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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雷公电母,听我号令!

    若是从天上远远俯瞰南华镇,外郭如棋盘的四边,与内城之间的缓冲区中,布满了许多民居。最靠近内城西墙的一片城区,也算是星罗棋布,而大宅尤多,雕栏玉砌华丽无比,可比玉宇琼楼。这便是秀才所说的王孙府,但凡南华镇有头有脸的世族,均是居住于此。

    在这寸土寸金,无数达官显贵争相入住的这一片王孙府里,却有一座大宅,连同周边一大片零散宅子,却是不住人的,甚至许多稍微近一些的人家,也都绕着走。

    这便是江家大宅。

    据说这江员外是正儿八经捐纳过的,从前便是在这整片王孙府里,也是一号人物。江家风光了几十年,却因一场扑朔迷离的意外——灭族。

    二十三年前,江员外的独女忽然暴毙,这江员外因而得了失心疯,江夫人请了许多郎中也治不好江员外。女儿去世丈夫又疯了,悲痛欲绝的江夫人不久便随女儿而去。江府群龙无首,也亏得平常江员外夫妇平时待仆人不薄,从丫鬟家丁到管家,竟无一人争抢家产奔逃。

    只是纵然有管家代管家业,江家也是江河日下,不过半年,产业便缩减了近半。

    据说那年中秋,江员外忽然好了,还召集所有人都回府,那夜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就发生了江家灭门惨案。有人拜访江府,只见满地尸体,吓得立刻跑去报官。官府探查后,发现江府无一人生还,死状更是离奇,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死者脸上表情各异,却都没有惊惧之情,甚至有面带微笑,似乎前一刻尚在谈笑,下一刻便断了生机。

    官府也发现了江员外的尸体,最终认定是“闹鬼”。于是封了此宅,连带周边的人家也纷纷躲得远远的。这种鬼宅本不应该再住人,但南华镇官府却在五年前放开了限制,声称交纳五千两银子便可购得江府地契。

    但谁敢买?

    所以当江浪来购买江府时,官府当差的小吏也是差点当自己听岔了。当他确认江浪确实要买鬼宅后,那小吏根本不敢按例跟来熟悉这宅子,不过却也合了江浪心意。

    他撕开封条,灰尘便擞落下来。推开封闭许久的朱红大门,听到它发出了吱吱声,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让人看见这略有些褪色的门壁,总是徒增伤今之感。

    江浪阖上大门,踏进了破败的大院中。藤蔓爬满了屋顶,飞檐缠上了牵牛花,黛瓦的缝隙里东一簇西一簇,尽是丛生乱草。那棵枯死的老树,那些抽出的新芽,那些惊起的鸟雀,那些息声的虫豸。西厢房外蒙尘的青石台阶上,有一只缺了口的水瓢,却盛着些露水,旁边还有翻倒的水桶,也是破烂不堪。或许那日某人将死之前,正想盛水耶?

    二十余年如一日,看得今是昨非。

    走到正堂前,两侧有一对联,上书:滚滚财路许多但取正道,涛涛江水无数尽濯清袍。

    横批曰:贾而好儒。

    江浪见而叹道:“若江家果真守此规矩,倒也是真儒商也。”

    走进正堂,桌凳间有蛛网,茶盏上满落尘。江浪到处走动,目的自不必说,便为那或许存在的有几十年修为的小鬼而来。

    天师对鬼道有一种天然的感应,但跑遍了许多厢房,江浪却不曾有何收获。

    待走进一间阁楼时,他终于嗅到了些许异样。

    阁楼里头有一张床,铺着锦绣鸳鸯大红毯和练雀金边被,床头还有绣着白鹭的枕头,一床之上便有三种鸟。

    见这布置打扮,江浪揣测当是女子的阁房,或许便是那江家千金的闺房也不定。

    让他感到异样的是床下散乱的几根洁白羽毛,纵使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不曾腐烂,不染灰尘。

    江浪抓起一根羽毛,细细端详。

    良久,他若无其事地走出阁楼,回到了正堂。

    用水法涤洗了桌凳,江浪便坐了下来,从藏天葫芦里取出些茶叶,气定神闲地用茶盏泡了壶茶,竟然开始品茗。

    他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到院子里练一套拳法,时而又打扫起大宅来了,俨然已当成了自己的府邸。

    直到日暮西沉,江浪又翻上了屋顶,边吃着来之前储备的干粮,边坐着观赏日落。这一坐,直坐到了中宵。

    当繁星缀满夜幕时,寂静的江府大宅却显得可怖起来。

    阴风阵阵而来,发出呼呼的凄厉叫声,宛如女子的悲鸣,又像厉鬼的低吼。

    江浪面色不变,从屋顶跃到了大院里头。周边忽然变得更暗,星光也不再能照进来,风声也近乎诡异得嘶声尖叫。

    “去死——”

    幽幽的一道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旋即便有一只指甲无比修长的利爪自后方抓向江浪的脖子。

    江浪也不闪躲,任由那爪子袭来,却见爪子碰到江浪的身体后,竟如烟般消散了。

    “小小幻术,以为迷得住本座?”

