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拯救、救赎与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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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南太平洋上空-杀戮号/00:58 名叫杀戮号的飞船在广阔无边的海洋上停驻时，基尔萨克小队全数阵亡的讯息也自报应号传来。从天而降的汽车人领袖攻陷了霸天虎的主基地，杀死了船上的守卫，也救走了那个侦察兵。 显然这也出乎赛特的预料。 在被赛特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小家伙通过那台无人机发送给塞伯坦的锚点坐标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南太平洋上空与报应号所驻留的空港之间没有地物信号干扰，是个极好的战略点。按照她顺利发出的情报，这里本该是汽车人飞船降临的位置。 自回到地球以来，惊破天一直在尝试挖掘洋壳的不稳定点，以找寻沉眠地心的宇宙邪神残留下的邪恶能量。赛特谎称在南太平洋海岭附近发现了重要的信号，惊破天的多疑果然在意料之中。霸天虎首领要求亲自前来检查，而倘若汽车人降临于此，一场恶战必然在所难免。赛特已经在杀戮号上做足了准备，连威震天的旧部也已经在附近隐蔽的孤岛中待命。 然而……他却猜不到超级领袖竟会选择直接将霸天虎的主基地设为锚点。 “Prime还不知道您在这里，”赛特假惺惺地作出忧心的模样，“我们正好可以……用那些人类做筹码。” 惊破天对赛特的试探早已司空见惯。他并非看不出这个狡猾诡诈的汽车人对自己只不过是依附和利用。他知道赛特也不过是想看着自己被汽车人消灭，然后见机坐收渔利而已。 “你一定等这天很久了吧。”惊破天冷笑着，头也不回地说。 他毫无波澜的语调与纹丝不动地伫立着的背影，让赛特有一刹那的诧异。霸天虎首领否对自己的计划有所洞察，赛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目前的局面还没有与计划相去太远。 赛特依旧面不改色地回应：“我只等着陛下如愿以偿的那一天。相信即便不是今天，也已为期不远。” “把那些臭虫放下去！”惊破天并不理会赛特的奉承，转而对杀戮号上驻守的霸天虎卫兵高声命令道。 地球-北太平洋东海岸-汽车人β基地/04:47 经过短暂的修整，领袖卫队的成员们便都依照Prime的计划各自执行相应的任务去了。被困在体检舱里的奇尔希只能目送着探长、漂移、女师父以及领袖先生陆陆续续地走进陆地桥漩涡。在微光泛滥的海岸翻卷起的金色浪花上，凉爽的风吹过的破碎山崖正发出渡鸦的低吟。 这颗星球上的海洋、空气、岩石与生命，都还是那样亲切与柔和。即便超级领袖不在身边，所有的一切还是令人觉得安心。但相比同医师和伤员一起留守基地，奇尔希仍然希望领袖卫队能信任自己的能力。 “唔，从导析结果来看，确实没有鬼蚤感染的迹象。”关掉了检测导管的摇摆长舒一口气道，紧绷的火种也得以放松。由于从小对医术缺乏自信，从前每一次的主刀师父总会陪在身边指导。而如今，小蜂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康复状况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可一想到师父的身体情况，摇摆便觉得火种压抑难解。 奇尔希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从体检舱走出，一边又歪着脑袋对小医师浅笑道：“我就说没问题吧。” “别不当回事。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经常觉得很累很困，但是又很难进入休息状态？”摇摆皱着眉补充问道。 “……有，有一点。”精灵疑惑地答。 “这是机体劳竭的迹象，这段时间你得好好补充能量才行。”摇摆的语气和神情都变得十分严肃，像是刻意模仿着救护车的正经模样。 “是吗？好像，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啦。”奇尔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手背起了倚靠在体检舱外的那把leu粒子狙击枪，又一丝不苟地将那副深紫色的滤光护目镜戴在脑袋上。蛰伏于女精灵的翼骨空隙里休眠的元蝶此刻忽然振了振翅膀，仿佛也在规劝它的主人。 “他说的对。元首殿下，你应该多吃一些能量块！” 奇尔希一愣，顺着音源的方向朝身后望去，才在磐石下方的沙丘上发现了塔洛的身影。小小的人类女孩正靠着一只能量块储藏箱，箱子后侧是长长的拖拽痕迹。 塔洛此刻的表情简直就和摇摆一样——眉头紧锁，眼神凝重。 奇尔希早已忘记了塔洛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小不点曾亲眼见到她的火种差点儿熄灭。她只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解释道： “我不能帮大家做点什么已经是很过分了，怎么还能随便吃东西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你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帮上忙呢？”摇摆也语重心长地说。年轻的医师却不禁思考，女精灵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知疼着热了？ 奇尔希沉下了光学镜，耳朵也顺从地耷拉着，显然是听进了大夫的话。塔洛见状便清了清嗓子，大声提醒道：“这箱子上有你的名字，元首殿下！” 能量箱上的标签用塞伯坦文写上了“奇尔希”。摇摆朝讷然的女精灵点了点头，示意这是领袖卫队特意为她准备的盒饭。在她好奇地将能量箱上方的盖子打开时，绚丽多彩的翱翔天城能量糖霜蛋糕便出现在光学镜里。 “一定是……一定是探长准备的。”奇尔希怔怔地望着箱子里的食物喃喃自语。 地球-黑海湾沿岸/**:** 尽管元蝶的信息素能大致帮助领袖卫队判断杀戮号所在的空域，由于屏蔽网的存在，飞船信号的精确位置却始终无法被探测器捕捉。没有具体的坐标，领袖卫队也无法通过陆地桥登船强袭。 霜影与漂移被分配到塔洛获取的情报中的霸天虎据点。惊破天派遣而来的霸天虎小队已经控制了当地的能源城市。一群人类囚徒此刻正被驱赶到至港口，在全副武装的霸天虎的看守下陆续登上一艘不知要开往何处的运输船。 在未经勘察的陌生领地与敌人硬碰硬是一项危险的任务，然而这却是霜影最期待的场合。 虽然从小被执政官当做军士长培养，霜影却从未参与过讨伐霸天虎的战争。之所以来到赤铁堡除了因为对超级领袖的景仰，更因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是她不曾改变的理想。在艰辛训练了数万年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亲手收拾那些惹是生非的穷寇。这才是她的使命——而不是在领袖之池处理无聊的邦会文件，或是当一个小学生的家庭教师。 “五个，六个？别等了，现在就动手吧！”伪装状态下的灰玫色跑车已经发出了沉重的引擎声，然而身边青灰色的那一辆却迟迟没有动静。他们已经在这座废弃的码头上埋伏了半个小时，霜影想要战斗的火种已经按捺不住了。 “漂移？”霜影喊道。 “这么急躁？我可不想误伤到那些人类。”漂移对队友的催促仿佛充耳不闻，只是顾自说道。 “那还要等多久？”霜影有些不耐烦地说，引擎声也更粗悍起来。她只觉得手痒。 “这样吧，我来引开他们，你负责救人。”漂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霜影总算第一次见到了漂移的第三种形态。汽车人的变形齿轮让他们无法进行高空飞行，所以直到此刻亲眼瞧见那架陡然现形的青灰色旋翼机凌空而过，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冷面武士其实曾经也是一个霸天虎。 “喂，我就只能救人？漂移？！” 