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树人
陈醉被拷上铁索带到了老刘头的后院，空气中潮湿的腐臭味让沉醉有些反胃。 “你的腿？”陈醉怔怔地看着先一步在这的赤裸男人。 陈醉分明记得他的腿被老刘头斩断了，可此时却已经长了回去。 赤裸男人目光有些呆滞，似是已经麻木。 “振作点，你叫什么，我们一起逃出去！”陈醉看他毫无斗志，出声安慰道。 “李凯。” 李凯下意识地回答着陈醉的话。 陈醉对于他这般状态可以理解，毕竟他刚回到现实时也是行尸走rou般很难清醒，而且还会将秦的一切当做梦，醒来后就很快忘记这里。 他推测是因为精神力同时在两个世界穿梭导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眠，需要现实的意志来代偿。 自己还能回到现实吗？ 他记得自己穿越前一刻是被程立雪斩下脑袋，现实的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吧？ 陈醉摇了摇脑袋，眼下要将精神全放在怎逃出这罗布村，若是在大秦也死去的话，他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老刘头背着手慢悠悠走进院子。 “公子，你看看这又是何必呢？” 陈醉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刘头，想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穷乡僻壤不比陈州府，没什么好招待的。” 老刘头走到李凯面前，干瘪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李凯随着老刘头一步步靠近浑身都开始颤抖，瞳孔因恐惧放到最大。 紧接着他伸出一根枯槁的手指，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划过，随后鲜血四溅，李凯的半个天灵盖就被整齐地卸下。 “啊！啊…” 惨叫声一时不绝于耳，让陈醉不忍去看。 “你说说你，好端端地干嘛非要活过来受罪呢？” 老刘头手一翻，一碗热油随之出现，尽数倾倒在李凯的掀开的头颅中。 “刺啦——” 红的白的随着热油的刺激逐渐变成带着异香的焦黄。 老刘头将那块焦黄盛进碗中，端到了陈醉面前。 “很香，对不对？” 陈醉看了一眼只剩一半脑袋的李凯，倒在地上声音已经嘶哑，哼哼呀呀地呻吟着。 老刘头注意到陈醉的目光，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放心，他可是我最伟大的作品，我们罗布村的粮仓。” 陈醉冷笑道：“人脑你都敢吃？村里癫了的疯子怕是不少吧？” 人体正常蛋白质有可能变成朊病毒，主要集中在神经系统，但少量并不会造成严重危害。 可要是人吃人便会通过肠道吸收造成富集最终致病。 老刘头听完陈醉的话神色莫辨，这也正是他心中的痛处，村子里的癫子越来越多，不断有传言是他们吃人rou被老天给惩罚了。 老刘头眯着眼睛看着陈醉：“疯子？你是指看着自己的rou被吃干抹净跪地求饶吗？” 尽管老刘头猜到陈醉可能知道些什么，但他却并没有马上去问，他不想让陈醉知道自己的价值。 老刘头笑呵呵地看着陈醉，捏起陈醉的两颊就要将那碗脑浆往里灌。 看着陈醉因恶心而扭曲的面容，老刘头阴恻恻地笑了笑。 他倒要看陈醉变成了癫子会怎么办。 “咳…我有法子能让那些癫子变回来！”陈醉强忍着口中咸腥滑腻的味道，连忙说道。 老刘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确实找了许多方子来治他们的癫症，但从没成功过。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刘头拉来一旁的椅子，老神在在地看着陈醉，示意他继续说。 “那是人体自带的蛊毒，会侵蚀同类相食者的精神，这些蛊毒主要存在于人脑，当然身体四肢也有少量存在，同类相食后，蛊毒便会积累最终爆发。” 陈醉的大脑飞速运转，快速编排着药方。 “哦？还有这种说法？” 老刘头坐姿前倾，似是对陈醉的话很感兴趣。 陈醉见状继续说道：“这蛊毒主要作用于精神，寻常药方自然不行，要用到的是那些玩弄人心的精怪。” 老刘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对陈醉的看法相当赞同。 “只需一滴媚娘子的心头血滴在眉间，它蕴含的妖力便会自行驱除蛊毒。” 老刘头半晌没说话，抬眼说道：“莫不是在消遣老夫？妖物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了，上哪去找媚娘子？你以为自己随便编个方子就能让我放你走吗？” 陈醉稍稍松了口气：“陈州府权贵如云，癖好更是千奇百怪，至于人rou从哪来？十两银子一块rou，大把的人都在排队想被切。” 老刘头也听说过那些权贵多少有些不正常，不禁对陈醉的话信了几分，甚至认为这解毒之法正是那些权贵试验出来的。 老刘头问出了关键：“那媚娘子又从哪找？” 陈醉见老刘头开始相信自己，心中稍稍松一口气：“陈州府。” “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老刘头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听到陈州府三个字他便明白陈醉想逃。 “这你有所不知，陈府少爷好食人rou，自己饲养了媚娘子，昨天听说那媚娘子被人捉去了，连陈府都给砸了。” 陈醉添油加醋地说着那位“陈府少爷”的食人癖，有板有眼，差点让自己都信了。 老刘头点了点头：“那就由你来做实验吧。” 李凯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又长了回来，眼神中充满恐惧，看到老刘头便一步步后推。 老刘头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李凯，慢悠悠说道：“我老刘头活这么大，最是心善，见不得你这般受苦，但是你为什么非要活过来呢？老老实实当一棵产rou果树多好。” 说罢，他再一次撕开李凯的头颅，取出一碗脑浆，言语间带着些许自豪：“看在公子说那么多隐秘的份上，我也跟你讲讲我这树人吧。” 热油淋在rou水的声音与李凯惨痛的哀嚎再次回荡在这个小院。 老刘头端着那碗新鲜脑浆，回到陈醉面前：“这树人是我以黑太岁包裹人身，文火烧制36天，期间不断淋上我秘制药方做成的。他的rou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本来应该是死物，但不知为何今早就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