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梦魇
“东宝瓶州吗?那种蛮荒之地,竟也有宽袖者。”三公子的双眼的黑色瞳眸仿佛黑色漩涡在流转。 元阳古地各大派的法袍都是宽袖华纹,而那些部族因为更多的修武道所以都是窄袖束腰的。 所以很多人都用这两种穿着来分高地贵贱。 在各大门派的衣服上的法纹不光是有护身的作用,还代表着各派的特点。 如龙池天宫是银龙纹,昆吾派是山岳纹,涂元身上的法袍是他知己炼制的,布匹的底料是从一个神国得来的,是用万千信众的信愿浸染过的万年冰蚕丝制成的布料,再沁入一道道这些年来涂元自各大神国之中悟来的神文,炼制成了现在这一身白炫沐云袍。 涂元的身上的白炫沐云袍泛生淡淡的白光,将他身整个人都笼罩着。 他的双眼的瞳眸更是燃起了一金一银韵彩。 金色如阳,银色似月。 这是金银瞳眸。 三公子没有半点的避让,引人入梦境而杀之,只是他最基本的手段而已,他的这一双眼又名梦魇之眼,只要是生灵在注视着他的双眼之时,都将堕落入无边的梦魇之中,在这一次次的梦魇里死亡,最终磨灭生命印记。 三公子心中很愉悦,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已经堕入了自己的梦魇之眼中,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寥寥数位逃脱过,而且他们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逃脱的。 三公子的梦魇之眼注视的天地是灰色的,其他的那些物质都消失,唯有两点灵光从灰暗之中浮现,这两点灵光是一个人的性灵之光,这种性灵之光又被称之为魂魄,又有人将之细分为三魂七魄,不过,因为每一个人的修行方式的不同,所以这个性灵之光出现的形态也会不同。 三公子的双眼直接照见这性灵之光,若修为不足者,直接熄灭。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之中,突然有几个人出现,随着这些人一起来的还有怒斥。 “是谁,竟敢在雪山城撒野。” 随着几道身影从虚空之中浮现,却瞬间僵硬住了,他们眼中的房间不是房间,而是一片灰暗的天地。 黑暗里,不知从何处出了一阵风,其他的几点性灵之光在风中晃动,如残烛一样熄灭,但是却有两点性灵之光突然之间燃烧绽放。 一朵金焰,一朵银焰。 金焰与银焰升空,越来越大,金焰如太阳,而银焰则是越来越内敛,最终化为一轮银月。 三公子那漩涡般的双眼之中出现了金银两点光,其中一只眼中的金色化为火焰燃烧起来,从眼眶之中烧出来,烧成灰烬,另一边则是银焰烧出,烧出的样子却又完全不同。 他那原本湿润如玉肌肤在银焰的燃烧之下,快速的干枯,如老树皮一样。 三公子的身体在金银两种火焰之中倒地,一半的身体为灰烬,一半身体如朽木。 遥远之外,一座庄园之中,有一个正拿着一卷书在看着年轻人眼眸之中,突然有乌光浮现,只一转眼间,这年轻的书生身上气息就变了,变得梦幻而阴郁。 他的脸却有一丝惊讶浮现。 “地煞炎宫吗?本公子记住你了。” 然而他的话才落,他的双眼之中又出现一金一银两点焰光,随之书生再一次的像之前一样的燃烧,一半为灰烬,一半干枯倒在地桌下。 没一会儿,门被急推开来,一个老者匆匆而来,看着倒在地上只有一半的尸骨,脸色气的发白,深身颤抖。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 …… 又一处群山里的一个洞府之中,一个修士坐在一口灵泉边静修,他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眼中有乌光盘旋。他的脸上满是骇然,然而就在他瞳眸之中的乌光敛去之时,却又有两点光焰出现。 那光焰一金一银,从他的眼眶之中烧出,身一体半烧为灰烬,一半干枯,栽倒在灵泉之中。 一个年轻的弟子手里端着一木盘走了进来,看到倒在灵泉边上的尸体,先是疑惑,随之慌乱的跑过来,手中的木盘急忙扔在地上。 “师父?师父,师父……”他一边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着,怕这洞府里有一个未知可怕的敌人出现。 …… 在一个修行门派之中,有一个弟子正与同门们一起对着满山云雾吞吐,他的眼中乌光盘旋,整个人气息大变,但随之身体燃烧。 …… 涂元有些可惜,这个三公子果然特别,想要杀死他实在是太难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梦魇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的rou身,只要是被他的梦给侵入过的,一瞬间就会被他给占据身体,实在是可怕。
尽管涂元杀了三公子十九个寄身,也伤着了他,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三公子一定没事,而且再一次的躲起来,想要找到他更是不容易了。 但那都是后面的事,而面前的这些人才是让涂元觉得不太好处理的。 这芙蓉楼的房间里,有一截尸体,那是三公子的,还有三个倒在地上的人,他们是被三公子的梦魇之眼杀死的。但是现在三公了没有了,只有涂元还在这里。 雪山城上空已经飘起了满天地雪花,狂风大作。而芙蓉楼里面的涂元面前,又出现了两个人,这是两个老人。 楼外的上空,更是有十多位修士飘在空中,将这芙蓉楼给围住了。 “不知雪山城在何处得罪了这位客人,竟然杀了我雪山城三人。” 这两个老人之中,一个双目紧闭,头发梳了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整齐干净;而另一位则是披散着头发,身上衣着松松垮垮,脚下还是光着,裤脚都是烂的,露出一截腿肚子。 问话的是那位双眼紧闭的老人。 涂元看着他们,一脸的凝重,因为这两人让他感受到了如巨山盘的压力,和深渊般的诡异。 “不知我说的话,两位前辈是否相信?”涂元问道。 “信与不信,你得先说出来,不说,如何叫我们相信,难道你要说他们不是你杀的?”这句话是那披散着头老人问的。 从他的话中,涂元听到了火气。 在自己的家里死了人,无论是谁都会有火气,何况死的还可能是他们的看重的族人,所以涂元决定好好的解释清楚,免得引起更大的误会。 而且,无论是这屋里还是层外,那层层叠叠的杀机如雷霆般的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