霜影还未将话说完，旋翼机便呼动着那巨大的旋桨升空而去。只是刹那的时间，漂移已经迎着朝阳驶向了启程的人类轮船。 复活节岛西南部-距杀戮号1800公里/09:52 “那个挨千刀的代言人跟我保证霸天虎不会伤害他们，根本是个笑话！”擎天柱才收到漂移传来的情报，人类熟悉的声音便从人类通讯端的节点传来，“该死，他们把那些人抓到那里到底是要干嘛……” “船体运行的方向是太平洋的洋中脊，塞勒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自己的星球吧。”凝视着孤岛前方望不见尽头的海洋，擎天柱朝通讯仪里急躁的人类军官冷静回应道。 “你的意思是？”塞勒斯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转而在惊恐中压低了声音，“喂，难道是那个家伙……” “直触宇宙大帝的邪能会让惊破天失去自我的意识，所以，他才需要用你们人类的rou体凡胎来作为其中的媒介。”擎天柱静肃地解释着。 “他是疯了吗？那该怎么办……那地方——那地方太深了。”电话这头的塞勒斯急得只能来回踱步。他还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调度下潜深度最大的核潜艇赶去深渊之中救人，但好在他能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是个靠得住的塞伯坦人。 “哦对了，擎天柱，我差点忘了，幸好有你！你能先过去阻止他的对吗？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支援你。” 人类军官的语气于焦虑中透着庆幸，塞伯坦的超级领袖却没有在通讯仪的另一端始终保持着好脸色。“塞勒斯。”红蓝色的汽车人一边改装着手中熔铁炮的火力参数，一边忽然冷冷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你们人类的文化十分重视求人办事的礼节。” 塞勒斯显然怔了一下，急匆匆的步伐也骤然停滞。身旁的玛琳达都跟着吓了一跳。 “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擎，天，柱？”塞勒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总以为与电话那头的塞伯坦人是老相识了，可久别重逢后，这位博爱的机械巨人竟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塞勒斯忽然想确认一下，这究竟是不是星际诈骗电话了。 “这不是玩笑，要想救你的同胞，就请先答应我的条件吧。”超级领袖的语气仍旧平静到冰冷，像是把复活节岛周边的寒冷海水都泼在了塞勒斯的心上。 “你真是——我知道，”塞勒斯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难过，但总归还是尽量克制住了情绪，“我知道你这是赌气的话，是置气的话，Prime，可，可是，这关乎——好吧，该死的！算了！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要什么都好商量，这总可以了吧？！” 地球-太平洋东南部海底-威鲁普海山/**:** 距海平面水深超过三千米的海底只剩下一片漆黑，舱外的缺氧与高压使恐惧与绝望弥漫在被霸天虎押解至此的潜艇中的人群里。探照灯发出的光线交织成数股，勉强足够捕捉到十码开外的景象。在海底的山脉顶部，模糊的暗紫色岩浆从火山口上方断断续续地喷薄而出，一瞬间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这样的环境里，脆弱与感性的碳基生命们所产生的惊骇情绪足够令他们本就些微的行动能力完全丧失。霸天虎们却不明白，原来人类这种生物低级到连自己星球的地下层都未曾踏足过。 潜艇拥挤的载舱内传遍了人们绝望的哀鸣，认识的与不认识的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互相倚靠。