段长枫感受着怀里的软玉温香,闭着眼睛,动情地道:“念儿,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思念你。”

    念儿依偎在段长枫的怀里,也十分贪恋,久别重逢,她很想说两句温存的话,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段长枫放开了念儿,却握住了念儿的手,找了一块石头,与她一起坐下,道:“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之前一心一意想着建功立业,光耀家族门楣,然后为家族报仇,可是我的仇恨太过凶险,你和我在一起确实会有危险,如今我来了京城,这是一个是非之地也是一个权利争夺之地,我想过了,你说的对,我若是想要复仇,那必须得站在权利的顶端,可那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到时只怕你已嫁作他人妇了,所以我决定了,按你之前说的做,找机会刺杀平阳公主,他是项辰最宠爱的女儿,她死了,项辰必定痛彻心扉,他当年下令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梁国女眷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报应,至于平阳公主,父债女偿也不算委屈了她,等事成之后我就去你家提亲,待风平浪静之后,我就带着你和娘亲去塞外草原,过你想过的生活!”

    念儿全身冰冷,她呆坐了许久,才看着段长枫,问:“段大哥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段长枫将念儿搂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也不想娶项辰的女儿,这是唯一最快的复仇方式。”

    念儿看着虚无的远方,过了很久,才惨笑道:“这确实是最快的方式,你打算如何刺杀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