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临梦水渊
如此佳人，那个少年不心动？ 几人各坏暗恋之心，又各怀鬼胎，其中只有裴重康心中叹道：“周师妹，你的琴声，还缺一物。” 几人本就是偷窥，不敢久留，飞鸟涯归来，大师兄连续茶饭不思好几日，七位师弟轮番前来看他，七人围着大师兄边观察边议论道： “哎，没救了。” “我看也是。” “哎！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和尚你懂个屁。” “嗯。” “懂个屁。” “确实没救了。” “没救了。” “扔出去喂狗吧！” “我看行。” 大师兄突然暴跳而起：“滚滚滚！” …… 为了解救病入膏肓的大师兄，几位师弟想尽了办法，这一日云小天过了那座石桥，想打点野味给大师兄打打牙祭。 可寻了半日也没见一条活物，正有些不耐烦时，一只野兔跳入眼帘，云小天抬手扔出一个石块，他有自信，对付这样的野物，就足够了。 没想到，另一个方向，也有一方石块同时击中野兔头部。 那人‘噫’了一声。 “是你？” 云小天和秦了知同时出声，四目相对，两人沉默片刻，云小天转身便要走。 “你叫云小天，对吗？” 她不那么冰冷的时候，声音很是好听，可此时的他，却有异样的感觉。 “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云小天立停了脚步，同样的言语，他在青莲村也说过，可思索片刻云小天还是摇了摇头。 他捡起野兔，转身向着石桥方向走去，只是离去时脚步慢了一些。 秦了知一跺脚，模样有些委屈，对着那人就追了上去。 石桥上 两人并立，云小天抓着野兔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将野兔递给她，只是那双手并没有去接。 “你……你……” 云小天望着她，望着眼前的绝色，如果没有蛮域，没有兵谷，没有中原围剿九族，他对她，会不会像大师兄对周师妹一样？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你的境界，好像一直都没有提升过？” 秦了知咽回刚才的话，换了一个话题，云小天撇过头，淡淡的开口道：“小天只是一介布衣，没有太大的志向，平生能过的小富即安就好，让秦师姐费心了。” 秦了知的眼神中好像有了些什么感触，那冰冷如一潭死水般的双眸，仿佛有了一些生机。 “小富，即安吗？” 云小天感受着她诚恳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个黑色身影动了，手中长剑自行出鞘，玉足一点，倩丽身影旋转几圈在空中接住长剑，石图玉卷，华光大发，她手腕一旋，倒转星河，那人那剑，那黑衣那长发，在云小天眼底飘落，她手指轻点，剑尖在石桥身头刻下了三个工整的小字——小安桥。 那就叫它：“小安桥吧！” 声未落，人已去。 云小天闭上眼眸，一丝痛楚的感觉至内心传来。 刻在骨子里的滔天恨意，似乎有些跌宕起来。 …… 一只野兔下肚，大师兄依旧痛哭流涕，哀嚎不已。 周平生试问，道：“要不，我们去飞鸟涯，给大师兄提……提亲？” 听到提亲两个字，大师兄突然坐直身子，扔掉手中吃剩的半根兔腿，大声的说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与周心蕊师妹，恩断义绝。” 几人一听，嘴角一抽，可恨手中没有板砖之类的长物。 …… 齐南英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一团，对着一个跪着的弟子说：“让两位长老暂时接管齐门，南明会武之前，所有事物由他们自行处理。” 那名齐殿弟子‘是’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齐南英揉了揉胸口位置，咬牙道：“能让本座吃亏，有意思。” …… 咔嚓， 一道闪电照亮木屋，啪嗒啪嗒，大雨倾下，云小天望向窗外，下一刻雨水便点点丝丝成线，一道雷鸣划过，云小天在电光火石间，发现窗外远处的海天上有一团异样。 他急忙奔出，来到海边，借着电光，他看见远处的海域仿佛有一团被迷雾包裹的巨兽在移动。 