还留有理智的人意识到，他们已经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所以唯一能做的只是为在世的亲人祈祷。 ------------ 豪华的游轮停留在被金色阳光洒满的平静海面，费兹图因从贵宾室走出，又在那伸出舱外的观景台前止步。 代言人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通过安抚惊破天来控制住当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以维护整个地球的安稳。在全人类的安危面前，区区几百人的牺牲实在不算什么。 助手为费兹图因递上无线电话。他接过电话的手有些微地因紧张而颤抖，但最终还是眉目坚定地将那份来自黑海湾的讯息打开。 ------------ 海平面以下数千米的深处已经不具备能向陆地传输信号的弋兆了。当擎天柱下潜至海底时，领袖卫队也暂时也失去了Prime的坐标。 在对塞勒斯放出那些狠话之前，擎天柱也曾犹豫不定。这样做是出自于火种真实的想法吗？Prime不得不承认并非如此。可无条件的包容绝非正确之举。他必须以一位领袖的身份，去向一个被认为是低等且无度的种族彰示塞伯坦人不可轻视与冒犯的威严。 救护车的账，至少有一部分得算在这些短视的人类长官身上。 擎天柱不再反思。探测仪中此时只剩下了洋底山脊的散逸出的能量信号，以及一艘还在继续向下降落的潜艇。 被封印的魔王残留在地缝中的邪能只会吞噬塞伯坦人的理智，将染指者变为一枚疯狂而不受控制的活体炸弹。惊破天曾亲眼见过这种能量的可怖，却还是妄自以为有能力驾驭。他与他的爪牙把一群无辜的人类虏到这里，只为了强迫他们成为这种能量的第一载体和过滤器。 看来他已经疯魔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擎天柱收好背后的推力泵稳落在海底的熔岩阶地上，提起熔铁炮向探测仪中潜艇的方位走去。双肩的探照灯穿透眼前的黑暗，探测器捕捉到的能量信号就在不远处闪烁，轰鸣声却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晶璃墙传来。 停靠在喷发出深紫色岩浆的一处火山裂口附近的潜艇，只一瞬间便被海水里飘散的熔岩与尘灰埋没。巨大的蒸汽柱从火山两侧锥壁的缝口中冒出，一名半蹲在潜艇末端负责的霸天虎工程师正将事先准备好的吸纳器发射到其中几个隐约皲裂的寄生锥上。 这只被派遣的霸天虎显然没有发现，黑暗能量在通过管道注入这艘潜艇的同时也在腐蚀着他的理智。 潜艇中的人类们望着渐渐被深黑的能量浸染的舱壁，纷纷在恐惧中发出了绝望的哀嚎。黑暗能量并不会对碳基造成一样的效果，但即将被未知恐惧吞噬的苦痛仍然是这些脆弱的物种无法承受的。 “咻——” 即便在深海的高压下，熔铁炮装配的束火弹还是能轻易穿破正满灌着黑暗能量的震颤的管道。碎片伴随着鳞波般的黑雾崩飞，连同伏地的潜艇也整个儿颤动了一下。 霸天虎工程师回过头时，便瞧见在那恍如地狱般的黑暗深处依稀出现了一个提着重炮的身影。 霸天虎想调亮探照灯，但另一束子弹瞬间便贯穿了他还未反应过来的光学镜，从他迸裂的额前穿颅而过。他在黑雾中倒下，紧接着脖颈处的发声带便被一把扯出，分离的尸首从冒着熔岩的山坡另一侧滚落。 在潜艇异常宁静的cao作舱中，始终陪伴着俘虏的水兵察觉到了这样奇特的声响——尚能使用的cao纵台发出了无用的警报，示意着散发着强烈信号的不明物正在靠近。被覆黑暗尘烬的潜艇又再次拥有了动力，紧接着这艘庞然大物便从海床上浮起。 水兵这才意识到，崩溃的系统所探测到的异常辐射值来自于另一只巨大的机械体，此刻正是他在托举着艇体缓缓上升。 地球-北太平洋东海岸-汽车人β基地/12:20 即使来到地球，奇尔希唯一能做的也还是只有在师父的要求下完成每天的训练目标。在一个上午的力量训练后，百无聊赖的小精灵开始反复打开通讯仪中的联络系统。 超级领袖的坐标消失在太平洋内部千米深度，说明他已经沉入了弋兆无法到达的海底。Prime去海底做什么？摇摆忧心忡忡地望着数据台上的屏幕。他暂时还想不明白这个坐标有什么特殊的意义。Prime又像从前孤身一人面对危险时一样，半句话也没有同他们交代。 即便觉得不安，摇摆却也只能恪守职责，老实地待在基地里看顾伤员与精灵。 