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小王，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现在没有。以前的那个分了。”

    “啊？你之前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做软件开发的。”王齐许摇摇头，“不止是直男，还是凤凰男，一脚喘了。”

    财务大姐表情裂开，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我这里有个男孩子，28岁，也在这个科技园里上班，是做工程技术的，也是北方人，你要不要见一下？”

    “……好啊，”王齐许只思考几秒就答应，“反正我平时也没事干。谢谢朱大姐介绍。”

    下班时，王齐许站在地铁里用手机看一份资料，结果过了站点，干脆就地下车出站，多走了不到一公里的路，半途还买了晚饭回家吃。

    这段时间上早班，回去得早，吃晚饭的时间非常准时。

    小美同样准时吃饭。不过嘛，作为一只不事生产的猫咪，它最要紧的是适当控制体重，吃饭准不准时的不重要。

    王齐许摸摸猫头。小美在吃东西的时候对她一点护食的排斥举动也没有，可见是将这个两脚人类当成自己人了。

    洗手，热菜，烫碗筷。王齐许也坐下吃自己的饭。公司同事介绍的人压根进不了她的思绪，她在刷手表，机械款、复古风、不昂贵，最好国产的……最后她选了建国初就有的手表品牌和富有年代感的样式，特价还不到一千。

    第二天开始上晚班，所以她特意晚睡，在网店里选了两个取暖器、功率一大一小，犹豫间干脆一起拍下。去年冬天不是很冷，但她还是买了个小型暖风机放卫生间，可这台机器太小、还噪音特别大，只能扔给打扫卫生的人。所以她一口气买俩无声的，功率大的在卫生间用、这样洗头洗澡不用担心着凉，另一个可以放小美那里，这样夜间只需要开卧室的空调就够用了。

    另外，电热水壶坏了，紧急拍一个带保温功能的热水壶和一个普通保温壶，一小时送货上门。

    三天后，两个取暖器分别送到。

    寒潮没来，先下雨。王齐许很讨厌冷飕飕的雨，最后一个夜班，上班和下班都赶上又冷、雨又大，双人伞都无法阻止膝盖以下全部淋湿——要不是脚上是雨靴，可能连袜子都湿了。北方人大多不喜欢南方的湿冷，当然南方人也不习惯北方的干燥。

    地铁里，朱大姐介绍的那位在上班路上联系她，约了当天晚上吃个饭，地点是她印象不错的茶餐厅，时间晚上七点半。

    王齐许回复好。电子地图搜索一下交通时间，地铁要走一公里多、在冬雨的天气太糟心了，还是提前打车吧，即使堵车也最多半小时到。

    到了家，先喂小美，然后冰箱里拿出来昨天买的三明治配牛奶，再准备晚上穿的衣服和浅色中筒雨靴——洗漱后调整手机闹钟就躺下睡觉。她来C市之前都不知道雨靴可以做得像马丁靴，如今好像看到了一个新世界，干脆买了四双厚薄长度样式各不相同的雨靴。

    希望晚上相亲的对象能长得稍微好看些。

    ***

    池昕蕊这两周没有需要忙的项目，干脆请了年假找来施工人员在天寒地冻之前做个局部装修。一楼的老房子问题多多，这房子的电线老化还不合理，燃气热水器还坏了，卫生间与客厅之间的墙体潮湿、明显是防水不行了。她没跟王齐许说，而且也就一万多的费用。

    小老板承诺年终奖肯定有，就是少些，大家也都理解。不过有消息说，公司打算在S市开一家子公司，可能届时派人过去处理前期的事务。S市距离C市高铁不到一小时，而且新公司应该是在高铁站附近，池昕蕊有些心动，但以公司的风格，很可能是派附近其他公司的同事通勤兼任。

    将装修后一塌糊涂的房子吭哧吭哧打扫完、归整好，剩下一天半的空余时间，她将交通方便的博物馆美术馆走了一圈。拿出工作时的效率，一天四个，晚上再看一场舞台剧，充实得不得了。

    上班的第一天，接到通知，“可能”有个冰雪相关的项目要做。

    多带保暖衣裤帽子耳罩手套鞋袜，还有口罩，医用口罩外头再加个防寒口罩就对了。

    池昕蕊开完会，弄好手头一点事，回到家就开始整理行李。冬天去高纬度冰雪世界，挺考验抗寒能力的，还要注意24寸的箱子不要超重、不少东西不能带上飞机……要不拿一包不太值钱不太重要的行李，和物料一起走物流算了？不过一堆电子产品走物流又太不放心，这种时候经常是两三个人一起上路，这样照应起来比较方便。

    晚上小群里的消息，因为不确定又不得不去提前工作的缘故，她只能一个人去——没有那么多人手，预算也不足。更要命的是，公司里的司机助理师傅被电动车撞成骨裂，在家养伤。不过他经常开的两用车正停在公司仓库那边。

    犹豫再三，她拿出手机开始计算车程。一千二百多公里，过路费起码五百，以她的能力起码开两天。公司的车子不错，她开过，平稳不说，后排空间专门是为放置物料稍微改装的，还加载了影像电子产品甚至监视器的专用车，比开王齐许的小车便捷安全。

    当天她想开了，睡眠还不错。第二天就去找上司，不，是上司们。

    “柴姐，要不我开公司的那辆车去吧，但需要两天？东西也不多带，根据情况，如果项目真的办起来我就求援，大家一起过来。”

    小老板和总监对视三秒，最后小老板发言：“……注意安全，小池。早两天出发，路上住五星级酒店，早上晚上在酒店里吃自助餐、开在发票里报销，不要疲劳驾驶，安全第一！有事立刻联系我们。”

    “好的，方总。”

    她刚回到位子上，行政小姑娘就送来一张油卡、一部手机和备用车钥匙。不过其他事情就必须自己做了。

    包括要带哪些必要的东西走，还有自己的行李要打包……另外，最晚明天下午得走了！

    回到家，正要去院子里清理，一只橘猫摇着尾巴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橘子？”

    “喵~”

    池昕蕊犹豫几秒，回屋翻出剩下的不到半斤猫粮，装了一个海碗放在屋檐下的避雨角落，“我要出差哦，没时间喂你。”

    “喵~”

    橘猫快快乐乐地冲过来吃东西。这个两只脚的比隔壁那位大方好多哦！

    池昕蕊摇头笑着进屋，关窗锁门。因为不是飞机去，她还要准备路上用的，大大方方多带一件长羽绒服，外加一条毛毯。

    她这辈子没开过那么远的路，就当是一个难得的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