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无法想象的事实
二十九、无法想象的事实 睡过午觉,寒泽果然信守承诺让家里的司机送华言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华言对司机表示感谢并说道:“请回吧。我稍后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司机叫做罗海铭,是个明白人,知道华言不想让自己跟着他,但寒泽交代过的事情他却必须遵从。 罗海铭的父亲打小就跟着寒振坤闯江山,也算是有功。可惜老罗大字不识一个,闯江山时只能做打手,守江山时只能做司机等用不着识文断字的事情。老罗和他老婆都去世后,罗海铭就等于被寒振坤亲自带着,算是寒家的一份子。 别看老罗没文化,他的儿子倒是被寒振坤培养得不错,能文能武。后来罗海铭跟着寒泽也成了他的一把手,平时很得寒泽的信任。 虽然华言和寒泽在一起十年,但在后者的刻意隐瞒之下,华言真的完全没接触过寒泽身边的人。这就造成了如今跟着寒泽的人都认识华言,而华言却一个都不识得的局面。 “我不是寒少派来监督言少爷的,”罗海铭解释道,“医院这种地方并不安全,我是来保护您的。” 保护?华言笑了,这理由还真是正经得让他无法反驳啊,不过他自有对策。 “是这样的。”华言说道,“我曾练过跆拳道,自保绰绰有余,不信的话咱俩可以切磋一下。哎?你别笑啊。我知道你是练家子,我和你切磋纯粹是班门弄斧,但你也别笑成这样啊,弄得我很没面子。” 罗海铭忍住笑说道:“你从大四开始练跆拳道,因为时间关系只练到红带。对吗?” “你怎么知道?”华言觉得脊背发凉,“那时候寒泽就让你暗中跟着我?” “在暗中保护你的另有其人,我只不过会检查那人对你的日常记录,然后挑一些重要的告诉寒少。放心吧,自你进入大学,寒少就对你的事不怎么上心,所以很多事我并没有告诉他。” 华言打了一个冷颤:“你的意思是,真的存在一个人在暗中时时刻刻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是谁?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刻那人还在跟着我吗?” 罗海铭点头:“还在啊。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轮班保护你。至于开始的时间,大概是十年前,你被寒少盯上的第一天吧。寒少就是这样,如果他喜欢谁,他就会尽全力保护这个人。” 华言重重地击打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笨!笨出了水平!笨出了高度!被不同的人跟踪了十年,他居然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怪不得那时他去哪里都能碰到寒泽,他还以为是天赐的缘分,原来事实竟是如此!可笑至极! 华言这两日得到了太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信息,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似乎不太够用,否则思绪怎会乱成这样? 在不管怎么整理都理不清楚的情况下华言又坐回车里,对罗海铭说道:“先回去吧,我没有心情去见柯旻了。这就是寒泽打的算盘吗?让你告诉我这些,然后破坏我见柯旻的心情?” 罗海铭否认道:“言少爷,寒少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我之所以告诉您那些事情,是因为寒少打从十年前就没想瞒着您,只不过……” “哦。只不过我蠢,没发现而已对吗?”华言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你和我说话别用敬语了,听得我头疼。明明就没比我大几岁,却总是装作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无趣。” 罗海铭无奈地应和道:“没问题。言少爷就没有别的疑问吗?在车驶回寒家之前,言少爷所有的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寒少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如果你放弃看望柯旻的话。” “寒泽这只老狐狸!”华言怎么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是恨得人牙痒! 罗海铭提醒道:“请言少爷抓紧时间,我认为你应该存有很多疑问。” 华言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开口道:“寒泽和他的父亲之间究竟是什么矛盾?和我有什么关系?能解决吗?寒泽会伤害他的父亲吗?” “言少爷,一个一个的慢慢问可以吗?”罗海铭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少爷和老爷之间的问题是个秘密,连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少爷无意闯进老爷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自此以后,二人的关系便有了隔阂。” “不该看到的东西?十年前……莫不是真的和我有关系?”华言猜想,若不是寒泽看到的东西和自己有关,那么他就不必费尽心机地接近自己了。 罗海铭还是摇头:“问些别的事情吧。总问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也很没面子的。” “好吧。”华言想了想问道,“那个,华语与我交好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寒泽?” “总算问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了。”罗海铭回忆了片刻,说道,“那时寒少的注意力并不在你的身上,你也别生气,现在寒少的注意力当然……” “当然也不在我的身上。”华言打断罗海铭的胡言乱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讲重点。” 罗海铭继续说道:“我每天都会负责将一些重要的事情报告给寒少,一些我认为不重要的自然会被我过滤掉。当时大部分关于你的事情都被我定性为‘不重要’,所以寒少不知道很正常。” 华言撇了撇嘴角:“你这意思是如果我想继续得到寒泽的宠爱,就要讨好你喽?” 罗海铭笑了笑说道:“你在大学毕业后就和寒少住在一起了,哪里还用得着我来报告?” “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问你,大半年前寒泽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罗海铭有些为难:“这个嘛。难道不是因为你搬出那个家后立即搬进去的少年吗?” “少在那儿糊弄我。”华言盯着罗海铭的后脑勺,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罗海铭通过车镜看到华言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投降:“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直男!”华言根本意识不到他的眼神有多么勾人这才是最要命的!
“快说啊。”这个所谓的原因可是折磨了华言大半年啊大半年! 虽然寒泽说过无论今天华言问什么,罗海铭只要知道都可以回答。但是关于一些敏感问题,罗海铭认为如果自己还想继续得到寒泽的重用,就不得不把脑袋瓜放得聪明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罗海铭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语言,以确保滴水不漏,然后才开口道:“八个月前,寒伯伯突然生病住院。经诊断后医生说寒伯伯坚持不住多久,让少爷抓紧时间准备后事。你们分手的时间在其左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至于具体情况,我又不是当事人,了解得实在有限。” 华言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因,但还需要佐证,所以又问道:“寒伯伯不是尚在吗?这八个月之中又发生了什么?” “寒伯伯的病是常见的老年病,只要按时吃药并且保持情绪的平稳就没什么大碍。但奈何寒伯伯之前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病发得又太急,我们都没有准备,把人送到医院时医生都说太迟了。” “后来呢?” “那时少爷和寒伯伯之间的矛盾很大,两人要么就不见面要么一见面就吵。我甚至一度认为得到寒伯伯时日无多的消息后,少爷恐怕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但是没想到少爷会如此孝顺,竟亲自去国外请到了领域内顶级的医生华人专家为寒伯伯诊病。” “当真?”华言有点怀疑,因为他想到了昨夜寒泽在和寒振坤说话时的恶劣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孝顺儿子。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太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罗海铭自然知道现在寒泽和寒振坤之间仍旧存在问题,但他们毕竟是血rou至亲,所以他一直相信寒泽不会做伤害寒振坤的事情。 “所以寒伯伯就被治好了?” “没有那么快。请来的医生说可以医治,但必须得慢慢治。谁也没想到这一医治竟然治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半个月前寒伯伯才从昏迷中醒来。现在想来也觉得有意思,寒伯伯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少爷‘混账东西’,少爷则回骂‘老不死的’,硬是又把寒伯伯气昏过去。” 听到这里华言忍不住在心里骂寒泽幼稚鬼。然后华言转念一想,半个月前啊,那不正是寒泽开始重新缠着自己的日子吗? “咚!”华言一拳打在前面车座上,气呼呼地说道,“寒泽绝对是个混蛋!我要是再相信他我就跟他姓!”原来寒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实在是可恶至极! 罗海铭暗叫一声不好,他已经尽量捡一些不重要的话来说了,怎么还是把华言气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