而奇尔希则始终揪着一颗火种，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在不添乱的情况下帮到他们。在这样的无奈、忧虑和自责中，她已经不愿再向那些被太空桥带来的训练靶多看一眼。她把那柄轻淬的短剑扔在一边，然后忧虑又沮丧地干坐在一块风化成球状的花岗岩石上。 她也可以帮他们消灭霸天虎，可领袖先生从不相信。如果他们根本不打算让她参与到行动中来，为什么又要同意带上她呢？ “塔洛，你有办法破解霸天虎的屏蔽网吗？”奇尔希向坐在躺着昏睡男孩的海蚀柱上的塔洛问道。毕竟，她曾经也运用了相同的技术掳劫了汽车人的飞船。尽管塔洛的身份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奇尔希还是选择相信这个无条件地帮助她的小女孩。可她依然需要更多的解释。 塔洛摇了摇头：“我的运行程序最多只能扩展到四百阶，可霸天虎用的已经超过了十万阶。” 奇尔希皱皱眉，只能无奈地轻轻叹气。她也无法苛责塔洛。这原本是精灵的技术，可她自己都知之甚少。 “Prime为什么要潜到那么深的地方？”百思不解中，伫立在数据台前的摇摆自言自语地念着。 “这里应该是……威鲁普热点。”塔洛咬着早已断油的中性笔，凝望着屏幕中闪烁着的坐标轻声说道。但她微小的声音还是被奇尔希的听觉器所捕捉。 “你知道这里？”奇尔希又转过身来。 “我以前听夏佐说过的，这地方是太平洋板块最薄弱的一个地方。”塔洛坦诚地点头说道。 摇摆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单纯的人类女孩，也蓦地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在地球的内部，始终藏匿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也正是这个秘密，将塞伯坦与地球这两个相距甚远而互不来往的星球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那便是那已然沉眠的、曾经最为邪恶与恐怖的存在—— “宇宙大帝，”塔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里最有可能收集到宇宙大帝残余的邪能。” 摇摆愣住了，火种也不禁一颤。只有极少数参与当年封印计划的人类才知道这件事，她怎么会知道的？ “殿下，你瞧！信息素的感知范围整体也在向那个方位移动！”塔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已经令汽车人医师愕然。她从海蚀柱上跳下，几步小跑到数据台前，又指着屏幕左下角向心不在焉的女精灵高声喊道。 摇摆先一步朝塔洛指示的位置望去。人类女孩所洞察到的情报的确关键，这意味着惊破天的飞船也在前往Prime下潜的同一地点。 “探长，惊破天他们已经在行动了，你们能联系上Prime吗？”摇摆向通讯仪中的领袖卫队成员报告。 “别提了，刚才就打不通电话。”正在维也纳调查霸天虎活动异常信号的探长传来答复，“别废话了，赶紧给我开个陆地桥，就到老大失联的位置！” 摇摆深吸了口气：“那可是4800米以下的深海，没有推力泵的情况下，就算下去了也上不来的。看来……得等枭隼部队了。” 霸天虎的飞行引擎足够令他们在短时期内潜入高密度的海底深处，而汽车人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除了被领导模块强化过的超级领袖以外，没有人能下潜到威鲁普海山的深度。就算在装备的加持下到达那里，也存在被宇宙大帝散逸的残存邪能腐蚀的危险，并且还不一定有足够的能量返回。但领袖卫队也不能让Prime在深渊中独自面对霸天虎。 眼下要么直接在霸天虎飞船上开启陆地桥，可那也需要有人提供精确的飞船坐标；要么派遣空中力量在Prime失联位置附近的洋面上拦截霸天虎的飞船，可…… “基地呼叫漂移。”踌躇莫展了片刻，摇摆开始联系被派往黑海湾执行解救人类任务的漂移和霜影。 “漂移，霜影，你们能听见吗？探长，你能联系上漂移和霜影吗？” 地球弋兆的浓度之低，实在令人抓狂。 地球-太平洋未知海面-碧浪号货船/12:22 “我再问最后一遍，惊破天在哪里？”