他想都没想，立刻跳到一个木筏上奋力的划了过去，暴雨倾盆，海风掀起巨浪拍打着木筏，他极力控制着方向，向那巨兽慢慢靠近靠近。 离那越来越近，云小天突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御剑劈向一道闪电。 “秦师姐？” 那白雾中像是包裹着什么巨兽，秦了知一剑劈出，磅礴剑气将那雷霆炸开。 轰然间，两道力量相撞，卷起百丈巨浪向他的位置卷压了过来，木筏被海浪掀翻，云小天咕噜噜呛了几口海水，他用力稳住木筏，风浪过后人又浮出水面。 只见秦了知又是一剑斩出，那白雾中的巨兽像是被他激怒了一般，水桶般粗细的闪电向她倾斜而下，她被闪电击中，噗的一声长剑脱手，吐出一口鲜血后，如一根翅羽落入海中。 “秦师姐。” 云小天急忙跳入海中，向着她游了过去，雷霆咆哮，漫天风暴卷起海水如巨龙发威，风暴越来越大，海水形成巨大漩涡，将两人卷入其中。 …… 翌日，十二指山上许多树木被吹折而断，有些弟子的居所也被吹倒不少。 众人无不感叹，真是好大的一场台风。 …… 手指轻点，云小天的指尖传来一片柔软，他坐起身猛咳了起来，秦了知双目微凝，咳嗽一声也醒了过来。 两人吐出不少海水，秦了知脸色病态般苍白，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张口吞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两人的状态才恢复了一些。 “云师弟，谢……谢谢你。” 秦了知脸颊微红，她记得在那个漩涡中，有人将他紧紧的揽在怀中。 云小天也有些不知所措，前一日还对她满怀恨意，怎么紧要关头又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她，这这那那了几声，便不在做声。 半晌后他才问道，：“那东西……是何物？” 秦了知凝了凝眉头，道：“那是飓风之眼。” “什么？” 云小天大吃一惊，那东西居然是飓风之眼？ 秦了知道：“云师弟，你看。” 云小天转身，只见海水平滑如镜，没有丝毫波澜，一眼望去湛蓝一片，抬头一看，空中没有一丝白云，清澈如晶，整个世界像是倒扣的琉璃碗。 “这……这……这……” “很美……对吗？”秦了知道： “嗯，对。” 云小天道：“这是什么地方？” 秦了知看着他惊慌的表情，有些好笑，道：“你只有两层的功力，却来逞英雄。” 云小天无奈的干咳几声。 “相传月汐镜幻，千年难遇，要想见到月汐镜幻，先要找到一处神秘海域——临梦水渊。” “临梦水渊？” 云小天低声道，：“是这里吗？” 秦了知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 …… “云师弟去了哪里呢？”大师兄抓着耳朵，思索半天，：“难道是台风太大把他给吹跑了？嘶！以他的体重，不应该啊！” 云小天不见了，可这急坏了几位师兄弟，众人上山下海，连老鼠洞都扒了，就是没找到他的影子。 …… 山涯上，两人并坐。 月华如水，平镜海面倒映星河，波光点点，如梦似幻，月华之下的秦了知显的十分娇美，她微笑着望着星海，一脸入神模样。 云小天看着她的清柔眼神，想起昨日状况，不由的双颊微热，心中又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师姐，你是说，这里可以看到，月汐镜幻？” 秦了知低声道：“嗯，等个百年千年一定能见到。” 云小天一下语塞，：“怎么会这样，那我们，怎么能出去？” 秦了知，道：“我也不知道。” 云小天彻底无语。 “这就是临梦水渊吗？真的好美……” 过了良久，云小天又听到秦了知的呢喃声：“云师弟，不知为何，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在秦了知靠过来的那一刻，云小天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不敢想、不敢动、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更不要说回答她的话了。 秦了知沉沉的睡去，云小天望着星海，想了太多太多。 ……