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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卖掉院子买个公寓加车位怎么样？】

    【……你可以只租不买车位。这样避免没车也租不出车位的情况。】

    【看来你也考虑过。】

    【我买不起院子好不好。】

    【那要不我们先看看房子再说。我喜欢C市，不想回四五城。】

    【我记得你的户口还在T市。】

    【是啊，历史遗留问题。T市房子便宜多了，但工作机会不那么讨人喜欢】

    【你喜欢哪个地段？】

    【只要跟我现在住的房子一样方便舒服的。不过不需要湖景。四五城里没有湖。】

    【河景呢？】

    【河边也看不见什么景。能看见的买不起。】

    【好吧。近地铁？】

    【对】

    【车位？】

    【是】

    【几间卧室？】

    【你现在这样的挺好】

    【你确定？建筑面积100？】

    【不需要那么大】

    【楼层？】

    【无所谓。带院子也好，不带也行。有没有阳台无所谓，只要半天有阳光。四五城从来不愁衣服干不了】

    【哈哈，现在C市在下雨？你用干衣功能，记得加消毒液】

    【不用。我喜欢内阳台，普通衣服一天一夜也能干。我买了紫外线灯，还能消毒地面】

    【谢谢】

    【不需要，如果我在C市或是南方买房，也都要带走的】

    【？四五城你要买多大的房？】

    【比你现在住得舒服，夜里上厕所不需要穿长羽绒服】

    【已经比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好多了。】

    【你能接受的一室居也行。我考虑在C市或T市或S市或H市再买个。】

    【……后面俩不比四五城便宜。】

    【那我们一起多看看带小院子的一室居，近地铁。可以养一两只猫什么的】

    【有那样的房子吗？】

    【LOFT也可以。啊，你介意睡觉爬楼梯不？】

    【一点也不。上班来回加起来两小时以内我都OK。】

    【那我研究下预算，你看房子。】

    【行。咱一起先网上找小区地段哈，觉得不错我再去小区实地看看。我现在比较闲，正常上下班还有周末。有时间喂喂猫。】

    王齐许突然就那么想通了，类似中二病一觉醒来就好了一样。她一边在几个APP上看地段和房子，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和池昕蕊聊天，打算在休息的这三天里找出十个小区。

    春节长假期间，她大大方方接受公司安排，先提前休息七天，然后连上五个早班。

    让人郁闷的是，近期阴雨天，体感温度肯定低于零度，哪里都不想去。何况小美始终卧在空调暖风正好吹到的地方不可挪窝，她干脆就在那里放了备用的猫抓窝。

    每天白天，一人一猫都在客厅里一个喝着咖啡刷房源，一个打着呵欠吹暖风。

    ***

    池昕蕊也是一有空就研究房子。

    她有之前卖房买房剩下的差额，加上这段时间节约过日子积攒的，以及公积金加商业贷款额度，是真的考虑在五环左右买个小房子，贷款年限不长的那种。如今既然房东兼房客想开了，她只有双手赞成的份。

    春运了，本来可能黄掉的项目突然说肯定要办，全公司上下人等立刻麻了爪子！好几个同事已经离开四五城回家过年了。最严重的是合作的物流企业半数员工过年回家，抽不出车子替他们运货；而走快递的话，大件根本不给特快限时达。

    “大家都没有A照吧？只能我们自己去了。”

    “不到五百公里，就是怕路上堵车，那么年初一出发。不行走到哪住到哪。”

    “现在买普通快车看有没有票，这样还能托运行李。”

    “我房东的车子不算很大，不过后座能放下来，空间还可以。那个大架子只能截断，到那里焊接上。”

    “记得谁也是J市人？”

    “小徐，他回家了，是J市的一个县，让他直接来帮忙吧。”

    “酒店谁定的？多定两间吧，套间也行，就当临时办公室。客户那里不一定提前开放会议室给我们用。”

    “那家酒店的套房比较贵，也不大……”

    “那就换附近带会议室的酒店，多订几间。”

    “啊……不给退换，不过时间上我调整下看看。”

    “我看看其他公司那里能不能也抽几个来支援。”小老板年纪不大，但从十岁出头就开始目睹父母创业时的各种困境，二十来岁就能独当一面，如今过了三十，完全可以代替父母。他不止有四五城的总公司，还有两家子公司和好几家分公司要管，每一处都要费心费神。可过年期间的这个项目是他手上这段时间唯一的业务，必须做好，不容有失。

    池昕蕊车子里的非必要物品清空，第二天开到仓库那边。到了晚上的时候，每辆车放什么都已经安放好，仓库助理还弄了安全系绳——明天就是除夕，什么也不能阻止他回家持年夜饭！

    池昕蕊做这行之后就没在春节正日子回过家。何况这个时节一回去就是被比较、催婚，还有一男一女两名长辈天生爱搬弄是非、戳人肺管，如今年纪大了居然最喜欢在大家团聚的时候将气氛搞得一团糟，可偏偏一个是她伯父，一个是她小姨，根本避不开。不回家正好，反正弟弟刚奉子登记结婚，她家父母和祖父母都盯着弟妹的肚子呢。嗯，如果那两位又是开口不说好话，一向不肯跟人吵架的老妈会跳起来吧？大概祖母和外婆都会抡起来打人！

    池昕蕊在家族群里发了两个红包，一个按人数来，另一个指定给弟妹——不能单独发给她，否则没人知道岂不是做了冤大头。理由是春节加班回不了家。

    其实按春运机票加车资、以及带回家和走亲戚的礼物花费，比这俩红包更贵……

    然后她照例在大年夜午后起床，换了一家日料餐厅吃自助餐作为犒劳自己的年夜饭。

    等吃得撑得走不动路，勉强步行回到住处时，白猫大剌剌卧在收纳箱上方。

    “你还没吃？”

    “喵~”

    “接下来我要出差呢，要不多放些。”她打着飘的锁大门、进屋拿食水。

    除了一把猫粮和一碗水，她还另外翻找半天，找出两个已经忘记派什么用场的盆，一个放满猫粮，另一个倒满矿泉水。

    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她打包行李用品，装了一个小拉杆箱和三个行李袋，正好塞进副驾的位子上。然后洗漱睡觉。明天大家各自上路，错过点就自己找地方住宿。小老板给了大家油卡，另给食宿停车包干费，初三在酒店碰头——订酒店的小同事算钱算场地、交涉得头都秃了，她还要拖了两个拉杆箱去乘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兼托运行李。

    做这行，不论外表多较弱，内里必须是个女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