灰玫色的女汽车人将冒着灼烈金光的长柄刃往前伸了一寸，锋利的刃尖便在眼前奄奄一息的霸天虎脖颈上擦出一道裂痕。 霸天虎咆哮了一声，嘴里却发出汽车人听不懂的声音。 已经是第五个了。霜影冷哼一声，将光铸长柄刃收回。刃芯刺眼的灼能切断了霸天虎杂兵的半边身体，那块报废的金属躯壳便自然地从人类轮船形同虚设的护栏边跌下，落入了船外茫茫无际的大海。留在甲板上的霸天虎的头颅连接着一颗暴露在外的火种，还在挣扎着跃动。 霜影朝这个丑陋的恶徒之颅踹了一脚，接着转身向后望去——一群陷于恐慌中的人类正聚集在甲板的角落，几百个眼睛像看着外星怪兽一样地看着她。 “你们可没和我说过，人类这种生物居然比弱藻还弱。”霜影嗤了一声，将光铸长柄刃收到了后背。 漂移迷雾弥漫的天空降落于碧浪号的甲板，自青灰色的塞伯坦S-T旋翼机形态变回了属于塞伯坦人的原本的机体。 “联系不上基地了，是屏蔽网。”已然勘察过周边海域的双刀武士说道。 “什么？我就知道……去他的！”霜影不禁攥紧了拳头。 在埋伏于这艘装载着人类俘虏的、被霸天虎控制的货轮上出海时，霜影就有不好的预感。霸天虎之所活捉这么多人类，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就像惊破天的飞船一样，这艘用来运输俘虏的货轮果然也被屏蔽保护了。 “那个运行的装置一定就在船上，看我不毁了它。”霜影咬牙道。 “这种没法远程控制的设备，霸天虎一般都会加一个紧急防御程序以备万一。如果只用外力摧毁，怕是会有爆炸的风险。”漂移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又朝人群喊道，“你们，谁是船长？！” 人群仍没有从方才那番激战带来的惊恐中恢复状态，因而在漂移的质问后陷入了沉寂。 “我。”一个眼神坚定的黄胡子男人站到了最前方。 “拿着这个回去开船，”漂移将一个塞伯坦人眼睛大小的导航器扔到了船长的跟前，“我会在前面给你引路。” 捡起导航器的船长双手还在颤抖。 地球-北太平洋东海岸-汽车人β基地/12:21 “怎么搞的啊，怎么都没消息！”摇摆抓了抓脑袋，急得直走来回。正纠结于如何抉择，却忽然发现从方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女精灵正将那副戴在头顶的滤光护目镜放下，原本收束的异色翅膀也舒展开来。 “奇尔希！”望着精灵走向陆地桥的背影，摇摆连忙制止道，“你要干什么？！” 奇尔希收好银灰色的短剑别在腰间，在陆地桥控制台上熟练地选取了一个坐标，接着冷静地回头相望：“把我送到这里，我可以远距离侦察霸天虎的飞船，至少……能帮助你们掌握惊破天的动向。” “不行！Prime交代过你哪儿也不能去。”摇摆撇过头，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反驳道。 “Prime也给了我巡防的任务，不会有事的，”奇尔希淡定地辩解，试图用轻松的语调说服摇摆，“再说，就算遇到了危险，你用陆地桥把我送回来不就好了？” 她笃定地解释的样子确实凿凿有据。摇摆做出凌厉的模样，可当他瞧见数据台上方的屏幕中只有海洋内部的Prime消失时的坐标，而元蝶信息素提供的范围信号也愈发趋于微弱时，也不禁开始陷入了犹豫。除了联系不上的漂移，也只有这个精灵能执行空中侦察任务了。 “……好吧！”摇摆咬了咬牙，“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靠得太近了。还有，更更更不能进入霸天虎飞船的屏蔽网范围。” “我知道，放心吧大夫。”奇尔希扬起嘴角笑了笑。 “有任何危险，我都会第一时间向你的坐标开启返回的陆地桥。”尽管火种不安，摇摆还是在百般迟疑后输入了陆地桥的内部密码。传送装置的拱门中亮起了白绿色的光圈，继而慢慢地膨胀开来。 “元首殿下！”塔洛跟在后面远远地喊，却也只能看着小精灵没入那漩涡的背影。 元首说的话总是不无道理，像是一副很有主意的模样。可塔洛却忽然想起了她昨晚才对那些汽车人撒下的谎。 人类女孩猛然意识到，出于一些目的，她是会说那样的谎言来置自己于险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