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追忆坟地

    已是日跌时，羽宫回到“凌云阁”，“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面的灰尘倒是打扫的挺干净，但这一地碎布是怎么回事？

    转头却见邱明，他上半身只剩了两只袖套，蹲缩在角落里，那模样像极了受辱的女子，委屈巴巴。

    终于见到羽宫回来，捂着上身，夹着腿，一路娇滴滴跑过来，哭诉道：“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她扯我衣服……”

    “啊？”羽宫满脸震惊，鄙夷，又带着些许嫌弃的眼神，瞅了瞅邱明，又瞅了瞅背后的雪灵。

    雪灵很乖啊，在努力地打扫。转头见羽宫回来了，满心欢喜跑来，迫不及待地说道：“公子……我家干净了。”

    至此一事，她竟能开心地原地转圈，而她手中挥舞着的，正是被用来当抹布的，邱明的衣服。

    “看吧，她手里的，是我的新道衣，新年师父才给我的，我没舍得穿，回来刚换上，它就壮烈牺牲了！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邱明顾不上形象不形象的了，像个阁中嫩妾一样，抱住羽宫哭嚎。

    羽宫也是没辙，已经如此了，只好宽慰道：“好好好，我那里还有件备用的，你先拿着穿。”

    “嗯嗯，还得是公子最好！”

    内屋，洛文飞修好了所有的家具，朝羽宫炫耀，“论修理技术，还得是洛师兄，进屋看看。”

    羽宫垫着脚，生怕把这擦洗干净的底板又踩上灰尘。

    待羽宫走至内屋，洛文飞便将门闭起来了，两人坐下一处，洛文飞先开口道：“怎么样，三门会武你去不去？”

    羽宫点点头。

    “师妹呢？”

    “一起！”

    “她……现在，能一起？”洛文飞不敢相信地看着羽宫。

    “能，带她去过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她也许就能慢慢恢复。”羽宫坚定地说道。

    “那……玉清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呢？”

    “如果……”羽宫停顿了一下，带着些不确定口吻问道：“如果，我为了灵儿，让太清散伙儿了，你们会怪我吗？”

    洛文飞没有生气，反倒大笑起来，“怎么会，我就知道你小子，当初答应的时候肯定想好了后手了。倾家荡产也好，流落街头也罢，我们都全力支持你。”

    忙碌了整日，“凌云阁”终于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如同当年那般朴素清爽。四个人在屋内煮好了茶水，休息品茗。

    羽宫向两人答谢，若非洛文飞和邱明帮助，不知雪灵更会闹成什么样子。

    转头去，雪灵在屋内游走，一会儿翻翻书柜，一会儿动动窗帘，静不下来。

    三人见状，不免唉唉叹声。邱明不肯定地问道：“公子，你到时候去三门会武，确定要带她？”

    羽宫挑了挑眉，脸色不悦地盯着邱明，这不是摆明了明知故问，费尽八年心力，好不容易找到了，绝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邱明虽对雪灵有些偏见，但人不笨，羽宫一个眼神，就明白，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关心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去了玉清，那玉清上清的人见了，不得连翻欺负。更何况还不知，遇见她之前她遭遇了什么，万一玉清上清他们弟子，说了不该说的，她整个人又疯癫起来，这后果……”

    邱明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羽宫试探性地问了句，“灵儿，在找什么？”

    “长长的，弄头发的……”雪灵的表述还是模糊不清，只好手上做着比划。

    “那些东西，可以先借用师姐的，回头下山再添置。来，今天你也辛苦了一天，喝点水。”羽宫话里话外无不是关心她的。

    既然公子有邀，雪灵“嗯”了声，蹦蹦跳跳的坐到桌旁。羽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日确实出了很多力。

    见雪灵端起茶杯，放松下来，津津有味地喝起水，羽宫又小心问道：“灵儿，那日，你为何在坟冢地，之前发生什么了，可有遭凶兽袭击？”

    原本心情尚好的雪灵，一下子浑身僵硬起来，两眼空洞，双手无力地将杯子摔在桌上，口齿凝固微张，还没咽下的水，流淌出来，两瓣唇上下微动，默念道：“jiejie……有鬼……”

    “是有恶鬼，杀戮了村子吗？”邱明倒是第一个着急，“公子公子，那我们太清会不会不安全？”

    雪灵根本不回答，继续念道：“jiejie……”

    “小师妹的jiejie，被恶鬼杀了？”洛文飞也安奈不住，关心问道。

    “jiejie……没来，公子……jiejie……没回来！”雪灵忽然想起，本是应该同jiejie一起回家的。

    “灵儿……jiejie她……以后会回来的……你别难过……”羽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先哄哄再说。

    “公子……别走……”雪灵紧紧攥住羽宫袖子，她在害怕，害怕下一刻，眼前的羽宫又消失了。

    “不会，不走，我一直在！”羽宫轻抚她的头，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雪灵就又变得神志不清了，再不敢多问，只好说道：“灵儿今天辛苦一天了，先去里面休息吧。”

    雪灵双眸无神，机械起身，转身，径直走进内屋，整套动作下来，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呆板僵硬。

    这大概是雪灵的红线，怕是那日受到了惊吓，致使她疯癫。羽宫自觉，暂且还是先不提及那日事，待日后找到了“五兽方樽”，就可以看到她的过往了。

    待雪灵回到内屋，羽宫安置好她休息后，便重新回到桌旁，满眼浸透忧郁。

    对面两人见状，极力宽慰，至少雪灵还是平安回来了，这就是极好的。

    目下两件事关乎太清安危，一是太清附近屠戮村民的恶鬼，是否还在附近；二是三门会武，这次的三门会武，太清的主力是必须要去的了，留守太清的弟子就要做好一切防备。

    连夜，太清弟子们聚齐，启动了阵法，做结界。

    另一边要去三门会武的人，也要提前做好准备，首先就是要考虑雪灵的能力，教给她一些基本的护身功法，还是有必要的，羽宫自己也不能保障，去了外面自己是否可以时时刻刻都能在雪灵身边，多少还是要教给她一些礼法、功法，起码求护身，顺便再进一步了解一下，雪灵现在还是不是有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