    江浪哪儿也不看,径直朝风声最平静的一个方位喊去,霎时整座院子的风都停了。

    用幻术惊吓凡人,迫使其奔向最平静的地方,殊不知那里才是真正的死路。

    “自己现形吧,让本座揪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江浪悠悠而道,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仿佛是一瞬的迷惘,却顷刻化作无比的狰狞。听得风声再起,乌云又布,院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去死去死去死......”

    登时便有无数鬼哭狼嚎自四面八方不断传来,更是带着缕缕鬼气袭向院中央,江浪看见许多幽魂,行尸走rou般向他逼近。

    江浪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道:“不知好歹。”

    “本座一身道行杀得阴间鬼差叩首称仙,阎罗殿内身是客,鬼门关前几度走。你以为本座看不出你的伎俩?”

    他脚下走罡步,手中掐印,口中念诀。

    不过须臾,那“女鬼”变出的乌云中竟雷声轰隆,劈出数道紫雷,直把院中鬼气劈得四散而逃,群鬼更是纷纷跑到正堂里去,无一敢靠近江浪。

    “雷法!区区纳气初期小儿,怎会雷法!”

    几道紫雷不仅劈开了鬼气,也劈开了幻术,那所谓“女鬼”露出了真身——一个白衣女子,头发极长,遮住了面容,她双脚离地,飘于空中,倒是真有些鬼样。

    那女鬼大叫起来,声音惊疑不定,仅露出的一只眼瞪得极大。

    鬼道,最惧雷法!

    江浪打量了她几眼,眼中有紫光如雷电般闪烁,道:“孽畜,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日!”

    女鬼闻言,突然哭泣起来,向江浪跪拜下来,道:“仙长听奴家一言,奴家是冤死的江家大小姐,名叫江月青。只因我父亲要将我嫁给王家公子,奴家宁死不从,却遭王家公子jianyin,父亲不仅不追责王家,还要奴家尽快嫁去,奴家悲愤之下只得服砒霜自死。”

    说到这,她还呜咽地抹抹泪。

    “仙长,奴家含冤而死,故化而为鬼,求仙长从轻处置。”

    江浪听她讲完,却是笑道:“你这孽畜好有意思,你若是江家大小姐,那阁楼里的白毛又是哪只大鸟落下的?”

    那女鬼一愣,旋即哭道:“奴家不知仙长所言,更不知甚么羽毛,呜呜呜——”

    她正要擦拭眼泪呢,却见一道紫雷直取眉心而来,她心中一惊,赶忙躲开。

    “休要再装!你害死江家大小姐,又害死江家全家,将他们炼成鬼奴,罪不容诛!今日本座奉正一道‘诛妖令’——杀你!”

    那女鬼一愣,忽然大喝道:“正一道?你是天师!你怎么会来宋国?!”

    “怪不得会雷法,原来是正一道的人!你知不知道,擅自踏入宋国,是挑衅十万大山!”

    江浪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大笑道:“本座行事,何时管过十万大山怎么想?你若是十万大山饲养之妖,行此恶事,本座便当做给南宫月清理门户了!”

    “口出狂言!区区纳气蝼蚁,我倒看看你要怎么替南宫仙君收拾我......”

    江浪一掌拍出,真气汹涌袭来,那女鬼话都没说完便被拍飞,倒在地上狂吐鲜血。

    “本座当年在登仙台雷劈南宫月的时候,她何时敢对我口出一句恶言?你一只刚化形几年的小鸟,倒是比她要有勇气的多。”

    言罢,江浪将手掌举过头顶,周边灵气忽然狂暴无比,连他的头发都倒竖起来。

    “雷公电母,听我号令!”

    雷鸣不绝,电光乱舞,恐怖的威能倾轧而下,连绵雷光令院中亮如白昼。

    然而若从门外看来,却不闻任何声,不见任何光,江府依旧是夜夜寂静的鬼宅。为了不引起sao动,早在踏进这座府邸之前,江浪便已布下阵法,常人若不靠近,便难以察觉府中剧变。

    “急急如律令!”

    江浪连掐数个手印,天雷便组成一座牢笼,向那女鬼笼罩而去。

    “敢尔!”

