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兢兢业业施云布雨
为免意外,钟正元后续还带着陈长生去了天机山的藏经阁拿出了几本与神念rou身相关的记载书籍。 陈长生本欲借阅一翻,钟正元却说送他了。 他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之后,陈长生便没有在天机山多留,说是去找材料,不想耽搁太久,因为陈长生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最好还是赶在‘临死前’将身外化身给炼制出来。 钟正元看着那远去的青衫先生,他长舒了一口气。 “还得等……” 钟正元摇头一叹,一转头却是看见了站在身后尘道求。 尘道求笑着说道:“师兄失算了啊。” “这一劫哪会是这样好过的,无外乎多等些时日罢了。” “也是。” 尘道求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是他就一定是他。” 陈长生带着几本典籍离开天机山之后便朝着凡间而去。 他是去找材料的,炼制身外化身的材料非同小可,而这样的东西,可不见得好找。 “老龙王那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陈长生也是猜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那江底龙宫那般富丽堂皇,老龙王也必定是大户。 说不定能从他那里骗出炼制身外化身的宝物来。 …… 接连数日,通天江面上大雨不止。 一连下了九日风雨,江水上涨,淹没了江边的田桑,江上挂着大风,通天江水也随着大风翻涌着。 “这雨,何时是个头啊……” 渔夫望眼欲穿,几日休工下来,脸色也不禁惆怅了起来。 他们这些凭江而生的人全看老天吃饭,如今不能打渔了,便是断了生计,着实难熬。 在那江岸边的茶楼之上,正有一老者望着那江上风雨。 桌上摆着一壶酒水,老者身着锦衣长衫,虽是苍老目光却是尤为坚毅。 老者听着那渔夫的呢喃声,说道:“你在这里望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找点别的事做。” 渔夫无奈一笑,说道:“老人家,我这一身本领都来自于江水,没有别的地方容得下我了。” “总有力气可使吧。”老者道。 渔夫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有力在身,但若是与那些真正做活儿的伙夫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争不过他们的。” 老者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说什么。 渔夫和煦一笑,说道:“老人家一看便是家世不凡,没见过这世道苦难,都说分上下九流,我等不入流的渔夫,全靠江水吃饭,其中的难处,也只有我们自己知晓。” 老者面色平静,点头道:“话是不错。” 渔夫见这雨没有要停的样子,于是便不等了。 “再会了老人家。” 老者微微点头,便将目光转向了那江水波荡的江面。 这一场雨,是天要下的。 纵使是谁都阻挡不了!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却忽有一道身影朝老者走来。 老者抬眼看去,只见一袭青衫来到他的面前。 陈长生打量着面前之人,笑道:“龙君别来无恙啊。” 老龙王应征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陈先生莫非是专程来谢老夫的?” “谢?” 陈长生坐了下来,问道:“谢什么?” 老龙王顿了一下,说道:“陈先生不认这个情可就过分了啊。” 陈长生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是一愣。 “龙君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陈某有些不太明白啊。” “那云府的事,老夫好歹也帮你去出了头了,陈先生怎么一转眼就不认了。” “云府?清渊云府?” 陈长生随即抬指算了起来。 一算之下,他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陈长生无奈笑道:“陈某先前并不知晓此事,龙君的情分陈某又怎会推脱呢。” 老龙王听着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陈长生说道。 老龙王摸了摸下巴,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你都不知道这事,那赵玉清来干嘛?陈先生似乎跟赵玉清很熟啊。” 对于这一点,陈长生也觉得有些意外。 赵玉清为什么会去,着实是他想不到的。 全是因为之前的师徒情分吗? 可陈先生却又并不完全了解之前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 “兴许也是凑个热闹吧。”陈长生说道。 老龙王笑道:“那这云府可当真是惨。”
他忽的回过神来,脸上的笑色也淡了下去,说道:“这般说来,陈先生此行并不是来道谢的?” “现在知道了,不就是了吗。”陈长生笑着说道。 老龙王看了他一眼,虚起了双眸。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陈长生既然找上了他,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老龙王大手一挥说道:“你就直接说了吧,老夫可不喜欢磨磨唧唧的。” “那我可说了。” “说。” “听闻江底龙宫中藏着许多宝物……” 老龙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道:“陈先生是从哪里听说的?” “有人跟陈某说起过。”陈长生说道。 “一派胡言。” 老龙王说道:“老夫兢兢业业施云布雨,保佑天下风调雨顺,哪来功夫搜刮宝物,谁说的,老夫找他去!” 陈长生愣愣的看着他。 老龙王口中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信。 陈长生的目光看向江面上的大雨,说道:“这江面上的雨下了有些时日了吧……” 老龙王顿了一下,平静下来道:“这可不能怪老夫。” “如今这大襄皇帝赵贞虽说勇武,但对于天下之事却少有包容之心,襄人与景人难以相容,致使无辜百姓流离失所,难民遍地。” “而那赵贞不但不加以整改,却挥屠刀,杀孽深重,他是人皇,一行一举,皆与国运相关,造孽多了,自然就有了劫难。” “这一场水劫,斩大襄国运,乃是天意。” 老龙王说道:“此事也怪不到老夫的头上。” 陈长生听后思索了片刻。 他望着那江上泛起的江浪发愣。 “是这么回事吗……” 陈长生慢慢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会死多少人?” 老龙王想了一下,说道:“这就算不清了,至少也是以万计数吧。“ “记得有一年亦是如此。” “那一次,大概死了将近四万余人,至于流民,则有数十万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