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碧落黄泉
陈长生皱起了眉头。 “听雨。” 话音落下,见听雨剑飞来。 可听雨却也感到了一阵乏力,不过沾到了些许黄泉之水,便落了下来。 陈长生连忙将听雨握住。 ‘这黄泉之水,竟这般厉害……’ 陈长生呢喃一声,紧握着听雨剑。 不仅会侵蚀法力,甚至还能压制剑灵。 陈长生问了一句:“能撑住吗?” 听雨剑微微晃动,反应有些微弱。 他在硬撑着。 陈长生见此轻叹一声,随即将听雨剑收了起来。 若是下去,导致听雨出什么事,他也是不愿意的。 只有另寻他策。 陈长生试着唤出神魂。 可紧接着,却是出了意外。 仅是唤动神魂的那一刹那。 他的魂魄竟从体内抽离了出来。 陈长生愣了一下,看向了那飘在那水面之上的rou身。 “魂魄出窍?” 随即,便有一股吸力从那黄泉之下传来。 这股吸力很是厉害,以他的神魂与之抗衡都感觉有那么些许吃力,虽然奈何不了他什么,但至今为止,也是陈长生能感受到在神魂之上最大的威胁。 陈长生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只有魂魄才能下去……” 陈长生看了一眼rou身,思索片刻后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他没有再于那黄泉底下的吸力反抗,而是顺着往下。 化为魂魄之后,那黄泉便对他再无任何阻碍。 一路下沉。 陈长生左右望去,依稀之间可见自己与旁人的魂魄擦肩而过。 大抵他们都是通过城隍庙宇来的这里。 但让陈长生有些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会没有意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进来的方式不同。 他们是死去的人,而他陈长生却是以活人身躯来到的这里。 下沉而去。 慢慢的陈长生能够感受到些许压力。 而随着自己一起下沉的一切魂魄也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逐渐化作了一团又一团的魂魄光团。 到了一定的程度过后。 陈长生往下望去,便见一抹亮光正在脚下。 那似乎就是出口。 他加快速度,继续往前。 眼前的光亮越发刺眼,陈长生有些睁不开眼角。 他最终停在了那光亮之前,没有再往前而去。 陆陆续续的又魂魄光团来到此地,但那光亮实在刺眼,看不清那光亮后面到底是什么。 陈长生试着以神念前去查探。 但当他接近那光亮之时却被一股力推开了。 “为什么?” 陈长生愣了一下。 那道光亮似乎对他有些抗拒。 难道是因为他是活人的缘故? 陈长生这般想着,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盘坐于那光亮之前,随即细心感受了起来。 依稀之间,他感受到了天地之力。 可当他继续想要深入的时候。 陈长生的感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猛的睁开眼睛。 那刺眼的白光照来。 但透过其中,陈长生却是在那光亮之中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忽的睁开了双眸,与之对视。 “你来了?” 一道声音响起。 陈长生愣了一下,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停滞。 黄泉的吸力也在这一刹那停滞了下来。 那道光亮也慢慢淡了下来。 在一阵恍惚之中,陈长生逐渐看清了眼前。 所见好似一座祭台一般。 其上盘坐着一人,那人仅有身躯,不着片缕,可当陈长生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是发现此人竟没有五官,是空白一片。 那人看了一眼陈长生,思索了一下后摸向了自己的脸。 随即一张酷似他陈长生的五官长了出来。 “这样,你便不害怕了吧。” 那人道了一句,说话的声调语气与陈长生一般无二。 陈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起身,伸了个懒腰。 似乎是因为长久的待在这里让他有些乏累。 他笑了笑,说道:“你要比我早来这里一步,不错。” 陈长生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认识我?” 他笑了一声,说道:“你就是我。”
陈长生沉默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说不上来的诡异。 他迈步上前,围着陈长生打量了一圈,时而点头,却又时而皱眉。 “这与我当初所想差别甚大……” 他挑了挑眉头,好似有些不太理解,好似他眼中的陈长生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一般。 陈长生看向他,问道:“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阁下要么不说,要么就说个清楚。” “那便不说吧。” 陈长生顿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天地的化身?若不是,为何又会在这黄泉深处?” 那人和煦一笑,说道:“我说过了,你就是我。” 陈长生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我的前世?”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也不是,我说了,你就是我。” “什么意思?”陈长生问道。 眼前的人打了个哈切,说道:“你不用管,想不清楚也不用多想,这世上许多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知道了也不一定有不知道好。” “不过你来了这里,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如今要做的事,尚且还不是你能应对的,若是贸然,最终只能白白给这片天地做了嫁衣。” “你太心急了。” 陈长生听到这于的话心中一怔。 此人的确说到了重点。 对于那地府轮回的事,他的确有些心急了,甚至于在自己法力尽失的情况下还要进这黄泉一观。 陈长生道:“陈某暂时只是想来这里看看,另外的事,自然有另外的打算。” 那人笑了笑,说道:“是吗?” 他似乎并不相信陈长生的话,话语之间,又好像对陈长生尤为了解。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说道:“黄泉的规则之力有些变动,看样子你在外面做了些事情,能不能告诉你是怎么办到的?当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陈长生问道:“陈某为何要告诉你?” 那人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你不说也罢,我大概也猜得到,嗯……” 他沉吟片刻后道:“不出意外,应该是从人道册封入手的吧,这应该是最保险的办法了。” 陈长生微微挑眉,沉默不语。 此人竟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