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囚生者》哥哥
“呃...” 原本半开着的牢门,突然出现了一只满是黏液的手扒着门框 “我在哪里?” 男人似乎刚刚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摇了摇那同样布满黏液的脑袋。 抬起头,就着昏暗的灯光,终于,男人想起来了,它叫做余歌,本来是陪着他的女朋友来玩剧本杀的,结果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 只不过,随着回忆的潮水不断涌来,后来的记忆也开始越来越清晰,包括后面来到cao场的记忆,见到其他四个人的记忆,以及...被扭断了脖子的记忆。 “呃啊”似乎一下子想起来了太多的东西,原本就还迷糊着的脑子也传来阵阵疼痛。 “我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就是地狱?”随着记忆逐渐完善,余歌也渐渐想起来了一切。可是,这眼前的景象怎么还是这儿的熟悉?熟悉的那潮湿的牢房,熟悉的那阴暗的走廊,以及...无边的黑暗。 “算了,先出去再说吧”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为什么还是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但是余歌还是决定先走出再说。 重新走在这阴暗又熟悉的走廊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在这条走廊上奔跑的时候感觉那包裹着自己的黑暗中似乎随时会出现一只猛兽随时会将他吞噬,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感觉了,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好像自己已经和这里开始融合在了一起。 突然的,嘎吱的声音传来,余歌听到了,就在前面,并不远,就在他前面的地方,有一个大门被缓缓打开,明明感觉不到什么空气的流动,却分明有着道道冷意从里面传来,而伴随而来的,还有着点点血腥味。 吞了口唾沫,看着面前的大门,那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跳动起来,明明开始害怕,可是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开始靠近,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但是慢慢地,余歌还是慢慢伸出了手指,一根,两根,三根,那硬中带点毛刺的手感随着完全把住门框的手掌传来。终于,一使劲,将半掩着的大门直接拉开。 大门内和他之前待着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但是里面有着一个人,不,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团缓缓挪动的软rou更加的合适,只见那个人的四肢似乎都断掉了,无力地耷拉着,甚至可以看见右手手臂的皮肤也没有了,依稀可以在那已经不再流血的胳膊上看见一条条暗红的经络和点点碎rou。 明明眼前的景象这么可怖,但是余歌却没有感受到恐惧的感觉,甚至还走上前去,想要看看这个人的身上是否有着线索。 “咳...咳咳”那个人的脸是侧向门这边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有意为之,整张脸都被长发覆盖,可以在门外来人看见她的面貌之前先看清来人是谁。 随着余歌走近,地上的人似乎一下子受到了什么刺激,明明感觉随时要断气的身体不知道又从哪里出现了一股力量,四肢的关节带动着那明明已经断掉的四肢开始向前使劲地蠕动着,似乎余歌比他现在的样子更加的可怕。 不过显然没有什么用,在他挣扎的时候,余歌已经走到了他的近前,然后抬起手,准备掀开那覆盖在脸上的长发。看着余歌那慢慢伸过来的手掌,那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挣扎得更加激烈了。 “你是?”随着头发被掀开,余歌的瞳孔不由得一缩,只见那张脸上居然只有半张脸皮,不,应该说只剩下了半个五官,似乎有人将这张脸当成了一个蛋糕,一刀将一半给生生切掉了,只留下了一个眼睛,半个鼻子,就连嘴巴也只剩下了半个。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他认识。 因为就在不久前,大概是在不久前吧,毕竟在这里,真的无法产生时间的观念。余歌就是被眼前这个人给杀掉的。没错,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人,正是那之前用铁棍把自己干掉后跟着另一个男人前往了“地狱”的珍妮。 “亲爱的弟弟,我的这个礼物怎么样?”就在余歌震撼着珍妮现在的样貌时,突然在他的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的,就是熟悉,不过又好像没有那么熟悉。 随着余歌缓缓地转身,终于,他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只不过就因为看清了样子,余歌顿时就感觉有一股凉气从他的尾椎骨直冲他的天灵盖。
“咕咚...” 看着眼前的人,余歌缓缓地咽了口唾沫,明明很轻微的声音在这空旷又寂静的空间中却又显得这么的刺耳。 “唔...呃呃呃...啊...呃” 那趴着的珍妮应该也看见了那进来的人,原本已经消停下来的身体突然开始像触电般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喉咙中也发出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声音,像嘶吼,愤怒,还有恐惧,绝望。 那进来的人看了一眼不断抖动挣扎的珍妮,然后就收回了目光,似乎珍妮那恐怖的样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意。然后开始走向了余歌。 而余歌似乎也被吓傻了一样呆在了原地,除了那还不断抖动的瞳孔之外竟然一步都走不开,似乎从哪个男人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双脚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似的。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居然和他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难怪他会觉得他的声音这么熟悉,那不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吗? “弟弟,你回来了啊。” 那个男人见已经呆住的余歌摇了摇头,明明这么诡异的氛围,在他看来确实理所当然一样。 “弟弟?我吗?” 余歌终于回过了神来,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脸,甚至都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有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双胞胎哥哥? “不,不对。” 虽然面前的脸一模一样,但是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否则他的父母绝对不会和他绝口不提。 “为什么不对?来,你看,我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说着面前这个男人拿起余歌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看,眼睛,鼻子,嘴巴,看,这里还有一颗痣。一模一样的,不是吗?” “对,就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不是。” 终于,余歌那惊诧的心也冷静下来,“你见过哪个双胞胎连痣的位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还真是聪明呀,我的弟弟,我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