    女鬼大怒,周身忽然缠绕着白茫茫的雾气,她罩在白光中,一个转身,化成了一只丈高的丹顶鹤。

    “果不出所料,当真是一只云鹤。”

    只见那云鹤亮翅,无尽白雾向天雷牢笼迎去,竟令雷牢不可寸进。

    “哈哈哈,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我虽堪堪化形,却也比得上人族纳气巅峰修士。你的雷法能以纳气初期修为压制我炼制的江家鬼奴,却压制不了我云鹤一族!今日,你当死!”

    她说的不错,江浪毕竟初入纳气,即使因为那道诡异的雷电停留在道门中,使得丹田比寻常修士要大上不少,却也不如纳气巅峰。

    所以一旦云鹤化为原形,展露出真正实力,江浪一瞬便落入下风。

    没有过多废话,云鹤更加汹涌的攻势接连而来,天雷牢笼被白雾崩散,不甘得化作四散的细小雷光。

    江浪没有着急进攻,只是不断闪避着攻击,妖族以血气见长,即使云鹤族学习人族主修道法,但妖躯之强大也非常人可比,然而江浪竟然跑得比云鹤还快。

    眼见接连几十招都落了空,那云鹤怒道:“你敢与我正面一战否,难不成只会到处逃窜?”

    江浪躲过一击鹤爪,哂笑道:“你若不是有伤在身,又遭十万大山遗弃,又何必躲在这里二十余年?如今现出原形,每一刻都在消耗多年来累积的妖气。本座只需耗尽你的妖气,可不战自胜矣。”

    似乎被说中痛处,那云鹤更加疯狂攻伐而来,口中喷出威能恐怖的浓郁白雾,几乎比肩半步成光。

    “仙宫必不会弃我不顾,不久便来接我回去!”

    “哈哈哈,甚么仙宫?十万大山那些破道场,也妄言仙宫?若真是仙宫,又岂能容纳你这等纳气小妖?”

    “住口!住口!!”

    面对云鹤近乎疯狂的攻击,江浪也有些躲避不及,身上多处负伤,不过并无大碍。

    那越来越凶狠的攻击只维持了不到半刻,便明显缓慢了下来。江浪知道,是云鹤终于想穿了他的激将法。

    见那云鹤突然收手,后撤数丈,忌惮地盯着他。

    “怎么,给本座挠完痒了?”

    面对江浪的挑衅,云鹤不再答话,只是死死盯着江浪。

    看来她确实学聪明了,江浪不再浪费口舌,从背上抽出长剑,以雷法加持,使得剑上电光流转,滋滋作响。

    “喝!”

    他怒喝一声,运转身法,片刻便拉近了距离,一剑劈去。

    云鹤侧身闪开,却又见江浪持剑一转,自上方斜砍而来,她只得用右翅抵挡,江浪被逼退几步,而云鹤的右翼上掉落了一大把羽毛。

    她吃痛而退,江浪却又追击而来。云鹤想学江浪方才那样躲避来消耗江浪的真气和体力,但她哪有江浪那样的速度,一连吃了好几剑,不久后院中便一地白毛。

    而江浪的真气也好似无穷无尽,越战越勇。

    “此人有古怪,真气用之不竭,这样下去,必输无疑!”

    云鹤暗骂一句,直接展翅飞进了正堂,那里是江家鬼奴聚集之地。她从中揪出一个透明的年轻女子的魂体,看上去与方才云鹤化作的江大小姐十分相像。

    “这是江月青的冤魂,你若再敢靠近半步,我就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江浪脸色不稍变,大踏步向正堂走来。

    “停下!快停下!”

    见江浪没有任何停步的意思,那云鹤怒斥道:“你们正一道不是自诩正道吗?你怎能不顾冤魂生死!”

    这时江浪才悠悠道:“笑话,冤魂还有生死一说?何况自从被你炼成鬼奴之日起,她便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

    云鹤微微一怔,旋即声音嘶哑道:“好好好,那我就让她与我陪葬!”

    她状似疯狂,准备用爪子捏碎江月青的冤魂。

    “定!”

    听得这一声,那云鹤忽然一动不动,保持着单脚而立的动作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她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来,全身都在挣扎,却始终无法动一下。

    “蠢畜生,看看你自己的右翅吧。”

    闻言,云鹤费劲全身力气斜眼看向自己掉了许多毛的右翅上,其上居然贴着一张黄纸,画了许多黑线。

    “天师府真传‘定妖符’,如若不直接贴在妖身上便无法生效,境界差别太大亦无法生效。”

    云鹤这才明白过来,方才江浪一番消耗战,都是为了刻意消磨她的妖力,以拉低这符箓的生效门槛!而贴符箓的时刻,必然就是用长剑与她短兵相接的那一番争斗中。

    “混......账,杀......杀你......”

