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因为我们是人啊

    回到客栈后，她向夜悦说明失踪三天的大致情况，让对方不用担心，她没事。

    之后，夜挽歌就回到房间准备开始修炼了，只是脑海里却回想起幻境里的起画面。

    有一个她一直知道但从来没往那方面深想过的事情。

    在异世的「她」性格与如今截然不同，而原本在辰光的「她」也与此刻的夜挽歌不一样。

    那么，她还是她吗？

    两个拥有自我意识与不同情感的「她」真的能完美融合成夜挽歌吗？

    她此前一直以为她已经完美成为夜挽歌了，但在之前的黑暗空间里明白异世的过去一直没有离开过，而自己面对事件的一次次不同的做法与抉择中。

    她……真的成为夜挽歌了吗？

    如同一分为二的破碎镜子，哪怕重新拼在一起，可那也不会是最初的完整模样了。

    缝隙一旦出现，就再也不会如初。

    她自己是不是与镜子同理呢？

    不是最初的自己、不是异世的自己、不是辰光大陆的自己，而是一个崭新的「自己」。

    “你已经得到答案了。”

    凭空出现的声音让夜挽歌诧异睁眼，在她的视线里，模糊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这个女孩长得与夜挽歌一模一样！

    “你是谁？”

    女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夜挽歌，笑道：“我也是你啊。”

    “我？”

    夜挽歌困惑。

    女孩轻轻颔首，道：“如你所说，最初的你、异世的你、辰光的你，以及此刻的你，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我」。”

    女孩双手捧起夜挽歌的脸颊。

    “「人」一生会经历很多个时期，那些不同的「你」，都只不过是不同时期的「自我」。”

    女孩低头与夜挽歌的额头相碰，道：“不要困惑，不要迷茫，亦不要逃避，「你」自始至终都是「我」，唯一的「我」，无可替代。”

    女孩笑了，身体也变得透明，夜挽歌张了张嘴，问道：“可是我为什么会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那么纠结？”

    “因为你拥有感情，因为你曾经历过，因为你不想发生后悔的结果，因为你是「人」啊……”

    “「人」都是纠结复杂的生物，因为这世界没有正邪之分，「我们」都是摇摆在善与恶中间的「人」。”

    夜挽歌的意识愈发清明，但女孩的身影却越来越透明。

    “可是我好像做错了事情，我杀了不应该的人。”

    女孩轻轻笑着，道：“「人」都是会不断成长的，这些都是你的成长，是你的经历。”

    “接受现在的自己，承接「我们」的过去，一起去开拓属于「你」的唯一未来。”

    夜挽歌伸手想要触摸女孩，但「过去」又怎会被抓住呢？

    女孩身影彻底与夜挽歌融为一体，消失在屋子里，但缥缈的声音仍在。

    “我们无法后退，只能前进。”

    夜挽歌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低声呢喃，“无法后退，只能前进么……”

    夜挽歌闭上了眼睛，片刻后，重新睁开的眸子充满坚定。

    哪怕这条通向未来的路尽是血与泪，那她也要踏着荆棘与枯骨去往唯一的未来。

    不为其他，只为见一见未来的自己，不负过去的告诫，以及最初的诞生！

    ——

    星空中，那颗原本普通的星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此光甚至盖住群星，它将拥有一个新的名字。

    【刹那】

    刹那之星，璀璨而短暂。

    天机阁的观星大殿上，众位天机师正在讨论关于刹那星现之事。

    “刹那星并非没有出现过，只是这颗刹那星的光辉竟然能盖住群星，未免有些夸张了。”

    “再耀眼也仅是刹那罢了，可惜可惜啊……”

    “越璀璨的刹那星，消散的便也更快，这颗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暗淡无光了。”

    “这颗刹那星出现的方位是极东，而此前流星坠天，其中一颗流星也是落在极东位……两者说不定有什么联系。”说话的天机师意有所指。

    下一刻，他就被人立即否定了那种可能性。

    “刹那之星注定暗淡，这是天定命数，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