    江浪冷哼一声,右手成掌,往身后伸去。顿时,便有一道惊雷自天空劈下,江浪合拢手心,抓住了这道雷电,随后他又一脚将云鹤踢到了大院中去。

    “不是你杀本座,是本座杀你。”

    “去跟阎罗忏悔吧!”

    在云鹤惊骇的目光中,他将那道雷电轰了下来,直接在云鹤身上炸开。

    没有任何防护的云鹤,自然而然被轰得焦黑,那符箓也被轰碎,云鹤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作恶二十余年,荼毒江家几十口人的云鹤妖.今日——

    伏法!

    那些面孔扭曲,不断哀嚎着的鬼魂都恢复了平静,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奴役他们的云鹤已伏诛,早已死去的许多江家冤魂终于可以安息了,不消片刻,绝大多数魂体都已经消散,只余留三人,在不远处看着他。

    江浪抬眼看去,见那江家大小姐和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的中年男女,自数丈外向着他深深一拜,三人魂体愈加透明,半个身子都散去了。

    “谢谢——”

    听得这一声细微的道谢,江浪望见江月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随后三人便化作荧光。

    江浪猜想那身旁二人,应当是江员外和江夫人。他默默看着满院的点点荧光飞往天边,而江月青化作的荧光则在他身边不断绕着圈,迟迟不肯离去。

    江浪轻轻一叹。

    “二十余年终得报大仇,莫要再贪恋此间。去到黄泉,若不得超度,报上‘摧山’之号,鬼门自当放行。”

    那荧光依旧不肯离开。

    江浪知道她在等一句话,可江浪却给不了。许久,见那荧光都已颤抖,似乎随时将要消散。

    江浪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有缘。”

    听到这三个字,那荧光才缓缓飞往上空,和光同尘,消散于茫茫天地间。

    是夜,在看似平静的江府大宅中,江浪独战盘踞南华镇二十余年的云鹤妖,默默送走了江家几十名冤魂。这一切不会有人知晓,江浪却记在心中。

    江浪从云鹤妖的尸体上寻得了一个储物袋,就挂在她的脖子上。袋中有一些基础的炼魂丹,有一枚玉简,少量灵石以及一封信。

    那玉简是十万大山的身份铭牌,从上得知此云鹤名为文杉,是名外山弟子,属于妖君涂山云麾下,当然这应该只是象征性的写上一笔罢了,便是打死江浪也不信这叫文杉的小妖能和妖君有什么关系。

    至于那一封信,用奇怪的文字所书,江浪认不出来,应该不是妖文,而是云鹤一族的独有文字,江浪也将之收起。

    云鹤妖没有说出她是如何酿成江府惨剧的,冤魂们也没来得及告诉江浪。江府案的真相将永远沉入大海,但该为此负责的人,却大有人在。

    “十万大山,养出这等恶妖,若只是疏于管教倒也罢了。若是——”

    江浪眼神泛冷,不再说下去,反而一转口,喃喃道:“还有这宋国官府,当真古怪。我虽听说十万大山里妖族与人族共生,但却从未听闻能容纳犯下如此大案还能盘踞城中几十年的妖物,何况只是一只纳气境的云鹤?”

    若是说宋国无力讨伐此妖,江浪也是万万不信的。若是无力讨伐,也该将之化为禁区,严禁凡人靠近。但官府不仅没有作为,甚至还开放了江府的地契买卖,这就大为可疑了。

    对江府灭门案,这官府查来查去,查出个“闹鬼”来,却又把鬼宅卖出去。

    与云鹤文杉一战后,许多本来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又有了什么头绪。

    原本以为重生后,整个世道遭遇了天地大变,天下道统不存。但那云鹤显然是知道十万大山存在的,那么众山隐遁恐怕另有隐情。

    或许被篡改的,只有凡人的记忆。

    “这云鹤到最后也未曾想过逃离江府。再加上官府的种种异常行为,倒像是在保护她......”

    以鬼宅为幌子,给云鹤一片安静养伤之地。但是若只是养伤,又怎会需要二十余年,且回到十万大山灵气充裕之地之中,岂不更快?

    这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连贯起来。

    “南华镇......还有那黄枫城的诡异之事——宋国,当真是个泥潭。”

    “罢了,既然我已诛杀此妖,官府早晚会知晓。倒时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就是了。”

    既然想不透,江浪也干脆不再去想。现在安心修炼,恢复修为才是重中之重。

    不论宋国和十万大山到底有什么阴谋,只要修为足够,以力破之便是。

    把玩着从云鹤身上得来的几颗炼魂丹,江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